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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佳人

師兄,前方有冤案 難顔 3502 2024-01-31 01:12

  “一眨眼的,你都要嫁了。”卞守靜笑着說,“怎麼會這樣呢,明明我和你也隔得不遠,可是我卻什麼都不知道。”

  蘇若洵禮貌的笑着,打量着周圍的眼睛有些怪異的空洞。

  那日令以明說他們就是夫妻了,她愣了愣沒回答,他擁她入懷在她耳邊又重複了一次那句話。

  ‘隻要是你想的,我都照做。’

  她表現的不夠明顯嗎?她擺明了是要在這紮根,她要纏着他,而他說這麼一句話,是打算負責呢,還是因為心中有愧而用大半輩子的時間來贖罪?

  算起來他的罪也沒重到這個份上,他不需要這麼做,雖然她樂意接受。

  往好了想,這是他變相說了要負責,往壞了想,這是他一時因愧疚而沖動說出口的承諾。

  當然了,也絕對隻有這兩種可能,剩下的種種原因中,有一種她覺得像是迷茫時會出現的岔子,但是又與他的性子對不上。

  因為那比較符合她的性子。

  算了,都到這份上了,去算他到底是怎麼想的也沒意思。

  “這就要怪他了,是他突然要成親的。”蘇若洵把這過錯推到令以明頭上,在旁的劉延姝聽了笑呵呵的,“是是是都賴他,也不知前陣子我撞見你們時,那個心安理得的指使他拿料子的人是誰。”

  “不然讓我拿嗎?”蘇若洵撐着頭,“他能抗能打的,讓他拿些重東西是幫他練練。”

  “什麼料子?你怎麼不與我說啊!”卞守靜一下沒注意推了劉延姝一把,她原就勁兒大,加上劉延姝又是弱柳扶風的,劉延姝立刻就倒了,還是蘇若洵伸手去扶了一把的,“師姐,你可注意些,這位劉大小姐甚是矜貴,可不能傷了。”

  “知道知道。”卞守靜連忙将劉延姝扶着,劉延姝笑了笑便自己站好了,“我可先說了,離成親沒幾日了,你要反悔就趁早,不然到時候當着大家的面反悔,他可是很丢人的。”

  “你怎麼不說好話反而咒我呢?”蘇若洵近來在令以明養的嘴皮子甚是愛刁難人,“莫非是觊觎着……”

  “是了是了!是觊觎着你!”劉延姝忙打斷了蘇若洵的話,“我這不是見你前不久對他還冰冰冷冷的,擔心你是一時沖動答應了才勸你的嗎?其實我與你的交情也就是這段時間,你以前的事我就是略知一二,就因為知道你這段時間以來的事多,我才覺得你有些沖動。”

  蘇若洵看着劉延姝,笑道:“我洗耳恭聽。”

  “也不需要到這程度,你隻說說,你前段時間是真的讨厭他不想見他,還是裝的。”

  蘇若洵笑容僵了一下,很快便低下頭,“這有什麼好問的呢?”

  “聽你這個答複,我猜是裝的。”劉延姝接着往下問,“是什麼都不記得後裝做讨厭他呢,還是什麼都記得而讨厭他呢?”

  “為什麼要這樣問呢?”蘇若洵疑惑的看着劉延姝。

  劉延姝看着蘇若洵笑了笑,良久不說話。

  “也對,我不該操心這麼多的。”劉延姝歎了口氣,“是我錯了,你既願意跟他一起我又何必讓你去計較之前那些事呢。是我做生意做的入魔了,事事都想着利益,都忘了人間自有真情這麼個道理。我掃興了吧?你們成親那日,我讓人拿幾壺好酒來陪不是可好?”

