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冷王痞妃:廢柴小姐狠嚣張

第二百九十三章 竹下密談

  容卿看着冷可情的背影消失在院門口,轉頭看了看小幾上的棋盤,“再來一局?”

  司徒烨慢慢的撿着棋子,微笑道:“皇上棋藝高超,還是不比了。”

  “因為朕的棋藝高于你,你就放棄了,那麼,如果你會不會因為朕的真心大于你,你也會放棄?”容卿聲音輕輕,卻異常堅定。

  司徒烨的手指頓了頓,擡頭看着他,目光清亮如水,竹影落在他的臉上,忽明忽暗,“真心豈有大小?恕草民無知,從未聽說過。”

  容卿的眉梢一挑,他微微俯身,眸底的黑沉翻湧,像是可以吞噬一切的滄海翻波,“你明白朕的意思。”

  “草民明白與否,對皇上很重要嗎?”司徒烨揚着臉,聲音散在風裡,瞬間被吹散。

  “重要,”容卿眼神不變,“從未有什麼東西比她更重要。”

  “噢?”司徒烨身子往後傾了傾,拉開兩個人之間的距離,那種緊迫感輕松了許多。

  微風吹過他的發,發絲輕揚,似溫柔的觸角在發間穿過,起起伏伏,司徒烨似乎笑了笑,睫毛輕垂,“那麼……江山呢?”

  容卿短促的一笑,“朕有江山,擁有至上的權力,也隻是想讓她因此更自由,更開心,江山權力,不過是工具,如果……她……”

  “怎麼皇上覺得她是高興自由的嗎?”司徒華打斷他的話,清亮的目光突然沉了幾分,原本清亮似泉水,忽然轉換成了看不見底的深潭。

  “你明明知道……不是的,”司徒華的聲音依舊輕輕,卻字字如針,“她那樣……明豔、自信,像是被喚醒之後的晨光,穿過雲層,照亮山海,什麼都阻擋不住。你的江山權力,究竟是助她還是困她,陛下睿智,想必不用草民多說。”

  容卿的眉心一跳,他的身子僵住,手指緊緊握成了拳,司徒烨的話像一把鋒利匕首,無聲的刺入容卿心中最敏感的部分,讓他心頭一悶并一痛,喉頭有些滾燙,卻說不出一個字。

  容卿僵了半晌,咬着牙說道:“那你的意思是……”

  “草民沒有什麼意思,”司徒烨還是氣死人不償命的笑意,“草民不過是想提醒陛下,可情不是一般的女子,她……太特别了些,若您真的想保護她,并不是把她緊緊拴在身邊,讓她做那隻尊貴的金絲雀,她應該有更廣闊的天空,更強的翅膀。”

  容卿抿着嘴唇,紅潤的唇此刻有些微微的蒼白,緊緊繃成一條銳利的弧線,他慢慢坐下,沉冷的聲音裡,忽然有了幾分無奈的悲涼,“朕何嘗……不知道……”

  司徒烨把棋子收拾完畢,并沒有再多說什麼,入京為質這麼多年,其實上也沒有受到過什麼約束,相反是容卿給了他更多的保護,對于那些後來尋到自己的忠心護衛,容卿也假裝不知道他們的存在。

  司徒烨心中明白得很,這位年輕的帝王果敢睿智,敢為天下之大不為,表面隐忍堅毅,實際上更有一顆堅定的心,隻要他認定的事,便會立即納入計劃,一旦計劃開啟,便不會再動搖半分,等到那些反對的人發覺,卻早已經為時晚矣。

  恐怕,冷可情的大好,還有她大好以後的性情轉變,是容卿真正計劃之外的事,這一路上他的計劃一變再變,似乎她就像是一個引路的水晶球,不斷的跳躍滾動,帶着他脫離了原本的計劃路途。

  司徒烨并不認為容卿因此便迷失了心智,看不甭冷可情是什麼樣的人,此時說出來,固然是難過,但是總歸還要給他提個醒罷了。

  “那你呢?”容卿回過神,忽然問道,“你對她……是什麼感情?”

  司徒烨的手指微微一頓,雪白的指尖按在黑玉棋盤上,他緩緩擡頭,淡淡一笑,“陛下忘記了?我們是師徒啊。”

  容卿轉過頭,眼睛看着天空舒展的白雲,語氣悠遠的像是竹間拂過的風,“但願如此。”

  兩個人都沉默下去,沒有再多說,耳邊是簌簌的風聲和葉子拂動的聲音,忽然,鼻端有陣香氣,先是淡淡,繼而漸漸轉濃。

  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顯然都嗅到了香氣,那香氣很特别,像是被熱氣擁着,熱烈而濃郁,越過院牆,穿透空氣,熱辣辣的帶着新鮮感撲面而來。

  香氣飄過來的同時,隐約還有冷可情的歡笑聲,兩人都忍不住一笑,慢慢站起身來,向着隔壁院子走去。

  冷可情依舊是那身農夫的裝束,她高挽着袖面兒,臉上有淡淡的塵土漬,雙手上戴着厚手套,自捧着一個土團團。

  容卿和司徒烨看着她的樣子都不禁一笑,同時又有些納悶,目光都落在她手中的土團上,很顯然,這香氣就是從這裡面傳出來的。

  冷可情得意的揚了揚眉,對着兩人說道:“怎麼樣?香吧?”

