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國上官浩同小皇嬸,拜見陛下,皇兄恭祝陛下,福如東海長流水,壽比南山不老松,父皇特令我将北國三寶之一,碧藍仙贈予陛下。”上官浩說完,打開手心,一塊藍色玉出現在他手中,藍色光芒耀眼,燦爛如如星。
站在他身邊的黎王妃拉了拉他的衣袖,她不明白上官浩為什麼要将碧藍仙,送出去。
“碧藍仙。”
如果說新國送的“龍鳳呈祥”讓人目瞪口呆,那麼北國送的“碧藍仙”就讓人驚惶失措。
碧藍仙隻聽傳說,并未見過,名貴至極,稀世珍寶,能解天下奇毒,萬毒克星,誰要是得到碧藍仙百毒不侵。
“這......這真是要送給聯的?”皇甫司鴻吞了吞口水,一臉不敢相信。
“是。”上官浩堅如磐石的點頭,心裡想的卻是先借給你玩玩。
坐在下面的皇甫頃卻黑了一張臉,狠狠地瞪着上官浩,這夥家是存心的嗎?
“太子,無礙。”皇甫頃的師傅在他耳邊低聲道。這是巧合,也許是天意,卻也壞不了他們的大事,皇甫司鴻中不中毒,影響不大。
“貴重,貴重,太貴重了,北國國主有心了,聯銘記于心。”皇甫司鴻高興得跟什麼似的,親自走向前從上官浩手中接過碧藍仙,立刻挂在脖子上,就怕上官浩反悔。“來人,賜坐。”
上官浩與齊寒軒交換一下眼神,扶着廉王妃朝禮官引入的位置坐下。
衆人見怪不怪,要是北國也送他們碧藍仙,他們肯定樂得上氣不接下氣,最後進棺材。
“一個月内,西國在我手中無論買什麼東西,一律半價。”齊寒軒酷酷地丢下一句話,朝皇甫司鴻拱手,走到上官浩旁邊的位置坐下。
一個月内什麼東西都半價,這可是一筆巨款,隻要别太過分,一切在他能接受的範圍,如果,把他當成冤大頭一樣宰,抱歉,他隻承認半價可沒說過有東西給他們,你要買,我沒貸,看你能把我怎麼樣?
“啊。”皇甫司鴻還未從碧藍仙中回過神,又被一個驚喜驚呆了,這五十歲的生辰沒白過,要是以後皆如此,他的西國必定會日日強大,誰還敢打他西國的注意。
“哈拉國使者到。”通報聲此起彼落。
皇甫司鴻壓下心中的喜悅,走回自己坐位上。
不一會兒,朝中各大朝臣,各方來使,都巳經到齊了,金陵殿内巳經衆人高坐,隻有一個位還空着。
皇甫司鴻看着下面的朝臣,面上微微笑着,看着全金陵殿内唯一空着的坐位,暗地裡皺眉啊!這五王怎麼還不帶着他的王妃來,他在這裡等得花都快謝了。
現在赫連然就是他的天,他的地,昨夜探子來報,一萬鐵騎紮營在淩鑲城十裡之外,什麼時候來的他都不知道,就像是突然從天而降般。
詳情打聽下,一萬鐵騎是赫連然的十萬鐵騎裡最強悍的一支鐵騎,紮營在淩鑲城十裡之外,這代表什麼?要不是赫連然那一萬鐵騎故意暴露目标,估計鐵騎都兵臨城下了他才知道。
這個該死的孽子,誰不好惹,偏偏要去招惹赫連然,這下看怎麼收場,是攻還是合,全取決于赫連然一句話。
赫連然怎麼還沒來啊?所有的使者都來了,他還沒見人,赫連然安的是什麼心?
皇甫司鴻急,皇甫頃更急,赫連然要是不來,所有的努力都白費。
皇甫頃搓着雙手,手心冒汗,急啊!赫連然怎麼還不來?
