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畢恭畢敬的将劉老六送到門口,順便問他:“哎,那我要接待的都是誰啊?”
他直接道:“哦,要接待的人你都認識,他們就是梁山一百零八将!”
我靠!一百零八将!
劉老六笑嘻嘻的看着我:“别謝我,我知道你跟他們熟,所以才讓你來接待他們的。不過你要是非要感謝我的話,明天,還是那家自助餐餐館門口,我等你啊。”
我直接沖着他的臉就是一拳:“等你妹啊!你給我三萬塊,讓我招待一百零八人?我就算給他們一天三頓喝粥都不夠啊!”
劉老六走了,确切的說,他是在我強烈要求讨還給他的六千塊錢的情況下逃走的。
我獨自站在陽台上看着這個城市的夜景,心裡又是激動又是悲傷,激動的是,我們終于又能重逢了,而悲傷的是,剩下的錢真的不夠用啊……
“我家住在黃土高坡,你家住在公共廁所,我家有電視機還有電冰箱,你家隻有屎坨坨,屎坨坨……”
“喂?”我迷迷糊糊的接起床頭的手機,這是昨天劉老六新給我的,上次那部大哥大被蘇靜拿走以後,也不知道去了哪裡,現在蘇靜也死了,大哥大就徹底找不回來了。雖然它不是現在流行的某水果手機,但好歹比上次那部大哥大是先進了許多,至少它的顯示屏已經是彩色的了。
“王佳,八點,人民公園東門口!”劉老六隻說了這麼一句話就挂斷了電話。
我擡頭朝牆上的時鐘看了一眼,尼瑪,已經七點半了,劉老六,你這電話敢再晚點打來嗎!
我急急忙忙起床,在五分鐘内完成了刷牙洗臉等一些列工作,然後叫了出租車就火急火燎的就往人民廣場趕,可車子離着人民廣場還有一段距離就已經不能再往前開了。
“今天怎麼了?車子怎麼都堵在這裡了?前面出車禍了嗎?”司機探出腦袋問從前面走過來的路人。
路人指了指人民公園東門的方向:“好像有個劇組在那裡拍戲,很多人在圍觀。”
我連忙從皮夾子裡掏出一百塊錢塞在司機手裡:“我就這裡下吧。”
我一步跳下出租車,司機慌忙叫我:“喂,小姐,喂,你回來。”
我直接道:“不用找零了,多餘的就算你小費好了。”
“不是啊小姐,一共一百零一塊,你還少我一塊錢呢!”
我:“……”
尼瑪,四個月而已,這個城市的出租車價格竟然又往上漲了百分之三十,這不是要逼死老百姓的節奏嗎!
我一邊罵着一邊沖進人群堆裡,在肉與肉的推搡中終于擠到了人群的最前面。
一群穿着宋朝服飾的好漢們或蹲或站的聚在人民公園的招牌下,顯然他們在這裡已經等了很久了,以至于有些人已經靠着大樹打起呼噜來了。
“哎,快看,那個是不是魚兒姑娘?”賊的眼睛在這一刻發揮了他的作用,時遷一眼看到我立馬就叫了起來。
緊接着所有好漢們都動了起來,原本一直靠着大樹在想心事的燕青在聽到這句話之後快速向我走來,我剛剛才往他那邊走了一步,史進就從側面奔過來一把熊抱住我大聲叫着:“姐姐,姐姐,大郎想死了你了,姐姐!”
我拍了拍史進的肩膀剛想跟他說幾句我也想你這樣的話,沒想到我還沒張口就聽到邊上另一個人憤怒的沖我道:“你個笨女人跑哪裡去了!你知不知道老子有多想你!以後再這樣突然離開我,信不信我揍你啊!”
雖然昨天我就知道今天會見到他們,但是當我在聽到史進的一聲姐姐和阮小七不講理的責罵以後,不知道為什麼整個鼻子猛地就酸了起來。
就在我快要哭出來的時候邊上忽然又走過來一個人,他沖着我就叫:“哎,哎,哎,你是他們的負責人吧?你們是哪個劇組的?來這裡拍戲有人民廣場管理辦公室的批文嗎?”
“這是什麼人啊?”王英在邊上問了一聲。
朱武指着來人的衣服:“從他衣服上城管兩個字來看,應該是個官差。”
“官差?”李逵愣了一下,“不會是來抓俺們的吧?要不要把他砸暈了?”
我連忙一把攔住李逵:“别沖動,别沖動。”然後又面向城管解釋道,“我們不是拍戲的。”
“不是拍戲的?那你們這算什麼COSPLAY?在這裡搞COSPLAY活動也是要人民廣場管理辦公室的批文的,你有嗎?”他問我。
“額……我們也不是玩COSPLAY的。”我說。
“也不是玩COSPLAY?那你們是什麼?商家宣傳活動?宣傳網絡遊戲的嗎?我告訴你,這也是要管理辦公室的批文的。”他又說。
我還是搖頭:“我們也不是做廣告宣傳的。”
“都不是?那你們是……”
這該怎麼說呢?說他們都是穿越來的?他會信才怪了。
他見我不說話,又見周圍這群人看他的眼神都十分不善,忽然緊張道:“難道說你們是邪教組織,來這裡搞破壞的?前一陣子昆明火車站的事情也是你們做的吧?”他說着一隻右手就摸進了外套的内側袋裡。
這個動作,一般看過槍戰片的人都知道,這可是要掏手槍的節奏啊!
