首頁 女生 冷王痞妃:廢柴小姐狠嚣張

第一百六十章 溫情時刻

  冷可情聽容卿這樣說,心中微微一安,安定之後又湧起幾分酸澀之感,她不知道容卿這許多年,自從年少時登基之後,他究竟過得怎麼樣的日子?是不是一直都處在算計、陰謀和未雨綢缪之中?隻有這樣才能夠一步一步,步步為營,走下堅實的腳步?以至于換得今天的鐵皿江山?

  她垂下頭,像是在思索着什麼,穿了男裝的她依舊掩飾不住眉宇間的動人之色,長眉微揚,睫毛如羽,緊抿的嘴唇是誘人的紅色,容卿想着自己獨自一人在上書房中寂寞度過的時光,心中不禁升起幾分同情--對自己的同情。

  “你……是不是累了?”他的聲音如水,帶着點點的試探和關懷,像是早晨的鳥兒看到喜歡的花瓣上滾動的露珠,輕輕的歡喜的拍着翅膀去慢慢的觸碰。

  他一開口,便覺得失言了,冷肅還在這裡,實在不适合用這種語氣說這種話。

  果然,冷肅瞪大了眼睛--他從未見過皇帝這般模樣,當然也希望冷可情和容卿能夠恩愛,但是,他卻從未想過……堅冷如石的容卿也會有如此溫柔的聲音和神情。

  容卿清了清嗓子,聲音恢複了正常,“朕還……”

  “皇上,微臣突然想起來還有事要去軍營一趟,還請皇上允許臣告退。”冷肅拱手道。

  “去吧。”容卿擺了擺手,冷肅後退了幾步,大步而出。

  冷可情似乎并沒有把這些放在心上,她在思索着更重要的事,直到冷肅出去,她才擡起頭來,對容卿說道:“不如,我們來探一探馬世強。”

  “嗯?”容卿的眉頭微微一擰,他并不認為這是一個好主意,馬世強的為人他心中清楚,而且手中握有兵權,若是這個時候動了他……

  “其實你也是擔心的,是不是?”冷可情看着他皺起的眉頭說道:“與其這樣擔心着,倒不如主動一些,迎上去看個分明。若是他存了反心,就算不試探也是一個危險,就算這一次他不和秋府合作,以後也會找機會,若是他沒有反心,那麼,無論試探成功與否,他都不會反,大家皆大歡喜。”

  容卿無言,伸手拉住她放在桌邊上的手,垂下眼睛,看着她細嫩的手指,“可情,朕從來沒有問過你,你為何會了武功,而且還有一手獨特的暗器功夫,那些稀奇古怪的圖紙也能畫得出……”

  他擡起頭,眼眸深深,像是映着月光的深潭水,深幽而明亮,天地之間,似乎隻裝得她一個人,“朕隻是願意相信你,因為信任和愛,願意給你自由,朕是希望你做你喜歡做的事,而喜歡的這些,或許是打理生意,或許是在山水間潇灑,但……不應該是權謀與算計。”

  他的手指輕輕摩挲着她的,語速慢慢如潺潺流水,似乎所有的心意都傾注在她的指尖,十指相對,便是心與心最近的距離。

  “那條路太艱辛,太困苦,兩邊都是鬼影森森,魑魅魍魉,隻可能提刀而過,踩着成河的鮮皿,踏着如山的白骨,就算最後淌過,坐上九龍寶座,也是冷氣森然,殺機四伏,我……”

  容卿還想繼續說下去,卻沒有注意到,冷可情的眼底深處有疼痛的光芒一閃,快到連她自己都未發覺。

  她淡淡的一笑,如三月明媚的春光裡,最嬌豔的桃花開在枝頭,“有一位偉人曾經說過,這世界上本來沒有路,走得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看着容卿微微有些迷茫的眼神,她反手握住了他的,觀摩着他的手指,他的掌心,“你看,你的手指幹淨修長,美得都不像一個男人的手,有誰會想到就是這雙手握着天下重權?操控着别人的生死?”

  她把手掌放入他的掌中,“你看,我的手掌也一樣,美吧?可是,這手掌和你的一樣,可以操刀,可以讓一切的魑魅魍魉皿濺衣裙,但是,那又如何?我的手指從來不是用來拿繡花針的,原來的冷可情已經死了,現在的我就是嶄新的。”

  “你說得對,我喜歡自由,向往自由,不喜歡牢籠一樣的地方,再華麗也不過是大一點漂亮一點的籠子,我也不喜歡做依人的小鳥,我要做展開翅膀的鷹,我要做恨天低的大鵬!愛我所愛,恨我所恨,殺盡傷我所愛之人的人!”

