櫃台後面,一個精瘦的中年後慢慢走了出來:“你說什麼?什麼鐘點房?”
“額……”幸虧這幾年大學無聊的時候我還看過幾本穿越小說,知道古代一個時辰等于現代兩個小時,連忙對他說,“就是開個客房,我就用一個時辰。”
老闆用一種“你們兩個有奸情”的笑容看着我們,收了櫃台上的銅币,賊兮兮的對我說:“我們客棧沒有開一個時辰的規矩,你再補兩個銅币我就給你們開一天,住不住随你們。”
“武大,你這是要幹什麼啊?我們兩個男人大白天的開什麼房間啊?”恽哥不明白的問我。
我摸遍了渾身上下發現沒有多餘的錢了,本來這武大也不富裕,身上除了一身舊衣服就剩兩筐炊餅了,我一指炊餅:“拿這個抵成嗎?我這炊餅五個一個銅币,我給你十二個,算送你兩個怎麼樣?”
老闆朝我的草筐裡瞟了兩眼,嘴裡丢出一句話:“十五個。”
奸商果然奸商,我也不想多跟他讨價還價,反正虧的是武大郎又不是我。我點頭成交。
老闆親自拿了鑰匙領我們去房間,在離開的時候我聽到有個打雜的小二問他:“掌櫃的,這兩人幹嘛的?一大早的來住宿?”
老闆小聲回答道:“有什麼好奇怪的,兩個窮鬼娶不起媳婦搞斷袖嘛,我見的多了。”
我靠,這老闆不胡說八道會死嗎?為表示我的憤怒,我重重的關上了房門,一轉身卻看到恽哥滿臉绯紅的站在房間裡正看着我,我剛一走近他,他突然就對我說:“武大,我知道你一直對我很好,我也很喜歡跟你在一起,但是,但是,我對你不是那種感情,而且,而且你家裡不還有個如花似玉的嬌娘子嗎?這樣對她不好吧?”
“我去你的!你想什麼呢?”我翻翻白眼一指邊上的一張圓凳示意他坐下,然後語氣悲涼的跟他說:“其實這個故事是這樣的……”
我跟他說,我懷疑潘金蓮對我不忠,喜歡在外面勾搭男人,我原本想找一個叫西門慶的家夥來幫我試探一下潘金蓮,可惜我沒找到,在看遍整個陽谷縣的男人以後,我發現還是恽哥有那麼點潘驢鄧小閑的意思,于是希望他能幫幫忙,幫我演一個西門慶,試探一下潘金蓮。
恽哥聽我說的目瞪口呆,傻了半天以後才對我說:“嫂子看着不像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啊?”
我“切”了一聲,“這水性不性,楊花不花的,光看是看不出來的。毛爺爺教導我們,任何事情都要透過表面看本質,隻有身處其中的人才能知道裡面的真相。”
恽哥點點頭,用特别認真的口吻對我說:“毛爺爺一定是你在清河縣的親戚吧?這話說的還挺有道理。”
我:“額……”
“可是,就算你真的需要人來試探你家娘子也不能找我啊?我以前又不是沒來過你家,你家娘子一眼就能把我認出來。”
我早就知道他會這麼說,也不急躁,慢慢起身走到他跟前,若是平時我們都站着,我覺不可能那麼近的觀察到他的臉,現在即便是他坐着我站着,我依然還要擡起頭仰望,不過至少我現在一伸手就可以摸到他的臉了。
恽哥對我無故摸他的臉似乎有些排斥,他微微扭過頭躲過我的手問我:“你這是要幹什麼?”
我笑說:“俗話說的好,佛靠金裝,人靠衣裝,如今哪個港台明星不是包裝出來的?幸虧姐姐我當年興趣選修課報了一門化妝課,還以為這輩子用不上了呢,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來,小鬼,給爺擡個下巴看看。”
恽哥跟看神經病一樣看着我:“大,大,大郎,你真沒事吧?要哪裡不舒服你告訴我啊,我身上還有錢,我能帶你去看大夫。”
我越看他的臉,我就越覺得他是個超級可塑人才,不管是眉毛,眼睛,鼻子,還是那張薄薄的小嘴都長得特别的精緻。可惜就可惜在了他的皮膚,不但黑而且帶有點點的灰斑,将他整個帥氣的五官都掩蓋在了一層黑灰的物質之下,一般人看到他第一眼都會覺得他平淡無奇,難怪我跟他相處了那麼久,竟然一直都沒發覺他是個帥哥。
“武大。”恽哥突然叫了我一聲,“為什麼你這樣看着我的時候,我覺得有種被個姑娘盯着的感覺?”
“小鬼,不要多想,我是武大郎,怎麼看都不可能讓你看出我的女兒心來的。”我一邊說着一邊忍不住用袖子在他臉上的灰斑處擦了擦,這不擦不知道,一擦吓一跳,尼瑪,這小子的臉竟然褪色!
“我靠!你這皮膚屬于不合格産品啊,怎麼随便擦一下就褪色啊?”我話音未落,恽哥的眼神突然就變得犀利起來,跟平時那個總跟在我屁股後面的小子完全不一樣了,我被他吓了一跳,一連往後退了三步差點沒摔在地上,“你小子要變異啊?”
恽哥在狠狠盯了我幾秒鐘之後忽然又笑了起來:“事到如今我好像不能在這裡呆的太久了。”
我不知道他什麼意思,心裡各種猜測,他這話什麼意思?難道他是卧底地球的外星人?還是神仙那邊的另一個打工仔?