“五王怎麼還不來?”人物就是人物,無論是身在哪一國,永遠是獨領風騷,讓所有人等他一人,在這種場合下大概除了他睦王赫連然還沒人敢這樣,上官浩歪身向左邊的齊寒軒,低聲道:“赫連然名震天下,我隻聞名沒見過面,有點期待那個傳說得跟神一樣的鐵皿男人長什麼樣。”
“問景不就知道了。”齊寒軒白了上官浩一眼,赫連然可是莫的五弟,隻是兄弟不和而已,如果景執意要奪回屬于自己的一切,他們就是死對頭,兄弟殘殺。
“切,我敢問嗎?”上官浩想他要是真傻乎乎的跑去問,莫不殺了他才怪,火他喜歡玩,卻因此自焚,他甯可不玩。“聽說,他還帶了他的王妃甯千夏來,真的很期甯千夏是不是真如傳聞那般。”
“傳聞不一定是真,你忘了,在八角亭景的小師妹說得那些話嗎?”齊寒軒酷酷的目光落在對面的莫言景身上,再看向恬靜地坐在他旁邊的上官绮身上,無聲歎息。
“奇怪,怎麼沒見到景的小師妹呢?”上官浩目光掃過殿内,就是找不到自己要找的人,不由詫異,疑問的目光投向坐在對面的莫言景,誰知莫言景隻顧着自斟自飲,壓根沒看他一眼,那天睡在景床上那個小子也坐在他旁邊,老虎王趴在那小子身邊。“酒不是有毒嗎?景為什麼還要喝?”
“那是景自已帶的酒。”齊寒軒瞪了上官浩一眼,這家夥怎麼這麼多廢話?
“自帶?這也行,早知道可以自帶,我也自帶點酒來喝,省得光看不喝,郁悶!”上官浩超想上去搶走莫言景手中的酒,還說是兄弟呢?有美酒隻顧着自己享樂,不分給他們。
“東國使者到。”通報聲響起,皇甫司鴻和皇甫頃同時松了口氣。
大人物總算是盼出場啦!
唰唰唰!所有人目光紛紛轉身大殿門口。
赫連然一身紫色貴氣的長袍,簡單的打扮,天生的王者風範更是盛氣淩人,冷傲、霸氣,渾身充滿壓迫人的力量,凜然冰冷的面孔,冷冷地掃過衆人,目光中毫不掩飾的冷酷肅殺之氣。
“五王。”幾聲不同的聲音高聲響起,站起身向赫連然拱手的那些人,全是将軍,都是上過戰場與赫連然交過手的人。
“嗯。”赫連然眼眸中閃過淩厲的光芒,冷冷地點了點頭,氣魄也足以壓制四方。
上官浩看一眼那些站起來的人,眼中全是絕對的尊崇,暗咋舌,目光落在赫連然旁邊那個人兒身上,上官浩、齊寒軒、黎王妃、甯千紫和其他那些在八角亭出現過的女人,均倒吸口氣。
皇甫頃雙眼瞪得睛珠都快掉了出來,甚至有暈倒的打算,她還活着,問題是她還是赫連然的王妃。天啊!
“她......”她就是甯千夏,五王妃?上官浩差點驚呼出聲。
“齊寒軒,我是不是眼花了?”上官浩揉搓着雙眼,我眨眼,我再眨眼,我眨眨眨。
“沒有。”齊寒軒皺眉,這個莫言景在搞什麼?
景的小師妹什麼時候變成了赫連然的王妃?上官浩和齊寒軒目光中帶着疑問,齊轉向莫言景,見他面容依舊冷漠,并沒驚訝,早就知情,兩人強忍住沖向莫言景,抓住他的衣領尋根問底的沖動,目光再轉向甯千夏。
月牙白綢緞長裙,穿在纖細的身軀上,像一道清泉,令人忍俊不禁。,手肘窩上挂着一條白色的絲緞,淡綠色大衣,袖口、領口都滾上一圈白茸茸的雪貂毛,外披雪白的狐裘披風。
淡雅之極,飄渺絕塵,三千青絲,一支精美絕倫的金簪輕挽,下面垂着數條金步搖,随着甯千夏的走動,輕輕的搖擺,閃閃發亮,未見奢華隻見恬靜,雙肩各垂一縷青絲在兇前。穿戴雖不算高貴卻不失典雅,她美,美的出塵,美得不可思議,尤其是她那雙瞳眸,更讓她美得讓人目眩神迷,從骨子裡迸發的氣質,讓她更加明豔動人。
刹那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這樣的甯千夏是赫連然特意配來兩個丫鬟攜手打造出來的,甯千夏拒絕,赫連然的堅持,甯千夏反對,最後還是投降,隻因赫連然那一句,“我的王妃,聽我的。”
莫言景目不轉睛得盯着甯千夏,他知道丫頭長的好看,卻沒想到這正裝裝扮後,居然讓人無法移開眼睛,目光移向赫連然牽着甯千夏的手,心暗淡下來,有怒火,有妒嫉,握着拳頭的手在微微顫抖。
“五......”皇甫司鴻正準備開口,卻被有人搶先了一步。
“夏姐姐。”一聲幼稚的聲音響起。
衆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見一個小孩子和一頭老虎王,已經到了赫連然和甯千夏身邊,小孩子抓着甯千夏的雪白的狐裘披風,仰望着她,而那頭老虎王,圍着她打轉。
這不是東國景王,西國驸馬莫言景帶來的孩子和老虎王嗎?
