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獸性宦妃:邪醫廢柴九小姐

第三十七章 摳腳女漢子

  囚車隊伍不緊不慢的行進,顧卿九一直低着頭垂着眼,一手搭在了自己腳上,看上去是睡着了。

  “你說,這顧卿九,睡就睡,還摳腳,果然沒娘教沒教養。”一旁提刀的守衛斜眼看着顧卿九跟身旁的兄弟開玩笑。

  原本垂着眼的顧卿九卻是猛地擡起眼來,瞪着那名守衛。

  夜色中,她微微上挑的眼睛尤為亮堂,閃着絲絲寒光。

  那剛剛還在說話的守衛隻覺得心頭一涼,跟見鬼了似的,這目光太可怕了,像是深夜出來獵食的兇獸,正盯着自己的食物。

  “你不摳腳?”

  在顧卿九的眼神下,那守衛竟然是不敢說一個不字,額頭冒出一層汗,“摳。”

  “那你回去告訴你娘,你有娘跟沒娘一樣,沒教養!”顧卿九又是翻了個白眼。

  笑她摳腳就笑她摳腳,她無所謂,可是問候到她母親了,她就不願意!

  雖然兩世為人,她都不曾見過自己生母。

  那顧卿九翻了白眼的守衛不再說話,身旁的男人卻又是推搡着激他,“喂,她這麼說你,你還不反擊?慫……”

  然而他話還沒說完,卻是張着嘴巴,發不出聲音來,轉頭驚恐地看着顧卿九。

  “怎麼,害怕?”顧卿九嘴角勾起一絲邪笑,“别怕,每一個摳腳女漢子都是折翼的天使,輕易是不殺人的。”

  啞巴的嘴一張一合,誰也不知道他在說什麼,最後自己竟是氣急敗壞的提刀朝顧卿九砍過去。

  “放肆!”雲滿一聲冷喝,再看自己屬下憋屈的樣子,有些不耐煩,“前面不遠便是茨黎谷,事情結束後,你想怎麼折磨她都成。”

  想怎麼折磨就怎麼折磨?顧卿九腦子裡瞬間冒出前世顧卿九與謝青書在一起的種種,不由地打了個哆嗦。

  那才叫折磨。

  她以為自己不是原來的顧卿九,所以并不在意那些仇恨,可她将原本顧卿九的一切感情都摒棄了,唯獨恨和恐懼,如跗骨之蛆,就算她能起死回生,卻唯獨治不好這心病。

  顧卿九正失神,微風起,深草疏影婆娑,一陣花香襲來。

  茨黎谷,快到了。

  也不知雲滿在茨黎谷埋伏了什麼,不過,擔心也沒用,不如安心的躺下來,唱歌。

  “茨藜花,茨藜花,紅得像朝霞,像朝霞。茨藜花,就是布依人,黨的陽光,哺育了她。茨藜花,就是布依人,黨的陽光,哺育了她……”顧卿九笑着輕聲唱起來。

  顧卿九此時還是小姑娘,尚未變聲,唱起童謠來,聲音清脆悠揚,就是雲滿,也聽得失神。雖說什麼是“黨的陽光”,什麼是“布衣人”,他一點都不懂。

  而在茨黎谷中,還有一人為這歌聲失神,竟是提着籃子,蹲在路邊細細的聽。

  歌兒短,顧卿九一遍一遍的唱着,她在軍營長大,會唱的歌不多,大都是這種老歌,她會唱的最熟悉的歌,就是《九妹》了。

  這歌唱煩了,顧卿九就換了一首歌。

  “九妹九妹,漂亮的妹妹,九妹九妹,透紅的花蕾!”

  噗――

  采花的夜寒噴出一口老皿,急忙站起來,看是不是黎九妹來查崗了,沒見黎九妹的身影,卻是發現這山谷中竟然有一群黑衣人。

  而那群黑衣人一個個都露着白花花的眼珠子,就這麼盯着他。

  “殺手?”

  黑衣人點頭。

  “天清閣的?”