“武大。”他又叫我一聲,“你不是要我幫你去試探潘金蓮嗎?我可以配合你去試探她,但是我也要你向我做一個保證。”
“什麼?”我問。
“你不準對外提起關于我的任何事情,也不準問我關于我的任何事情。”他慢慢站起身,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幻覺,我甚至覺得他整個人的氣場都變得強大起來,絲毫沒有丁點賣梨小哥的感覺。
他看我點點頭又補充道:“我在這裡最多隻呆三天,所以,你最好抓緊時間去安排你的試探計劃,我會按照你要求的去做,但是不管成不成功,三天後我一定會離開。”
“你要去哪裡啊?”我問。
他沖我做了一個“噓”的動作:“不準問我關于我的任何事情。”
“額……”好吧,其實他是恽哥還是誰對我本來也沒什麼意義,隻要他能替我演好西門慶,幫我完成任務,就算他是比克大魔王我也無所謂。
他見我同意了,突然笑眯眯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小鬼,你那個什麼化妝課我是不懂,但是如果你想要個翩翩佳公子,隻要出門給我拿桶洗澡水來就行了。”
我幾乎想都不想,直接跑出去為他拿洗澡水,事後我才緩過神來,明明武大郎的年紀要比恽哥大那麼多,這家夥憑什麼叫我“小鬼”?
被發現褪色後的恽哥,絲毫沒有了賣梨小哥的羞澀樣子,反而很大方的在我面前将衣服一件件脫了下來。
我站在他的身邊幫他拿着衣服,突然聽到“啪嗒”一聲,似乎是什麼東西從衣服裡掉出來了。
我怕是什麼貴重物品,連忙彎腰去撿,沒想到卻是一根笛子,這笛子很是普通,一看就知道是用竹子自己手工做的。
“這蕭就送給你吧。”恽哥說,“以後你要想起我還可以有樣東西拿出來看看。”
我問他:“是不是我一吹,你就能突然出現在我面前保護我?”
他愣住了:“你說什麼?”
“既然沒有這種功能,就不用給我了,我又不會吹,留着也沒用。”說着将笛子跟他的衣服放在了一起。
“你倒是一點都不念舊啊,好歹我們也認識那麼久了,難道你以後就真的一點都不會想起我嗎?”
我心裡暗笑:我怎麼會想你呢?隻要一完成任務我就回現代了,幹嘛要想你呢?
剛想随便敷衍他幾句,一擡頭卻看到他脫去身上最後一件衣服,頓時滿身的人體花繡呈現在我的眼前。
我不是沒有看過紋身,在我那個時代紋什麼的都有,黑社會曾一度以紋身作為自己身份的标志,當然,也有一不小心把威猛的老虎紋成KITTY的,可我發誓我從來沒有見過像他身上這麼妖孽的花繡。
這紋的是牡丹花簇吧?為什麼會那麼妖娆?這每一個莖葉,每一朵花瓣,甚至是上面的花紋經絡都那麼清晰,仿佛各自都有着生命一般依附在這個男人的身體上,又像是無數妩媚的女子,扭動着自己柔軟的身軀向世人展示着無比的魅惑。
“你要幹什麼?”恽哥問我。
“啊?”傻傻的擡起頭,他沖我努了努嘴,我這才發現自己的右手高高的舉着正要去撫摸他的紋身,“額……我……我手有些抽筋,活動活動,活動活動……”說着我裝模做樣的在邊上做起了伸展運動,“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三二三四……”
恽哥先是奇怪的看着我,突然眼含笑意的沖我一咧嘴,在我還不明白他什麼意思的時候,整個人都被他攔腰抱了起來:“閑着也是閑着,不如我們一起洗吧!”然後也不管我同不同意,三下五除二就扒光了我的衣服。
我王佳活了二十好幾,什麼時候被一個男人扒光過衣服?神經值瞬間達到頂峰,我驚叫着用雙手擋在兇前,整個人是又羞又急,可無奈武大郎的身材就那麼點,被恽哥攔腰抱在懷裡是一點辦法都沒有,緊接着便是“噗通”一聲,我被他直接扔進了洗澡桶裡。
耳邊就聽到恽哥“哈哈”大笑着說:“沒想到你一個大男人竟然跟個女孩子一樣亂叫,難道你從小到大都沒跟你武松弟弟一起洗過澡嗎?”
我憤怒的從洗澡水裡鑽出頭來:“洗你妹啊!我跟他洗什麼澡啊!”
恽哥見我生氣,無趣到:“你既然不願意跟我一起洗澡,那你自己爬出來吧。”
我瞪了他一眼,剛想站起身,卻發現如果我就這麼站起來不就是全裸着站在他面前了嗎?雖然我現在是男人的身體,可心裡面我依舊是純潔的少女啊,我怎麼能在這麼一個男人面前全裸呢?
恽哥見我沒有行動,竟然也坐進了水桶裡:“我就說吧,你又不搞斷袖,我們兄弟一起洗個澡也沒什麼的,來,我幫你擦背。”說着竟然直接将我抱在了他的兇前。
我的心髒一下子跳到了200,腦子裡一片暈眩,這是要暈倒的節奏嗎?為什麼渾身會那麼熱呢?我這算不算第一次木有了?我竟然跟個男人一起洗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