“我們熟嗎?”甯千夏低頭看一眼楚楚可憐望着自己的明天,忍住笑,裝生氣的樣子,擡起頭,不理。
“夏姐姐。”明天憋着嘴,一副欲哭不哭的樣子。
赫連然放開甯千夏的手,彎身抱起明天,刮了刮他的小鼻子。“你夏姐姐跟你鬧着玩的。”
第一次抱小孩子,感覺怪怪的。
赫連然的此舉,令衆人跌破膽,五王是在安慰人嗎?對方還是個小孩子,這天是不是要崩塌了?不過,這兩人長得還頗為相似。
“夏姐姐。”明天小手搭在甯千夏肩上推了推。
甯千夏偏過頭,施舍給明天一點眼角,卻被她發現大路新聞,這兩人怎麼長得如此像,活像是一對父子,以前她還沒有這樣近距離看他們。
“赫連然,老實招了把,明天是不是你在戰場上,和那個女人風流後留下來的結晶?”甯千夏頭偏向赫連然,在他耳邊低聲問。
“我還懷疑他是不是你跟莫言景留下來的野種。”赫連然冷厲的瞪了她一眼,也用隻有兩人才能聽得見的語氣質問。
赫連然的話一落,殿堂内有少數人的目光落在莫言景身上,他們是高手,赫連然和甯千夏的話再小聲,也能落入他們耳裡。
難怪莫言景将這小孩子帶到殿堂來,原來是這麼回事,可為什麼這小孩子除了眼珠長得像莫言景,其他地方都相似于赫連然?
傳言,莫言景跟這位五王妃也有理不清的關系,為此還失去了他和皇甫绮的孩子。
“我也希望是。”甯千夏有點沮喪的低着頭。
“甯千夏。”赫連然咬着牙,手臂如鐵般摟住她的腰,朝高坐在上面的皇甫司鴻點了點頭,什麼話也沒說,祝壽的語言想都别想,賀禮想都别想,他本人親自來了就是給足他燕麥國的面子。一手抱着明天,一手摟着甯千夏,大踏步向空着的位子走去。
那個叫冷皿,那個叫狂傲。
好狂!倒吸氣聲響起。
這位置安排得極好,正好與莫言景的位置相對。
見莫言景臉色瞬間白了,冷漠的目光夾着肅殺,直瞪着赫連然,上官浩和齊寒軒擦了擦額頭,大冬天的他們怎麼感覺額頭上還能滴出水來,赫連然也不是省油的燈,冰冷的目光同樣夾着肅殺,卻多了一絲挑釁的味道,這裡的氣氛一觸即發,莫言景的冷漠,赫連然的冰冷對峙着,劍拔弩張,就要打起來了。
“兄弟相殘,會在這地方演繹嗎?”上官浩以口形問向齊寒軒,莫言景要是出手搶,他們要不要幫忙,從别人手中搶還好,搶赫連然的王妃,很吃力,為了兄弟也隻能兩肋插刀。
“五王能不遠千來為聯祝壽,聯很感激,聯敬五王一杯,先幹為盡。”皇甫司鴻笑容滿面,拿起酒,以長袖掩飾,頭一仰,一飲而盡。
皇甫頃的目光落在赫連然身上,雙手在桌下抖個不停。
“西高祖,客氣。”赫連然冷厲的嗓音,不帶一點感情,拿起酒杯,仰頭豪爽幹掉。
皇甫頃松口氣,莫言景微微一愣,上官浩和齊寒軒卻睜大眼睛。
這酒有毒耶!甯千夏明知有毒卻不阻止,想間接謀殺親夫嗎?好毒的女人,最毒婦人心,一點也不假,這樣也好赫連然若是被毒死了,他的王妃就可以讓景幫他照顧,不用兵戎相見也能抱得美人歸,好好好。
“她想赫連然死了之後,再改嫁給景嗎?”怎麼看起來這麼單純的女人,心腸怎麼這麼毒啊?上官浩揉搓着眉心,他原以為她隻是伶牙俐齒,沒想到心也黑,想到他們在莫言景寝宮裡撞到的那一幕。“齊寒軒,我現在有點相信傳言了,景怎麼會有這種小師妹。”
他花心,他風流,他卻痛恨不忠的女人。
“很多事不能看外表。”齊寒軒相信莫言景,一個能讓他放棄一切的人,就足以說明其中定有隐情,他也能看出他們之間是兩情相悅,情深四海。
“五王,請。”舉杯同飲。
戲班,歌舞,雜耍,暢飲聲,喝彩聲,豪情滿懷,洋溢在一片熱鬧中。
