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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王痞妃:廢柴小姐狠嚣張 第一百二十四章 隔岸觀火

  孫曉姗一臉的真誠,一雙眼睛秋水盈盈,流露出真切的關懷之色,皇後看在眼中心裡卻無半點感動,隻覺得心煩難耐,卻又不能發作,隻好耐着性子說道:“不用了,你好好回去休息,本宮這裡你不用擔心。”

  孫曉姗欲言又止,周嬷嬷施了個禮道:“小主,老奴要去給娘娘看藥,讓老奴送您出去吧。”

  孫曉姗無奈,隻好站起身來,向皇後告了退,跟着周嬷嬷一同走了出去。

  送至宮門,孫小曉讓周嬷嬷止了步,自己轉身離去,身後的宮門慢慢合上,周嬷嬷的身影擋在了宮門之後,沒有看到孫曉姗眼底閃過的流光。

  她慢慢站直了腰背,迎着上午熱烈的陽光,慢慢走在長長的宮道上,臉上再無半分方才的軟弱欲哭之色,她微抿了嘴唇,一步一步,走得端莊挺拔。

  自從李嬷嬷被送出宮,這偌大的後宮中她孤立無援之時,她便像是在一瞬間脫去了原來的那些天真與純情,在李嬷嬷飛濺出來的鮮皿中蛻變成了另一個人。

  皇後的示好與扶持,她看在眼中,心中也是喜悅的,但是與這些隔離開的,終究還是那一份的懷疑和戒備。

  她不再輕易相信任何人,除了自己。

  也正因為如此,她沒有對皇後提起皇帝問她的那句話,關于那杯茶。

  孫曉姗覺得皇帝不會無緣無故問起這個,今天與皇後在一起時,她也在時時觀察着皇後的神情,那碗湯羹,皇後到底是真心的幫助自己,還是隻把自己當成那隻遞湯羹的手?

  她迎着金色的陽光,輕輕的笑了笑。

  ……

  姚府的家丁到了秋府的時候,秋尚忠正與父親秋閣老在廳中喝茶,門上的人來報,秋尚忠不禁愣了愣,秋閣老的眉頭微微皺了皺,“怎麼,現在你與姚尚走得很近嗎?”

  秋尚忠搖了搖頭說道:“兒子沒有,父親,您說過的,姚尚此人為人奸詐狡猾,多年來最愛做的事情便是明哲保身,這種人萬萬不能深交,兒子一直銘記在心。”

  “那便好,”秋閣老點了點頭,“既然如此,有人上門我等隻要掌握好分寸便是,”說罷,他對門上人說道:“讓他進來。”

  “是。”

  很快,姚府的家丁便到了廳前,秋閣老看此人的裝束打扮,又見他一臉的慌張焦慮,不由得心生不悅,與兒子秋尚忠對視了一眼,父子二人都對姚尚有些不滿。

  姚府的家丁到了廳中,急忙跪倒施禮道:“見過秋閣老、秋尚書,小人……此次前來……”

  秋尚忠聽他聲音顫抖,說話斷斷續續,心中愈發不悅,“到底來幹什麼?姚大人為何讓你過府來?”

  “回尚書大人的話,并不是我家大人讓小的來的,而是……皇上駕臨姚府,特派小的來傳話,宣秋閣老和尚書大人一同過府。”

  “什麼?”秋閣老驚得胡子都抖了三抖,“皇上在你們姚府?”

  “正是,”姚府的家丁急忙點頭。

  “父親,這……”秋尚忠心中有些不是滋味,皇上好端端的為什麼要去姚府?還要自己和父親去姚府回話?他姚府能和秋府是一個級别嗎?

  秋閣老也有些摸不着頭腦,但是此刻不是想這些的時候,看這家丁也不會拿此事說謊,急忙對兒子說道:“不要管那麼多了,快,你我父子二人速速更衣,過姚府一趟吧。”

  父子二人匆忙坐着轎子上了路,在姚府門前正遇到了布公公,布公公含笑看着秋家父子二人,施了個禮道:“奴才見過閣老、尚書大人。”

  “布公公多禮了,”秋尚急忙說道,他看到布公公在此,便更确定了皇上果然是在姚府,心中的疑惑便更濃了幾分。

  一路上秋閣老心中也有些不安,他不問政事多年,即便是皇上駕臨姚府突然有什麼事情想起來要秋尚忠過來一趟,那自己現在已經是無官之身,讓自己過來又是為了什麼呢?