  她說罷,把土團放到石桌上,然後拿起米開朗基羅準備的小榔子輕輕的敲打,土殼退去,香氣愈發的濃郁,露出深綠色的荷葉來。

  冷可情把荷葉小心的剝開,香味一下子就沖了出來,油亮鮮香的雞肉色澤金黃,在陽光下閃着潤潤的光,毫無懸念的喚起衆人肚子裡的饞蟲。

  冷可情看着衆人的神情,吡牙一笑,“怎麼樣?光聞這味兒就知道味道美了吧?不過呢……你們兩個,也就隻有聞味兒的份!”

  城門外的攻疆世子铮嚴烈連個聞味兒的份兒都沒有,他現在饑腸辘辘,這倒也罷了,更讓他惱怒的是,看着不遠的城門,自己卻進不去,那些内部的盟友究竟是幹什麼吃的?

  他面沉似水,護衛隊也不似方才站得那般挺拔整齊,眼睛裡開始閃過慌亂之色,饑餓,總是會讓人意志一點一點的瓦解。

  随軍所帶的吃的并不多,這一路上他是一邊走一邊買吃的,到了鎮上就采購一些,如今到了這京城門外,衆目睽睽之下,難道讓自己的人進城去買的然後再拿出來?

  巴圖力看着那些侍衛,微微歎了一口氣,走到铮嚴烈身邊道:“世子,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我知道不是辦法,”铮嚴烈心煩氣燥的打斷他的話,“可現在僵在這裡,能怎麼辦?難不成要像到以往的鎮店一樣,進城去買吃的?那可是京城!京城!僵持在這裡,不就是因為他們不肯出城來接嗎?”

  巴圖力垂下眼睛,心中暗道,人家哪裡有說不出門迎接了?分明就是你要求過份,非要什麼更高聽儀仗标準,那可是迎接親王的标準啊……在天子腳步,京城門前,皇帝會同意嗎?

  铮嚴烈心中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過了,但是他在進京的路上就收到過幾封密信,還有一個神秘客來訪過,為他分析了局勢,想要與他合作。

  攻疆偏居南方一地已久,那裡貧窮落後,哪裡比得上這中原的繁華富有,神秘客許以與攻疆相連的東南十四州,想讓他裡應外合,共享這大好河山。

  铮嚴烈自然是心動的,有了東南十四州,自己回去就不必再顧忌父王,趁早讓他退了位,自己坐一方霸主,還有那個女人,雖是柔弱,卻有一股韌性,像是燒不盡的蒲草,總是長在他的心上,讓他無法真的心安。

  早就該讓她死,也好斷了那個優秀男人的退路,讓他真正成為飄泊在外的野鬼,為世人所不容。

  說起來還要感謝他,如果不是他的皿統不夠純正,如果不是因為他的母親是中原人,依他的才能,這個世子之位怎麼也輪不到自己。

  铮嚴烈看着城門上飄蕩的旗幟,忽然覺得自己的心神走得太遠了,回頭看了看巴圖力和自己身後的那些護衛,沉吟了半晌道:“你放心,本世子會有辦法的,另外,你傳下話去,讓他們多做忍耐,若是誰敢抱怨一句……”

  他抿着嘴唇,眼睛裡迸出兩道兇狠的光,“殺!”

  巴圖力的眉心一跳,但他素來知道這位世子的性情,雖然年輕卻是無比的狠辣,比起藩疆王是有過之而不無及,他垂頭拱手道:“是。”

  眼前忽然出現那個俊秀儒雅的身影,巴圖力微微閉了閉眼,把那個念頭趕出自己的腦海,轉身下去傳令了。

  铮嚴烈餓着肚子,冷可情卻吃得歡快,她說歸說,總不能真的讓兩個男人隻聞不吃,那豈不是白白浪費了她露手藝的好機會?

  經過一番深刻的“檢讨”之後,容卿和司徒烨獲得了坐下來吃雞的資格,其實兩人并不是真的貪嘴,不過是覺得好奇罷了。

  入口之後,更覺得驚奇,司徒烨放下筷子,“你是什麼時候學會做這個的?我記得之前隻教過你寫字畫畫,廚藝這方面可是連我都不會的。”

  “是從網上啊,然後加上一些……”冷可情吃得歡快,腦子都有些遲鈍,說到一半兒,便自覺失言。

  看着對面兩個男人的目光,一個疑惑,一個探究,她深知這倆人精的厲害,轉手一指另一隻山雞,“一會兒把它也做了,送給攻疆世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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