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陰沉着臉,沒有說話。
“不可能!”鐘離靜婉急了,“我明明……”忽然又住了嘴。
鐘離冷月就是故意要套她的話,“三妹明明怎麼?難道三妹看到有男人了?在哪裡?”
鐘離靜婉自知失言,冷汗都流下來。
鐘離冷月向着王妃道,“母親,你聽到了?三妹看到有男人,不但不避嫌,還非要看個究竟,太不知羞恥。”
“你胡說!”鐘離靜婉惱羞成怒,“我沒有……”
“别否認了,你根本就是巴不得我出事。”鐘離冷月毫不客氣地點破,“可惜,我不像你,這樣不知廉恥!”
“你――”
衆人驚奇地看着鐘離冷月,這還是從前的郡主嗎?
自打生病變醜,她就天天戴着面紗,且性情大變,在比她強勢的人面前,就卑微懦弱,在丫鬟家丁面前,就脾氣暴躁,動辄打罵,故一點不讨喜。
在她生母在世時,還能處處包容她,可她才出生沒多久,生母就過世了,王妃接着進了門,雖說王妃是她生母的堂妹,可她到底不是王妃,;親生,對她怎可能親熱,加上王妃很快有了自己的女兒,對她如何,可想而知。
往常在王妃面前,她都是一副懦弱樣,這會兒明明做了錯事,還這樣振振有詞,倒是從來沒見過。
“夠了!”王妃氣的頭發暈,“吵什麼,還嫌不夠丢人是不是?”
姐妹倆都閉了嘴,一個氣歪了鼻子,一個則氣定神閑。
“沒事了,都出去吧,今天的事,不要再提了,”王妃一一看過她們,鐵青着臉,“明日是我生辰之宴,來的都是貴客,誰若再惹出事來,令王府蒙羞,我饒不了她!”
“是,母親。”
姐妹幾個都拜了下去。
“雪羽,靜婉,走。”王妃狠狠瞪了鐘離冷月一眼,帶着兩個女兒出去。
鐘離冷月無聲冷笑,母親從來都是這樣,隻疼愛自己生的這兩個女兒,她麼,餓不死就好了。
衆人離去,丫鬟珂兒進來,惶恐道,“郡主沒、沒事吧?”
出了這樣大的事,郡主肯定要大發脾氣的,她要遭殃了。
“沒事,”鐘離冷月微一搖頭,“去準備冷水,我要沐浴。”
她遭人算計,被下了媚藥,身體躁熱的厲害,剛才是強撐着,才沒有在王妃等人面前失态。
珂兒見主子沒生氣,又是詫異,又是歡喜,這可不像主子平時的作派。可一聽到“冷水”,她吃驚地瞪大眼睛,“郡主要冷水沐浴?”
現在可是寒冬臘月啊。
“冷水,快去!”鐘離冷月皺眉,越來越難受了。
“是。”珂兒怕挨罵,不敢多問,趕緊出去準備。
門一關起來,鐘離冷月皺了皺眉,道,“王爺請下來吧,委屈王爺了。”
一名戴了半邊黃金面具的男人飄然落地,雙眸中冷光如刀,身材颀長,玉樹臨風,有種君臨天下般的氣勢,更透着着近乎詭異的冷酷氣息。
剛剛從昏迷中醒來,鐘離冷月就覺得身體裡有股火在燃燒,急切地想要發洩。
接着她就震驚地發現,身邊躺着這個男人,同樣被下了藥。
若不是兩人都定力非常,強行忍耐,此時隻怕已被王妃等人看了好戲,而她的清白聲譽,也就全毀了。
北堂靈潇忽然掐住她的手腕,冷聲道,“說,息紅淚現在在哪兒?”
“我怎麼知道師姐在哪兒,她好久不跟我聯絡了,”鐘離冷月甩開他,眼裡閃過異樣光芒,很快恢複冷靜,“我知道你也被下了藥,你别沖動,我有辦法!”
“不必,你是本王的解藥。”北堂靈潇森然冷笑,不再多問,攔腰勒緊了她,眸光幽暗深沉,狼一樣兇狠、殘忍。
“你……”鐘離冷月自知打他不過,忽地伸手在他兇前幾處點了點,“是不是好多了?”
北堂靈潇皺眉,身體的狂躁果然緩解不少,“你會認穴?你屋裡有很多醫書,你是不是跟息紅淚一樣,也懂醫術?”
鐘離冷月真機從他身上跳下,道,“我們是師姐妹嘛,平常聽師姐說治病救人什麼的,也有些興趣,就買了些醫書來看,自是比不過師姐。”
“你就打算這麼放過你三妹?”北堂靈潇眼裡閃着嗜皿光芒,對她這一番說辭,似乎并未起疑心。
鐘離冷月眼裡有報複的欲望,“絕不會!不過王爺武功高絕,如何也着了道兒?”
燕王是西夜國皇上的弟弟,武功高絕,骁勇善戰,無人能出其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