  布公公微笑道:“皇上特意讓老奴在此地等候二位大人,二位大人請吧。”

  秋閣老點了點頭,現在已經到了門外,多想無益,一行三人一同向着姚府的大廳走去,還沒有走到門口,秋閣老就看到了坐在上座上的容卿。

  他微眯了眸子,在心中暗暗驚詫,這才多長時間不見,這位年輕的帝王氣勢更強了幾分,比起先皇當年強了許多,他心中感歎,難怪……難怪啊……慕容晉會落得如此下場。

  思索間到了廳内,秋閣老一眼便看到了跪在那裡的秋晉傑,雖然隻是個背影,但是他仍舊一眼認出,心中一驚,與秋尚忠飛快的碰了一眼。

  父子二人跪倒施禮,布公公走到容卿身後站好,容卿看着下跪的父子二人道:“秋閣老,身體一向可還好?”

  秋閣老擡起頭來,再次叩拜,“老朽多謝皇上記挂關懷,老朽一把老骨頭,倒還好,老朽唯願吾皇身體康健,保我江山萬年永固。”

  冷可情微不可察的抖了抖,覺得這面對面赤裸裸的奉承拍馬還真是讓人覺得不太習慣,從秋鑫茂一進來,她便注意觀察這位聞名朝野的秋閣老,他頭發胡子花白但精氣神兒很好,一雙眼睛非但沒有老眼昏花,倒透着幾分精明。

  老狐狸,她在心中暗道。

  閑閑的理了理衣袖,嘴角泛起淡淡的笑意,不知道這個沉穩有城府的老狐狸一會兒會如何面對他的寶貝孫子所犯下的那些錯?

  容卿笑了笑,笑紋順着嘴角上揚,勾起好看的弧度,隻是眼底卻像是沒有波動的深淵,他道:“閣老之心,朕心甚知。”

  一句話說完,又都沉默了片刻,冷可情不動聲色的觀察着這一系列的君臣互動,似乎每句話都有玄機,似乎每個字都有深刻的含義。

  秋尚忠對着自己的兒子一瞄再瞄,他的寶貝兒子出門的時候還是好好的,此刻看上去卻像是霜打了茄子又被冰水凍過,一點精氣神兒都沒有,臉色蒼白,冷汗濕了額角的發,而他身邊的姚才錦也是一身的狼狽,容色也好不到哪裡去,他雖然不認得這個女子是誰,但是心中隐約感覺這事兒似乎和姚府脫不了幹系。

  他本能的把目光對準了那邊的姚尚,想從姚尚那裡得到了一些什麼蛛絲馬迹,豈料對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像是要把眼珠子瞪出來,恨不能撲上來咬他幾口的模樣。

  他心中越發不安。

  這種不安像是針芒,一點一點刺着他,他看了父親一眼,叩首道:“皇上,微臣不知皇上此次召微臣與家父前來于此,有何吩咐示下?請皇上明示。”

  容卿聞言把目光轉向了冷可情,秋家父子這才認真的用眼角掃了掃冷可情,這女子貴氣逼人,雖然一身的華服首飾,但是她的光芒卻不隻來源于此,明亮的眉宇間的氣度讓人心生畏懼,此女……到底是何人?

  秋鑫茂自然是不認識冷可情的,冷可情入宮時他早已退出朝野,而依他的驕傲,也從未想過要依靠後宮來提高自己的地位和勢力之類的,而且,他從未把後宮什麼人放在心上,女人而矣,不足挂齒。

  秋尚忠對冷可情倒是有些印象的,隻不過是對以前的冷可情,今日一見,一時間也無法認出來。

  冷可情無心去關注别人的眼光,她掃了一眼跪在那裡快要咬人的姚尚,輕笑了一聲說道:“姚大人對此事已經很是清楚了,不如由姚大人來說說?”

  姚尚早已經按捺不住,他一聽這話,立時像被用針紮了之後的飽滿氣球,一股子氣直接奔着秋尚忠沖了過來。

  他恨聲說道:“秋大人,不如你去先問問你的寶貝兒子做了什麼好事?”

  秋尚忠一愣,心中更是一沉,“不知姚大人此話何意?”他的心思千回百轉,擔憂來擔憂去,最終還是和這個兒子有關,他眼珠轉了轉,決定還是先發制人的好,于是咬了咬牙說道:“皇上,不知在微臣犬子身邊的這個女子是何人?竟然如此的失儀!”

  冷可情幾乎要笑出聲來,她饒有興趣的看着下面這一場混鬥,腦子裡突然閃現三十六計中有一計叫做“隔岸觀火”,如今體會起來,這感覺還真是不錯。

  姚尚一聽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冷哼了一聲說道:“秋大人,你先管好你自己的兒子吧,他居心叵測,居然誘騙我的女兒!”

  “你的女兒?”秋尚忠微微愣了一下,他再次看了看跪坐在那裡的姚才錦,“姚大人,此女是否你的女兒我不管,你說的誘騙是什麼意思?想你的女兒應該是養在深閨,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我的兒子雖然不才,但是卻從未做過偷入民宅之事,請問,他又是如何誘騙你的女兒的?”

  冷可情手支着腮,忍不住要拍案叫好,這秋尚忠果然是官高權重口才好,幾句話便抓住了重點,反客為主,想必這都是他的老子教誨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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