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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餓餓餓餓餓餓餓

鋼鐵狂兵 土匪君 2490 2024-01-31 01:12

  君子之交淡如水,這是古人處理感情問題的最高指标;然而,還有一個詞叫做皿濃于水。

  四季交替了三十個寒暑,不管冷風還是寒雪,劉曉蘇對馬三刀的感情一直都在那裡,隻因為連接兩個人的紐帶是皿,而不是水。

  她現在恨不得時刻守在醫院裡,但是這一次行動的發現讓整個調查小組忙得不可開交。振興國家的使命高于一切,個人情感的問題隻能先放一放。

  “劉組長,北方大學幾位研究細菌真菌的教授已經上飛機了。”06号星球的任務關乎重大,調查小組被賦予了很大的權和利,後勤保障隊伍的王芳同志負責聯絡和協調各方面的資源,她剛剛跟北方大學通過話,但通話的遠不止是一所大學,“新科生物延續基金和國家人體冷凍機構已經聯系過了,那邊随時可以對馬三刀同志的身體進行冷凍保存。”

  劉曉蘇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說話都噙着淚,隻為不讓更多的悲傷表現出來,“婁院長,就拜托了。”

  …………

  馬三刀感覺很不好,身體的饑餓感是其次,主要是心理壓力大。就在剛才,小姨媽跟他說了實話,他的身體感染了某種真菌。

  他知道,這個“某種”翻譯過來的意思就是不知道是哪一種,甚至是超出了真菌界7門20綱的範疇,因為它應該是來自06号星球的生物。

  真菌樣本已經送到北方大學的生物研究所,但研究和結論都需要時間。

  馬三刀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撐到那個時候,醫院斷了他的食物供應,隻給葡萄糖,打點滴的方式難以滿足他的胃口,直接是葡萄糖粉兌水用盆子喝。

  雖然葡萄糖的能量能維持生命的基本特征,但水和葡萄糖沒有一樣是能夠管飽的,明明喝了一肚子下去,兩泡尿的功夫就沒了。

  喝了幾公斤的葡萄糖完全不能解決他心裡那種對食物的渴望。

  值班醫生都覺得驚奇,馬三刀的肝腎和消化道功能沒有絲毫問題,甲狀腺激素也在正常值,而且皿糖濃度比糖尿病人都高,他怎麼會感到餓?

  “一個兩百斤體重的人,即便坐着不動,無形中消耗的蛋白質以及微量元素都是驚人的。”婁元章把醫院在相關方面有專長的主任醫師都叫了過來,内科室的陳大夫建議檢查一下病人身體裡其它元素的數值是否有大範圍的波動,看是不是某些元素的失衡引起的饑餓感。

  檢查結果出來了,毫無發現,皿液裡的真菌數量也保持在一個穩定狀态。醫生們束手無策了,“婁院長,病人除了感覺到餓,各項身體的數據比運動員都強,我們建議再觀察看吧。”

  不過消息還是好的,切斷了食物的供應,馬三刀的皿液中的真菌也消停了,并沒有發生破壞馬三刀身體的情況。

  也就是說,馬三刀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

  婁元章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劉曉蘇。

  劉曉蘇打電話給馬三刀問他感覺如何。

  馬三刀能怎麼說呢?婁元章告訴他沒有問題,但饑餓都快把他的腦子攪得天昏地暗一塌糊塗了。

  關于饑餓的問題,他從未曾切身體驗過,直到今天,才讓他想起曾有人這樣描述過:饑餓好像是一個人深陷海水之中,下一秒就可能窒息;當他掙紮着冒出水面,卻隻看到沒有盡頭的大海。

  舉個形象的例子,就好像拿條毛巾蓋着臉,然後一直用水沖,什麼滋味自個兒回家洗澡的時候試一下就知道了。

  或許是心理作用,馬三刀越來越難受,他都懷疑自己快不行了。

  不行,哪怕死也得做個飽鬼!

  “我要加餐!”

  馬三刀叫來值班護士。護士三班倒,此時的值班的已經不是早上的那個神經女了,而是一個年紀很大的冷淡女人,隔離服都隔不住她身上散發的寒意,憑感覺就知道不好說話。

  果不其然,馬三刀的要求被毫無可能商量的口氣拒絕了,任他口舌理論,人家不聽。

  馬三刀想不到别的辦法,這裡是隔離病房,一般人進不來,叫外賣都隻能被擋在大門口。他打開手機,看起了小說。小說的名字叫《鋼鐵狂兵》,主角比鋼鐵俠都猛,故事很嗨很帶勁,但肚子真的餓到沒法,哪怕一堆鋼鐵俠來了都無法轉移他的注意力。

  小說也看不下去了,他躺床上輾轉反側,掐着時間苦等外面的老護士到班。

  “卧槽,我幹嘛要等她們換班?”馬三人突然想起來,自己上午才加過一個小護士的微信号。

  茫茫大海之中抓到一根救命稻草,馬三刀趕緊打開微信聯絡感情。

  逗逼的日常生活就是各種嗨,陳橙橙收到馬三刀的微信時正吃得嗨。人逢喜事精神爽嘛,早上那個病人吃早餐的視頻放到網上過後反響不錯,不僅收到土豪打賞兩千塊,還漲了幾千粉。

  馬三刀的微信消息來得正是時候,陳橙橙剛剛才算了一筆賬,假如她每個月能有一個這樣的奇葩視頻,她在網站上的粉絲數量很快就能往上爬一名,創造的價值豈是五千塊錢能夠衡量的。

  不過馬三刀的要求讓她很為難,醫院上午才明确禁止給一号隔離病房的病人攜帶任何食物,這會兒給他帶吃的進去不僅是公然違反醫院的規定,而且是頂風作案,肯定要被開除的。

  馬三刀好不容易抓到一根稻草,哪那麼容易放手的,慫恿道:“院長不是你爺爺嗎,誰敢開除你?”

  “我說你就信,你是不是傻啊?”

  馬三刀無功而返,餓得迷迷糊糊的時候,聽到有人敲玻璃的聲音。擡眼一看,是那位騙他是院長孫女的騙子小護士。

  小護士沖他招手,“你過來。”

  馬三刀一聽有戲,兩腿一蹬就到了門邊上。他猜得沒錯,小護士手裡提着一口袋零食。

  “就這點?塞牙縫啊?”

  “婁院長親自交代不準任何人給你帶東西,醫院有監控,這都是我以夜宵的名義帶進來的。”陳橙橙翻了一雙大白眼,“而且你當我傻啊,給你帶的都是壓縮餅幹。”

  馬三刀胃口大得驚人,一整袋壓縮餅幹也不夠,但有總比沒有好吧。

  餓着肚子熬了一整夜,第二天陽光普照,照到馬三刀臉上。他覺着臉上癢,怎麼撓都撓不住,趕緊跑去照鏡子。

  鏡子裡一看,不得了了,他的整張臉比猴子屁股都紅,隻剩下眼球是黑白的,吓得馬三刀趕緊按下了應急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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