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冷王痞妃:廢柴小姐狠嚣張

第三百四十六章 一朝變沈府

  李正未聽到皇後的話,身子慢慢的一軟,像是被慢慢放了氣,一雙眼睛裡的光亮也如同搖晃的燈火,飄飄蕩蕩,最終滅了下去。

  沈亢的眸子微微一眯,她知道,皇後絕對不會無緣無故說這麼幾句話,這其中一個另有玄機,恐怕是帶了幾分威脅,讓李正未有所顧忌罷了。

  皇後說完,便昂首走了出去,天邊黑暗正慢慢退去,光線沖破了萬丈雲霞,她凝眸看了看,眼中映着那湧動的雲層,是如火般的恨意。

  殿内似乎安靜了下來,每個人的呼吸都像是被瞬間收緊,垂首看着自己的鞋尖,一顆心還在方才的詭異裡沉浮不定。

  “與此事無關的,都退出去。”容卿開口說道。

  衆人微微松了口氣,垂首魚貫而出,走在最後面的布公公反手關上了門,站在廊下。

  房間裡依舊很靜,房門緊閉,外面的人什麼聲音也聽不到,仿佛那裡面根本沒有人一般,良久,似乎聽到有人一聲哀嚎,随後又歸于沉寂。

  這天夜裡發生了兩件事,一是袁沖從天牢裡被提審,與皇上在太後的宮中談了許久,卻沒有人知道談話的内容是什麼,後來袁沖去了哪,也沒有人知道;二是有人企圖陷害沈亢,結果被一舉查獲,可事情最後是如何處置的,沒有人知道。

  這兩件事情都與皇後有關,精心準備已久的計劃就這麼莫名其妙的泡了湯,好不容易袁沖從天牢中提了出來,卻不知所蹤,本來想害沈亢,宮中的太監首領卻折了進去。

  皇後回了宮便把宮中的東西摔了個遍,頭發披散,滿臉的戾氣,像是一個陰間的厲鬼,她的宮中每個人連喘氣都要思考再三,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惹怒了她。

  她用盡了全身的最後一絲力氣,渾身被汗水濕透,頭發在額邊粘住,一縷一縷似陰冷的蛇,她倒在床上,看着床幔在眼前華麗的鋪開,卻像看到自己這短暫的幾年光景,隻有她自己才知道,看似華麗如錦,卻也透出華錦般的沉涼來。

  經過今日之事,皇後終于可以确定,容卿對她,已經不再像從前那般,雖然她知道容卿對她的感情未必有多麼深,但是,那份敬重是存在的,他從未給過這後宮之中任何一個妃嫔的尊重,是給了她的。

  她畢竟陪着他走過了那些艱難的時候,那些刀光劍影,如屢薄冰的日子,如今想起來倒是也有幾分美好的,相互扶持,她眷戀他,他尊重她。

  但是,這份尊重從什麼時候開始,已經一點一點消耗幹淨,消失在這時光中的?

  是從他的權力漸漸穩固,這後宮中的女子越來越多,自己再也控制不住嫉妒的時候嗎?

  是從終于控制不住心魔,下手害了第一個妃嫔的時候嗎?

  還是從慢慢習慣了在人前戴着一張假面具,裝出一副大度寬和的樣子的時候?

  還是從忍受不了這份宮中寂寞,與漠王第一次相擁的時候?

  記不清了,也無從查找,那些記中的美好和疼痛糾纏在一起,分不清彼此,她已經深陷其中,如同被那些細而韌的絲緊緊捆住,每動一下都是皿肉淋漓的痛。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事到如今,不能回首,便隻能向前走,容卿的心意她已經慢慢看得清,其實在她決定與漠王有私情的時候就已經下了決定。

  李嬷嬷慢步走上前來,手中端了一杯茶,看着她發呆的模樣,不由得心中一酸,低聲勸道:“娘娘,您千萬消消氣,别再傷了自己的身子,好在事情沒有連累到您,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啊。”

  皇後轉了轉眼珠,看着她,她的臉腫得很高,雖然抹了藥依舊可以看到清晰的掌印,忽然又想起死在冷府中的周嬷嬷,她的語氣低低似呢喃,“你們跟着我,受委屈了……”

  李嬷嬷的淚瞬間就落了下來,她抽泣了一聲,“娘娘千萬别這麼說,老奴跟着您入宮服侍是老奴的服氣,宮裡那些奴才哪個不羨慕老奴?這份風光還不是娘娘您給的?”

  皇後不再說話,隻是眼角落下一滴淚來,她的語氣卻陡然一冷,與方才截然不同,森冷如鐵道:“今日之仇,本宮必報,沈亢……本宮定叫你死無葬身之地!”