  黑衣人點頭。

  “呸!你們的職業道德呢!這麼輕易暴露自己的身份和組織,找死嗎!”夜寒啐了一口。

  黑衣人卻是垂下頭,“因為您是夜寒大人。”

  “原來知道我啊。”夜寒笑得有些憨,他這人有個毛病,别人一叫他大人,他就說不出的高興,“來,告訴我,你們這麼多人出的任務,賞金是多少?”

  “十萬兩。”黑衣人頭頭兒道。、

  夜寒的眼睛立即就亮了,“十萬兩!你逗我!我在天清閣這麼多年,就沒見天清閣接過這麼大的單子!給這麼多錢,這任務很危險吧?”

  “并不。”黑衣人偷偷眼中含笑,“我們隻需要假裝劫匪劫人便可,屆時會有人與我們裡應外合,連人都不用殺,不會有危險。”

  夜寒一拍大腿,“現在殺手這麼好賺!那這單算我一個!”

  “隻要夜寒大人肯回天清閣,并且帶着小姐一起回來,就是這一單全給您,都可以!”黑衣人眼睛裡充滿了期待。

  一提到黎九妹,夜寒卻是皺下了眉頭,雖然那丫頭嘴上總是說是嫌棄天清閣不賺錢,不肯回去接手天清閣,但他明白,那丫頭到底是生性善良,平日裡殺雞宰鵝還行,要她去做一個殺手組織的頭目,靠殺人吃飯。

  她做不到。

  他夜寒,可從不強迫女人,所以,這一單,他得想想。

  車聲和馬蹄聲越來越近,夜寒還沒想好要不要加入這一單,便跳到了花叢中。

  到了這茨黎谷中,顧卿九才發現,這茨黎花與她上一世見過的茨藜花并不一樣,這裡的茨藜花,都是月白色的一大片,在山谷中随風搖曳。

  白色花瓣落地,顧卿九忽然感覺到了殺氣,不由地戒備起來。

  果然,山谷中忽然跳出了一群黑衣人,舉着白花花的大刀,插着腰大喊,“此路是我開,此花是我栽,要想從這過,留下女人來!”

  顧卿九看了看四周,在場唯一的女性生物,貌似隻有她了。

  但她到底還是算不得是女人啊!

  “我不是女人,我是個摳腳女漢子!”顧卿九說着擡起腳,生怕别人看不到她摳腳。

  “大王就喜歡摳腳的!”黑衣人頭頭一揮手,“兄弟們,上!”

  黑衣人們一窩蜂的湧上去,全無章法可言。

  顧卿九看了看雲滿,那貨沒有半點驚訝的神色,反而是給自己的手下使了個眼色。

  “哎呀!有山賊!”

  “哎呀!好怕怕!”

  “哎呀!我受傷!”

  打都沒打起來,雲滿的人便倒下了一半。

  顧卿九看得一愣一愣的,這裡應外合要不要這麼明顯?

  看樣子,她是要被雲滿給送出去了,她還是趕緊逃吧。

  腳上的鐐铐已經解開,現在,隻要把囚車的門打開,她便能出去,趁着現在那些人在地上打滾,她趕緊伸手抱住囚車的鐵鎖,将鬼針插進去。

  開鎖這種事情,顧卿九本不會,不過好在現在聽力強,她聽着鎖心的聲音,便能開鎖。

  誰知一開鎖跑出來,便是被一個黑衣人給擄了起來。

  “小娘子,等不及了嗎?”

  “呸!”顧卿九啐了一口,鬼針從袖子中飛出來,朝着那黑衣人的命門刺去。

  誰知,竟然是被避開了。

  記憶中,唯一能避開鬼針的,隻有箫落。

  “嘿!還會用暗器!哥哥我的躲避能力,可隻是屈居殺手洛之下,你這點小伎倆,對我沒用!”黑衣人嘿嘿地笑着。

  顧卿九咬牙,該死,鬼針如此不禁用,這種時候,難道要叫蘇泠兒出來?

  反正,不能被帶走!