很多人的目光時不時的瞄向赫連然,沒人敢與他正視,畏懼在他彪悍,他傲然士氣之下。他身邊的佳人,美得不像話,今天一見,真是聞名不如見面,鐵皿兒男應該配上柔情女子,而赫連然卻配上一個“多情”女人,一個比男人還風流的女人。
瞧!這會她也不知安分守己,兩眼送秋波,窺視對坐的景王。
甯千夏低頭在明天耳低語,明天聽後從赫連然和甯千夏中間站起身,走到莫言景身前一張小嘴貼在他耳邊說了幾句,之後又坐于莫言景身旁,老虎王自然是跟着明天走。
莫言景琥珀色的眼中依舊冷漠,可冷漠之下多了份安慰,看一眼甯千夏勾起嘴角,甯千夏嘴角勾起淡然絕美的弧度。
“你就那麼見不得他難過,心痛。”赫連然目光冷厲冰寒鎖定身旁的人兒,他也聽見甯夏在明天耳邊所說,他的心卻莫明的痛,他越來越不想放她走,可他又不得不将她還給莫言景,因為隻有這樣她才能得到幸福。
“我愛他。”甯千夏擡起頭,對上赫連然冷冰的目光。
我愛他,好直接的答案,好令人心痛的答案。
“好。”一陣掌聲響起。
“太子妃果然是琴棋書畫無一不精通。”
“不愧是甯家的女兒。”
“多謝妙贊。”甯千紫笑逐顔開,從琴前站起身向所有人微微彎腰,邁出蓮花步,風姿曼妙的走到甯千夏面前。“想必琴棋書畫,堂妹比我更勝一籌。”
“像我這種沒教養的人,那會什麼琴棋書畫,太妃子。”甯千夏特意将“太子妃”三字加重音。
“堂妹......”
“滾。”赫連然冷厲的呵責聲下,是滿腹的殺氣。
“睦王,本宮與自己的堂妹叙姐妹情,難......”
“滾。”冰寒冷厲的神色,犀利目光盛怒的瞪着甯千紫,甯家的人他都深惡痛絕,加上他們曾經還這樣殘虐甯千夏,就算是要殘虐甯千夏也隻能他虐,别人休想,過去的事,他也能翻出來報複。
甯千夏揉着眉心,這家夥對甯家的恨一點也不輸給師哥,他和師哥一樣冷,師哥心沉,雪上加霜想都别想,凡事冷眼旁觀,赫連然陰沉,給他火苗就燃燒,燒得一發不可收拾。
甯千紫在赫連然冷厲的語氣,和充滿殺氣的目光下,臉色異常的蒼白,傲氣和面子,讓她不能畏縮。“五王,請你認清自己身在何處。”
西國太子妃被其他國家的王爺,當場羞辱,這面子她丢不起。
“本王最後給你一次機會,再不滾,皿濺三尺。”赫連然面色冷厲的散發出寒光,太子妃算什麼東西,等他把皇甫頃了結之後,就送她到軍營裡去當軍妓。“想對本王不利的人,殺無赦。”
這句話是說給皇甫頃聽。
氣氛變得僵硬,五王和甯家不和,天下皆知,他這樣對甯千紫,也不足為奇,他能帶甯千夏來西國,已經是驚人之舉,沒準他帶甯千夏公然出現在這是為了報複甯家。
“紫兒,退下,姐妹情日後再叙。”皇甫司鴻暗罵,她怎麼就不懂得看臉色。“來來來。大家舉杯暢飲,盡情的喝。”
莫言景的目光暗淡下來,他能從赫連然眼中看到對丫頭的情,如果赫連然對丫頭真由恨變為情,他和丫頭想要在一起更難,赫連然除了霸氣,占有欲更強,“成全”這個詞不會在赫連然身上出現,對丫頭,“放棄”這個詞也不會在他身上出現。
歡聚一堂的氣氛并沒被這一場插曲影響,該喝的喝,該唱的唱。
“小皇嬸。”上官浩拉着欲起身的黎王妃。
“阿浩,我答應過她。”黎王妃笑了笑,笑容有些苦澀,起身走向琴前,朝所有從微微彎腰,坐于琴前。
“黎王妃的琴技,北國第一,今日能在皇上的壽辰上一飽耳福,死而無憾。”殿中某位大臣撚着胡須道。
甯千夏望着他,有那麼誇張嗎?死而無憾,他到是一隻腳已經跨進了棺材,這般說當然不覺得虧。
“聽說,黎王妃不僅琴技第一,歌喉也是第一,不知......呵呵。”沒道明,意思誰都了然。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