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情形,讓薛東不得不多想一番。
薛東覺得這件事情一點都不簡單,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如果沒有猜錯,這次的計劃跟黑森集團有很大關系。
而且,這次的事情估計郭屠龍已經知道,因為薛東除了發現吳文君之外,還發現郭屠龍其他的手下。
薛東回到房中,将槍卸下,随後繼續喝着紅酒。
他步履蹒跚的走到房間巨大的玻璃幕牆前,朝着外頭看着。
薛東輕輕搖曳幾下紅酒杯,随後将高腳杯中的紅酒喝了一口。
“琛哥,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就在薛東想着什麼的時候,突然薛東房間裡,未曾關閉的房門外走進來一個人。
邱劍鋒手中拿着兩個杯子,還有一瓶人頭馬,他的臉上帶着笑意,似乎跟此前截然是兩個不同的人。
“你想多了。并沒有。”
薛東道。
“别總壓抑自己,我知道你可能心裡有些不太痛快。這樣一個異國他鄉,确實有些坑。不過,我覺得這對于我們而言,也未嘗不是一個機會。”
邱劍鋒笑着說道,瞳孔之中折射一道亮光。
邱劍鋒跟了郭屠龍很久,一直都在負責外圍的事情。
但凡是手中有些人脈關系的,相信一定背後擁有一些什麼背景。
薛東深信,邱劍鋒肯定有什麼門路。
沒有人願意一輩子在别人的手下,成為别人的棋子。
邱劍鋒這是在試探?
薛東保持着絕對的謹慎,盡力掩飾着什麼。
可能是過分謹慎,所以才會引發此刻邱劍鋒的試探。
薛東對邱劍鋒多少還是有些疑慮的,因此做任何事情的時候,薛東都會保持一定的距離,防止出現什麼意外。
“琛哥,是不是想家了?要是想家,我可以陪你回去看看。反正我們現在身份都是重新弄過的,應該很安全。”
邱劍鋒說着,打開瓶蓋,給薛東和他自己倒了一杯酒。
“家人?像我們這樣刀頭舔皿的人,每天都把腦袋别在褲腰帶上,哪有什麼資格說什麼家人?就算是有,也早該斷絕關系了。”
薛東知道對方在試探自己,所以說話的時候相當謹慎。
當然,薛東是有感而發,所以很輕松就糊弄過了邱劍鋒。
“你知道嗎?我很小的時候就接受特殊訓練。我昔日可是一個很追求上進的人,很多人都以為我會成為他們眼中的驕傲,而我現在卻在過着亡命天涯的生活。”
薛東苦笑幾聲,有種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的感覺。
“琛哥,怎麼會呢?你現在這樣,不知道有多少人羨慕你都來不及呢。你現在可是郭氏集團的骨幹,是非洲大陸這邊郭氏集團負責分管公司業務的負責人,像你這麼年輕,能夠有這樣一份驕人的成績,我覺得那些人巴結你還巴結不過來呢。”
邱劍鋒說道。
薛東沒再說話,隻是一個勁的喝酒。
對于故土的思念,對于親人和戰友的思念,在這一刻,在酒精的麻醉下,不斷加深。
“琛哥,不早了,我先休息去了。”
邱劍鋒将杯中酒一下子喝幹,然後大步離開。
邱劍鋒知道自己在薛東這兒也套不出什麼話來,于是便走了。
邱劍鋒走後,薛東朝着玻璃幕牆外看着,對于妹妹薛苗的思念,正在一點點襲上心頭。
也不知道到了多晚,薛東才睡下。
第二天一早,薛東醒來的時候,發現邱劍鋒表情有些不太對勁。
“怎麼回事?”
薛東首先發問。
“麻煩了,咱們才出來沒多久,沒想到郭氏集團就亂成了一團漿糊。柴叔他們試圖對郭老下手,準備瓜分郭氏集團的一切。琛哥,你曾幫着郭老訓練過那些手下,也許隻有你過去,才能夠解決麻煩。而且……除了這方面的事情,我們在外圍生意上,也變得相當被動,很多财團勢力正在朝着我們施壓,我們在世界各地的公司都遭遇大麻煩。”
對方表情異常難看的說道。
“什麼?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
薛東緊咬着牙關,瞳孔之中滿是殺氣。
“那我們回去想辦法,廢掉那些家夥,我倒要看看他們有多大本事。”
“别急,這個時候,就算你們真的回去,也未必就能怎麼樣。做事情需要動腦子,一味沖動可是行不通的。”
薛東話音剛落,吳文君出現了。
薛東知道吳文君那些破事兒,但他卻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邱劍鋒朝着薛東看了看,怕薛東疑惑,于是道,“琛哥,軍師來是特意告知我們郭老有麻煩這件事情的。”
薛東嗯了一聲。
邱劍鋒見薛東沒說話,便沖着吳文君問道,“不知道軍師有什麼好辦法?”
“你們想辦法從其他渠道回去,千萬不要走大道。”
吳文君說道。
“難道說他們已經準備對付我們了?”
邱劍鋒反問。
“暫時還不太清楚,不過有些事情還是小心駛得萬年船。他們那些人既然敢對郭老下手,你們作為郭老手下的骨幹,他們試圖将你們拿下,這很正常。”
“軍師,我們明白你的意思。看樣子我們也被人盯上了。”
邱劍鋒歎息。
不過,他在話音落下之後,朝着吳文君看了看,還想說些什麼。
但話到嘴邊,他又沒有繼續說下去。
“我們被盯上了,你怎麼會沒事?”
就在此刻,薛東忽然拔槍指向吳文君。
吳文君淡笑,極力的掩飾着内心的驚愕。
“果然很厲害,居然連我都懷疑。可你們有沒有想過,如果我對郭老不利的話,直接帶着人就來殺了你們了,何必親自過來告訴你們這件事情,還讓你們謹慎?”
吳文君質問。
薛東依然用黑漆漆的槍口指着對方,聲音冰冷,“據我所知,你和柴叔的關系應該很不錯吧?”
邱劍鋒眼睛轉移到了吳文君的身上,眉頭皺了幾下。
這麼一說,還真有點像。
吳文君保持着應有的平靜,目光朝着薛東看着,“我和柴叔的關系是不錯,不過那是以前。現在柴叔既然敢對郭老下手,我自然跟他不共戴天。還有,我剛才已經說得很清楚,如果我要針對你們,你們現在早已經是屍體了。”
“那可未必。”
薛東眼睛直直的盯着吳文君看。
四目相對。
吳文君突然狂笑不止,“阿琛,郭老果然沒有看錯你,你确實非同凡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