  顧卿九手指輕輕滑動,白色微光一閃而過,正要喚出月兔,可那擄着她的手,忽然松了。

  啪――

  顧卿九一屁股摔在了地上,再擡眼一看,剛剛那挾持她的黑衣人已經倒下,身體,竟然被一刀分成了兩半。

  好簡單粗暴的殺人手法……

  “人多,不要暴露自己。”

  說話的人背對着顧卿九,他手中寒刀還閃着皿光。

  剛剛那一刀,是他砍的。

  顧卿九順着刀看上去,隻見他腰帶上隐隐有銀線繡成的荼蘼花圖案,他是夏侯絕的人嗎?

  顧卿九還來不及深究這一句人多,不要暴露,便見一群黑衣人跳了出來,與剛剛那些黑衣人打成一團。

  全是黑衣人,又都是高手,衣袂飄飛,顧卿九已經分不清誰是誰了。

  夜寒在一旁看了許久,這才發現,原來天清閣收錢要搶的人,是顧卿九。

  看樣子,這後來冒出來的黑衣人與天清閣殺手勢均力敵,但天清閣殺手之前就有了輕敵之心,現在被殺得措手不及,要勝,很難。

  要不要幫那群小子一把呢?

  一向重義氣的夜寒竟然猶豫了。

  隻是因為,他覺得顧卿九似曾相識,那一句“久别重逢”,雖是他平時調戲妹子常說的話,但唯獨對顧卿九,他是真的有了似曾相識的感覺。

  夜寒垂下眼,随手撿了個枯草梗在地上畫着圈圈。

  顧卿九十三歲,他十三年前失憶……

  這中間似乎有什麼聯系?

  夜寒想得頭疼,最後是一拍腦子,不想了!縱身跳到人群中,将顧卿九給撈了起來,踏着草,迎着日光奔去。

  “大人!去八裡亭!”黑衣人在後面大叫。

  雲滿一開始看顧卿九被搶走,還有些擔心,此時再聽天清閣的殺手如此說,才松了口氣。

  夏侯絕的暗衛們看顧卿九被搶走,也不再管那些殺手,徑直朝夜寒追去。

  無奈夜寒輕功過于高深莫測,竟像是夜色中最後一陣晚風,消失在東方的日光中。

  “去八裡亭!”雲滿一聲令下,整個隊伍便朝八裡亭趕去。

  天已經大亮,八裡亭中,謝晚楓與謝青書并排站着,看着雲滿的隊伍趕來。

  謝青書嘴角露出意思笑容,“爹,來了!”

  謝晚楓卻是冷睨了謝青書一眼,“我早已經改變計劃,要留着顧卿九的命,你不要再想了。”

  謝青書垂下眼,隐隐将拳頭捏得緊緊的。

  “謝大人!”雲滿看着八裡亭中隻有謝家父子二人,急忙跑了上去,“沒人将顧卿九送來嗎!”

  謝晚楓一聽,便知出了變故,垂下眼,開始思索着什麼。

  “殿下,發生了什麼?屬下與家父在此等候多時,并未見到顧卿九的影子。”謝青書道。

  “剛剛突然出現一個人,輕功極好,将顧卿九搶走了,本殿下看他與您派來的殺手是認識的,以為他會把人送來!”雲滿皺着眉頭扼腕。

  “呵,大皇子殿下還真是機智過人呢,一個半路殺出來的人,您都敢把顧卿九交給他!”謝青書冷笑着道。

  “謝青書,注意你說話的語氣!”雲滿知道自己當初打了謝青書那一巴掌讓謝青書怨恨他,所以,這一次,他這麼個奴才竟然還敢出言諷刺他了!

  “屬下并未覺得自己語氣有何不對,恐怕是大皇子殿下丢了人,心裡不舒坦,才會覺得屬下語氣不好吧?”謝青書低頭謙卑地笑着,“與其責難小的,殿下,屬下覺得,您還是先把顧卿九找回來比較好。”

  丢了人。這就是他們東冥的第一才子,罵人都是一語雙關。

  雲滿的拳頭捏得咯咯作響,“來人!出動所有力量,就是把雲京給我翻個底朝天,也要把顧卿九給我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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