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王小波臉上的濕牛皮紙被撕開後,他用身體裡剩餘的所有力量來呼吸。他小波一邊咳嗽一邊用力地呼吸新鮮空氣,他是多麼期盼這每一口空氣。
他被帶到一間幹淨的房間,劉文華對着他笑道:“恭喜你成為這個世界上第一個享受這一服務的英雄,你沒有聽錯哦!是服務!”
王小波一聽,覺得自己以前實在是弱爆了!眼前這個文文弱弱的公子哥才像是道上混的人,自己應該是個不聞世事的書生。
“我這人沒有什麼耐心,你把聚義堂的來龍去脈以及是誰讓你來砸店的告訴我,要不然,哼!”
“我說……我說……”王小波已經不敢再去面對那種直面死亡,折磨人的刑罰!他情願當個懦夫也不願再一次去受折磨。聚義堂在王小波的懦弱裡暴露出它的所有底細,劉文華就像是一個獵人,聚義堂的每一個細節,在他的眼中統統都是可以利用的弱點,這些弱點最後都會導緻聚義堂土崩瓦解。
講到聚義堂,那就不得不說說昌化江以及大運河了。在順朝的最南方有一條名叫昌化的大江,這條大江把順朝和南嶺國分開,成為它們之間的天然屏障。
而運河是連接兩個國家物資交流的水上交通要道,同時也是順朝的整條經濟命脈,所有從南邊來的物資八成要通過運河才能走到京城,運河每一天的吞吐量非常的巨大,沿線的城市鄉鎮因為運河的存在也是非常地繁榮昌盛。南站府唯一靠近運河邊的就是東方縣,而聚義堂就是在這裡由一幫苦力哈哈組建而成,他們所能夠賺取的就是一些低廉的人力費,搬運費等。
後來,雷葉的出現,帶動聚義堂急速發展壯大,聚義堂已經不甘心于區區幾個搬運費了,他們還開設賭場、茶樓、牙行、收保護費、買田地,甚至還籌錢自己建船承接貨物。
劉文華沒有想到,這麼一個松散團體竟然有如此經商頭腦,看來帶領他們打下這份基業的雷葉也是個奇人。要不是敵對,劉文華還真想交一交這個朋友,可惜了!
他了解基本情況後,微微一笑:“我腦子裡還有其他很好玩的東西,二當家的要不要試試?”
王小波一聽臉都綠了!他情願劉文華直接給他來一刀,讓他來個痛快。
“要不想,就把你們在縣城收保護費的商家全部交待清楚,要不然,我要你好看!”
“我說我說!”王小波沒骨氣地說道。
過了好一會,劉文華心滿意足的離開房間,他把文掌櫃叫了過來,吩咐道:“剛才和你說的要準備外,我這裡有一份名單,你和林廣兩個人今天就按照上面的名單一一拜訪,告訴這些店家,以後他們不用給聚義堂交保護費了!告訴他們,劉家替他們主持公道!”
文掌櫃接過劉文華手上的紙粗粗地瞄了一眼,發現這上面的數量起碼有十幾二十家商鋪。劉文華把事情交待好後,帶着助文回家,今天事情發生太多,他需要時間好好想想如何不靠家裡,就能夠把聚義堂完美地打下去。
劉文華回到家中,和母親說了一會兒話就回到書房休息。到了晚上,得到消息的劉光耀急匆匆地走進書房,拉着劉文華轉了一圈,發現沒事,這才埋怨道:“多大的人了,還如此愛出風頭惹人擔心!”
劉文華眨眨眼睛,笑道:“兒子又不是好勇鬥狠之輩,隻是看不慣這些個欺軟怕硬的東西,這才出手的。您放心好了,我有分寸的!”
“以後可不許這樣,君子不立危牆,少幹點令人擔憂的事!”
“爹,你怎麼不問問我,聚義堂如何處理?”劉文華好奇地問道。
劉光耀用看白癡一樣的眼神看着他,驚訝道:“這有什麼好問的,聚義堂這種幫會,找個由頭就可以把他們都收拾了!”
劉文華感覺不到愛了,這些人怎麼老想着動用官府的力量去處理問題呢!除了這種手段,難道就沒有别的方法嗎?
“爹,這次的事情我想自己解決!”
“你想怎麼解決,我們是要幹大事的人,這種小癟三不值得我們浪費時間精力”
“父親!……蛇有蛇窩,鼠有鼠道,我希望通過這次的事情告訴大家,什麼叫商業手段!”劉文華有些不高興地說道。
劉光耀眼看兒子不高興,就順嘴說道:“好,就依你!”,說是這麼說,但他心裡已經打算動用劉家在官府的影響力打壓聚義堂。敢動劉家的産業,這是要付出代價的。
劉光耀和劉文華聊了幾句便回房休息,劉文華讓人把文掌櫃和林廣找來,三個人嘀咕了一整個晚上。
那邊廂,劉文華處心積慮地想方設法對付聚義堂,這邊廂,雷葉卻在頭疼如何把事情壓下去,盡量避免和劉家再起沖突。
雷葉想了半天決定給府城的大人寫信,面對劉家這種官宦世家,隻有從官面上才有可能壓制得住,其餘的都是扯淡。但是正準備提筆寫信的時候,雷葉這個家夥的疑心病又犯了!如果我現在寫信求援,他會不會覺得我不堪受用?如果我不寫信,面對王小波被抓,人心不穩,面對劉家的打擊,聚義堂又能撐多久?