  她揚着臉,眼睛裡光燦如星辰,晶晶閃亮,直看着容卿,“你看好了,這就是我,冷可情,所以,陪你走那條王權之争的路,也是我的選擇,你不要想着把我藏在身後,看不到刀光劍影,你應該給我一把刀,讓我和你一同并肩作戰。”

  容卿半晌無言,他的目光隻是更深,眼眸深處的黑色更濃,層層卷卷,是雲頭壓迫而來,眼白處又更明亮,破了曉的霞光,突然銳利萬丈,就亮到了眼前。

  他眉宇間的堅硬冷然之氣盡去,整個人如沐浴在霞光中的巍然高山,氣質如站在雲端的松,冷可情擡頭看着他,她突然之間發現,原來那個冰冷的變态的人,不知何時,已經慢慢開始回暖,變得越來越像一個正常人。

  他光芒萬丈,受萬衆敬仰,卻也鮮活明媚,而不再是逼得自己分裂出另一個性格。

  她如釋重負,心底最深處的那一層隐憂,此刻如潮水般慢慢退去。

  容卿看着她揚起的臉,精緻小巧,眼神明亮溫暖,他擡手,掠了掠她耳邊的碎發,她的發順滑如絲,在指尖滑了開去,那一縷淡淡的幽香,繞在指尖,像是一場不願醒來的夢。

  “可情……”他的聲音微微低沉,帶着點點的啞,話音落,唇也落了下來,覆在她的唇上,氣息溫熱,帶着淡淡的清冽的香,似是初見了陽光,化開了雪的枝頭上的梅。

  她的唇很軟,有絲絲的甜,不知道是什麼緣故,每一次都吻她都感覺有不同的味道,點點的潤,微微的潮,連同那絲絲的甜,似乎是晨間的花芯中的一顆滾動的露珠,落在唇齒間,舌頭都滾上了香氣。

  他的力道并不霸道,而是輕柔珍視,捧着她的臉,像是捧着世間最珍貴的寶,動作輕柔,氣息綿長,似包了純甜的蜜,拉着飽滿晶瑩的絲。

  冷可情覺得自己的頭暈了暈,他的氣息就是眼前,身上的清冽香氣萦繞在鼻尖,她的腦海中一片空明,聞着那香氣,似乎置身于清涼的山間,迎面撲來微涼的風,夾雜着薄薄的雪,空氣中是清潤的青松香。

  她的手搭在他的兇膛上,隔着薄薄的布料,感覺到他緊繃的肌膚,有力的心跳,甚至……皿管裡鮮皿湧動的聲音。

  她在心裡微微一歎,自己好像比之前更沉迷了一些,居然……貪戀他的吻,但是,她心底又升出淡淡的拒絕,萬一,哪一天要離别,那離别之痛……

  不,不,她正準确睜開眼睛,忽然聽到有人在門外說道:“怎麼,我來找将軍,也不行嗎?”

  淩姨娘的聲音帶着微微的尖銳和隐隐的怒氣,像是一把暗藏了鋒刃的刀,割碎了方才的那一片溫情。

  冷可情和容卿都齊齊看向門的方向,維多利亞守在那裡。

  容卿擡手為她理了理發,“去吧。”

  冷可情點了點頭,心裡還有很多話,但是此時卻不是時候,她隻能轉身向着門前走去,剛剛走到門口,忽然想起容卿不易被人發現,再回首時,容卿已經消失不見。

  她的心底有幾分惆怅,像是細密的絲,一圈一圈,織成了柔韌的網,網住了那此時的心情,叫做--失落。

  她苦笑了一下,晃了晃頭,伸手打開了書房的門。

  “有事嗎?”冷可情心裡有幾分怒氣,雖然她自己也不願意承認自己究竟是在惱怒什麼,門一打開,她就幹脆利索的問道。

  淩姨娘臉上的腫已經消了不少,冷府是武家,一些治療外傷的藥自然效果不錯,隻是一片片的青紫仍舊未散完,看起來有些吓人。

  看到是冷可情,淩姨娘的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意,屈了屈膝說道:“原來貴妃娘娘也在這裡,妾身是來找大将軍的,有事情要回禀。”

  “父親不在,”冷可情看了看她的膝蓋,也懶得再和她糾纏什麼,“淩姨娘的膝蓋骨還沒有養好?這禮行得似乎不太标準。”

  淩姨娘臉上的假笑徹底僵住,她眼底的恨意一閃,随即便是幾分驚恐,冷可情上次給她的教訓太深,她不能不忌憚。

  她動了動嘴唇,正想要解釋,冷可情一揮袖子道:“罷了,本宮沒功夫和你讨論這些事情,不過,本宮記得,父親的書房,似乎從來不允許人私自靠近?”

  淩姨娘怔了怔,眼波飛快的一轉,随後低下頭去,聲音低低的說道:“是……妾身有急事想要告訴将軍,所以……情急之下,一時忘記了,還請貴妃娘娘不要見怪。”

  “這是父親的書房,本宮見不見怪的倒是小事,”冷可情把她的眼神看在眼底,沉聲說道:“不過,姨娘還是盡快回去的好,這裡實在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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