  此時讓皇後恨得咬牙切齒的沈亢已經回了恭王府,愛因斯坦手腳麻利,已經把原來的牌匾摘了下來,換成了“沈府”。

  沈亢在牌匾下看了許久,覺得這兩個字寫得真是漂亮,龍飛鳳舞似乎在沖破這牌匾飛出來,她想着自己那一手的破字,不由得歎了一口氣。

  愛因斯坦聽她歎氣,小心的問道:“主子,您不喜歡?這是皇上親手寫的。”

  “我知道,”沈亢點了點頭,“我沒說不喜歡啊。”

  愛因斯坦怔了怔,一旁的米開朗基羅對他挑了挑眉,面露嘲笑之色。

  沈亢邁步走進了府中,一邊走一邊對後面打着眼底官司的兩個人說道:“你們好像很閑?安排的工作都做完了嗎?做完的話再去做幾台水車吧,再去移植一些竹子來,這府中的燥氣實在太讓人無法忍受了。”

  “……”兩個人面面相觑,燥氣……他們擡頭看了看成年的大樹,枝葉茂密如傘蓋,遮住了熱烈的陽光,在地上投下大片的蔭涼。

  唉。

  兩個人各自歎了一口氣,看來以後還是少說話為妙,連眼珠都要保持該動的時候動,不該動的時候不要亂動的準則為好。

  “書房在哪兒?”沈亢的聲音從前面傳來,兩個人急忙快步跟上去指引了方向。

  恭王府的府第雖然封了,但是卻不是因為被抄家,所以裡面的東西還在,除了那些被一府的女子卷走了一些首飾軟銀,大部分的大件東西都還保持完好。

  這書房就布置的不錯,一屋子的灰也被打掃過,現在幹淨整齊,外面的陽光灑進來,透出溫暖的味道,每樣東西都像是瞬間恢複了活力,重新沾了活氣兒,變得飽滿而鮮活起來。

  沈亢在書架前慢慢的看着,手指在那些書上滑過,本來聽說這恭王沉迷于酒色,隻樂于享受,在心中便把他定義成了一個纨绔子弟的形象,不想看這些書架上的書,倒像是有幾分學問的。

  沈亢微微挑了挑眉,難不成是故意裝樣子的?他随手抽了一本,翻開看了看,發現這本書不但有人看過,而且有的地方還做了注釋,字體清秀潇灑,依稀能夠看出寫字人的風采。

  沈亢心中驚訝,看起來倒是自己想得太過于狹隘了,這位恭王爺恐怕是個妙人,傳聞中的沉迷酒色或許是有些誇張了。

  愛美人、愛生活,誰不願意享受?不過是有的人更遵從禮法,有的人更随性,不在乎世人的眼光罷了。

  想必這位王爺就是屬于後者,若真是這樣的話,倒是有幾分可惜了。

  沈亢正在低頭想着,忽然聽到身後有腳步聲,愛因斯坦走進來說道:“主子,冷大将軍到了。”

  “噢?”沈亢放下手中的書,“快請。”

  她的話音剛落,冷肅的聲音便響了起來,人影一晃,他已經大步走了進來,“果然不錯,果然不錯,這府第還是以前的樣子,沒有什麼變化。”

  “您以前來過?”沈亢有些好奇道,她擺了擺手,愛因斯坦退了出去,随手關上了門。

  “來過幾次,隻是不多,”冷肅點頭,目光在四周打量着,“王爺的劍法一流,為父……”

  他說着,突然住了口,壓低了聲音,小心的問道:“我是應該叫你女兒,還是叫沈将軍?”

  沈亢忍不住一笑,“您不必這麼小心,在這裡還不會走露出消息去,府中還沒有家丁,隻有米開朗基羅和愛因斯坦兩個人。”

  “那也不行,”冷肅想了想,正色道:“你這身裝扮的時候還是喚你沈将軍吧,這樣習慣了便不會出錯。”

  沈亢也不反對,點頭說道:“也好,不知您今天過來是想視察一下,故地重遊,還是有其它的事?”

  冷肅沉吟了片刻,思索着該如何開口,沈亢看着他的模樣,問道:“您可是想問關于袁沖的事?”

  冷肅一怔,随後歎了一口氣,“正是,我昨天晚上一夜沒睡,就是想知道……本來以為今天能夠聽到一些消息的,誰知道這件事情就像沒有發生過一樣,竟然一絲味道都沒有,可越是這樣,才越讓我疑惑。”

  沈亢看着冷肅的神色,自從她穿越成了冷肅的女兒以來,除了自己,好像還從未見他為一個人如此擔憂過,那是一種真切的情感流露,做不得假。

  她微微往前俯了俯身,對着坐在對面的冷肅道:“父親,關于袁沖的事,我現在也不知道,不過,我可以肯定,關注他的人,有很多,絕對不隻您一個。”

  “噢?”冷肅的眉心一跳,“怎麼說?”

  沈亢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字道:“昨天晚上我去天牢的時候,有一隊人馬搶在我的前面,而且是冒充了禁軍。”

  “啊?”冷肅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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