“鐵牛,把他砸暈!”我沖李逵大叫一聲。
李逵二話不說,直接一拳打中他的面門,那個城管連句“啊”都來不及叫直接就躺倒在了地上,李逵拍了拍雙手道:“砸暈了。”
我等他倒了才看到他從内側袋裡拿出來的不是手槍,而是一隻小小的哨子……
我招呼着梁山衆兄弟們快跟我做,要不然等那些圍觀者叫來警察,我們這一大群人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帶着這麼一大群古代人橫行在人流最多的人民廣場周圍,不管我多麼想讓自己低調點也一點辦法都沒有。
“可以跟你合個影嗎?”一個羞澀的小女孩拿着手機拉住了武松,她看武松的眼裡布滿紅心。
武松愣了一下,還來不及回答她,王英卻一步上前對那個女孩子說:“他不喜歡跟人合影,我可以跟你合影啊。”他一邊說着一隻右爪已經搭上了小女孩的肩頭。
“死王英!”扈三娘一把抓起邊上的一部流動冰激淩車上的冰激淩朝着王英就扔了過去。
冰激淩正中王英額頭,王英大驚失色,他整個人撲倒在地,不斷打着滾哀嚎道:“我中暗器了,我中暗器了!”
我一把将他拉起來:“中你妹啊!一個冰激淩而已!”
“不,我的額頭好冷好冷,我是不是中毒了?”王英問我。
我用手指挑了點他額頭的冰激淩放進自己嘴裡:“這暗器不但冷,還很甜,你自己試試。”
他愣了一下,也從額頭抹了點冰激淩放進自己嘴裡:“哎,真好吃,原來這是吃的呀,我以前怎麼從來沒吃到過這麼好吃的東西?”
“吃的?我嘗嘗。”朱貴走過來也抹了一點放進嘴裡,“果然好吃,我再來點。”
“哎,給爺爺也嘗嘗。”阮小七也跑了過來。
“我也嘗嘗!”
“我也嘗嘗!”
“呼啦啦”一下子,一大群人都跑過來搶王英頭上的冰激淩吃,我被這群人擠的往後退了一步,險些掉進人民廣場的綠化帶裡。
燕青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我的身後,他輕輕伸出手一把将我攬在了懷裡,我們什麼話也沒有說,但是四目相對間,我似乎知道他想對我說什麼。
“阮小七,你老婆要被人勾跑了。”張順手裡拿着個冰激淩站在馬路邊上沖他們叫了一聲。
“啊?哪兒呢?哪兒呢?”阮小七一下子從人群中跳了出來,一眼看到我和燕青,整張臉立馬拉的老長,“快給我過來!”他一把将我從燕青懷裡拉出來。
我怕大家會笑話我們,連忙沖阮小七道:“剛才我差點摔倒,正好小乙哥在我身後,所以我靠了靠而已,你别誤會。”
阮小七強行讓我靠在他的兇口大聲教育我道:“小白臉都是靠不住的,以後你要靠就靠爺爺我,知不知道?”
“你靠得住?”這話一出口阮小七的雙眼猛地就瞪出來了,我連忙改口道,“靠得住,靠得住。”随即轉過身問張順,“張順,你哪裡來的冰激淩?”
張順指了指那個流動冰激淩車:“那個老闆還等着你去付錢呢。”
我靠,他倒是很不客氣,一穿越過來就先學會賒賬吃冰激淩了!
衆人一聽那個車子裡有冰激淩,又“呼啦啦”的擠到了車子前,今天冰激淩的生意原本并不好,剛剛賣出的一個冰激淩還等着我去付錢給他,突然之間來了那麼多人向他買冰激淩,冰激淩老闆一下子笑得都合不攏嘴了。
“哎,你們沒付錢,沒付錢呢!”但當他發現這些人光吃不付錢的時候,他急了。tqR1
“找她!”梁山好漢們難得意見統一的指向我。
“一共多少?”我問。
“一共……”一群人湧上來,各個都急着要冰激淩,他自己都不記得究竟賣出去多少了。
我拿出兩百塊錢:“别糾結了,給你兩百,就這樣吧。”
“我一個冰激淩要賣三塊錢,這裡少說也得有一百根吧,你這兩百塊實在不夠啊。”
我冷冷道:“出來混别太計較了,就你這種冰激淩,一根成本也不過幾毛錢,還敢賣三塊錢一根,你信不信我去物價局舉報你?再說我向你買了那麼多根,你好歹也該給我個團購價吧?兩百塊,不少了!”
冰激淩老闆被我說的啞口無言,也隻能歎了口氣收下這兩百塊錢。
就在這個時候,我忽然聽到王英慘叫一聲:“李逵,你别再抱着我的腦袋啃了,我的頭皮都快被你啃掉了!”
我連忙從冰激淩車上搶過一根冰激淩跑到李逵面前:“鐵牛,放開王英,冰激淩在我手裡!”
鐵牛接過我手裡的冰激淩,張開大嘴一口就吞下了肚子,他一邊舔着嘴唇一邊對我道:“你的冰激淩味道好像沒有王英腦袋上的好吃。”
張順幽幽道:“因為你沒拆包裝紙就把冰激淩吞了。”
我,無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