雷葉幹脆放下筆,焦慮不安地做着選擇!一邊是信任問題,一邊是生存問題,弄得他一個頭兩個大。
正當雷葉還舉棋不定的時候,劉文華開始了他的反擊行動。
第二天,文掌櫃帶着林廣到各家被聚義堂收保護費的店家現身說法,文掌櫃用林廣的遭遇表示我們是正經生意人,一不偷二不搶,合法經營還要被人欺負。現在劉家劉文華公子出面号召大家,抵抗聚義堂!不交保護費!
起初,還有店家心裡怕怕,萬一不交保護費,這聚義堂的還不得砸店啊!還是林廣頭腦好,把和劉文華相識的經過,以及隻認識三天就為自己挺身而出的仗義行為大肆宣揚,最重要的是,劉文華親手擒獲聚義堂二當家的光輝事迹也爆了出來。
這些店家苦于沒有人為他們出頭做主,現在有這麼個龐然大物,又仗義的劉家在後面撐着,這些沒有勢力,沒有背景的商家各個要求仗義的劉公子保護他們!劉公子的大腿可比聚義堂的粗啊!
經過文掌櫃的統計,這次他們聯合了二十三家商鋪,涉及柴米油鹽醬醋茶各個行業,一起抵制聚義堂。
文掌櫃把二十三位老闆掌櫃請到縣城最好的金香源吃了一頓,酒足飯飽後,他把最重要的東西說出來:“各位老闆!今日我提個要求,還望各位鼎力支持!”
“文掌櫃客氣了,您說,隻要劉公子用得上我們的地方,我們一定支持!”
“對,跟着劉公子不受他們欺負……”
“我家公子要求大家從現在開始,所有商鋪不出售任何商品給聚義堂的人!讓他們知道我們商人也是有脾氣的!”
文掌櫃這一要求提了出來,很多人心裡都打鼓,這劉公子和聚義堂打擂台我們贊同,但是也不能妨礙我們賺錢不是。不賺錢,大家一家老小喝西北風去啊!
有人如實地說了出來,林廣已經得到劉文華的指示,他頂着黑眼圈站起來說道:“大家放心,劉公子是個仗義的人,這次抵制聚義堂所造成的損失,劉公子一力擔當!”
“怎麼個承擔?”
“福記糕點發行一種可兌換票券,這每張票券對外發售是十五文,現在,劉公子以每張票券為八文的價格出售給各位,你們拿着票券,一,随時到福記糕點兌換一盒價值八文的糕點。二,也可以轉手以十七文的價格出售給客雲來茶樓,有多少我收多少!”林廣霸氣地說道。
劉文華不僅要反擊聚義堂,他還要趁機會把票券賣出去。這才是他不同意父親動用官府的原因,在鬥争中壯大自己的力量才是劉文華想幹的事。
這種八文賣出,十七文收回的做法,劉文華和林廣他們算過,是虧錢。每一張票券起碼虧個十二文錢,但是造成的效果可不是這點錢就能衡量的。
劉文華堅信,隻要票券在市面上廣泛流通,票券裡蘊含的空間會被人發現。票券就有希望成為一種新的商品,成為人們追捧的對象。
在座的老闆一聽,劉公子這是送錢來了呀!他們一天的營業額最多的也就是上百文的收入,刨去費用,一天也掙不了幾個錢,還陪着笑臉。但這個可不一樣,一些腦子靈活的老闆立馬轉過彎來,八文買入,十七文賣出,轉手就有九文的利潤。這還隻是一張票券,那麼一百張呢?一千張呢!
有些性急地老闆當下表示要支持劉公子,自己認購五百張!
看到有人這麼大手筆,其他人也紛紛叫嚷着買票券。文掌櫃和林廣互相看了一眼,均發現對方眼中的喜悅,這些人的表現全部都被公子猜中了!
文掌櫃樂滋滋地開始記錄各家商鋪所要認購的數量,而林廣則在一旁強調如果有哪一家商戶在這段日子裡偷偷地賣貨給聚義堂或者是碼頭的苦力,這些商戶手上的票券一律不收購,不兌換!
文掌櫃和林廣在忙着聯合商戶,而劉文華卻偷偷地跑去印刷作坊了解活字印刷術的由來。他對這個的好奇遠遠大于對付聚義堂的心思,他對打敗聚義堂充滿了自信。
他早早地跑到印刷坊門口去轉悠,好不容易看到一個從裡出來的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從對方口中得知有關印刷術的消息。
劉文華站在印刷坊的門前,滿懷心思地看着那扇大門。他的腦子裡就隻有剛才那人說的一段話
“這個印刷術是一年前由皇帝下令推廣,好像當時是為了出一份叫什麼來的?……哦!叫時代周刊!具體是誰發明的我就不清楚了,對了!現在京城流行的報紙也是那時候出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