  “我與他都是沒什麼朋友的人,那日來的人也不會多,不必浪費了。”

  二位客人離開後,蘇若洵自覺有些乏的去小憩一會兒,客人出門後,都去找了令以明。

  “卞姑娘受傷以來要給的所有費用,以及你讓我看着的那個人起至今為止所用的銀兩,總數加起來不多不少整整五十兩銀子。請令公子盡早把銀兩交了,不然會怎麼樣小女子也不是很清楚。”劉延姝朝令以明眨眨眼睛,“這些全都隻算成本,做朋友到我這份上也算不錯了吧?”

  卞守靜在旁聽了跟沒聽見一樣往外看,令以明見狀,說道:“還請劉小姐寫個賬本來,家中是夫人管财。”

  “哎喲。”劉延姝聽見這話隻覺得渾身上下一陣發麻,“我與你說可行?”

  “請講。”

  “我給她請了這兒最好的大夫,我從小到大有什麼病痛都是由那位大夫來診治的,光是把脈都要銀子,不過我與那位大夫交情頗深,所以算上養傷的錢銀都不過是二十銀兩。而你要看着的那位,雖是粗茶淡飯,可是他總會傷了我的下人,所以就貴了些,要三十銀兩。”

  “其實我還未與你算那個人的粗茶淡飯去了我多少銀兩的,卞姑娘這兒我也還未算,如果真要細算的話,大約在五十五兩左右。不過你我都是朋友,所以五十兩就好。”

  令以明靜靜的聽劉延姝說完,“若我要賴賬呢?”

  “那……”劉延姝想了想,“逃犯我會交出去換取朝廷的賞金,不虧。”

  卞守靜與令以明聽到這話,紛紛看向她,異口同聲,“你都知道了?”

  “我覺得此事該與令公子你未過門的夫人說說了,令公子你與兩位樣貌不錯年紀相仿的女子私交過甚的,怎麼看,蒙在鼓裡的夫人都甚是可憐了。”劉延姝搖搖绫絹扇道:“不過若是加些銀兩的話,我大約能考慮閉口不言……”

  劉延姝注重在令以明與她還有卞守靜私交過甚這上頭做文章,可實際上令以明還是知道與這比起來更嚴重的是什麼。

  那個逃犯,他另有用處。

  他是想讓蘇若洵自己解決的,由那個被蘇政息賣到青樓的蘇若洵去解決,不過現在看來,她就算是恨着也不會動手的。

  他現在基本能夠确定她是記得的,至于為什麼非要不提這事,他不會逼着她說出來,反正來日方長,他總能等到她再次對他敞開心扉的時候。

  “銀兩會有人送到府上的。”

  “那就最好。”劉延姝起身,“我想卞姑娘有話要與令公子說的吧?我就先走一步了。”

  劉延姝離開後,卞守靜看着令以明什麼話都還沒說就長歎了一聲,“連柔還是未醒,她一日不醒,若洵的事就一日沒個答案,該怎麼辦?”

  “她絕口不提從前的事,我也不知道。”令以明垂下眼,“我知道她是記得的,可她就是不說……”

  卞守靜聞言又是一聲歎息,“你們都要成親了,可還是不清不楚的,這親成不成有什麼不同嗎?”

  “總不能讓她在我這沒名沒分的吧。”令以明對即将要成親這一事平靜的很,雖然這事是他張羅的,“你再幫我勸勸她吧。”

  “你們二人真讓我無奈。我也覺得她是記得的,她假裝不記得,我想就是你們二人的那個誤會她始終是過不去,可即使如此她還是要與你成親。你也一樣,你分得清自己是真的喜歡她而要與她成親,還是真的隻是為了贖罪,為了責任嗎?”

  卞守靜說的道理令以明早就明白了,可是他也的确是分不清,“我想……該是二者都有。”

  “或許她也一樣,因為那件事不解又還是喜歡你。”卞守靜搖搖頭,“我想我會與劉延姝一樣,一輩子不碰這些情情愛愛的,真是太耽誤人了!”

  “你們應該是對的。”他一不小心碰了,就跟中蠱毒一樣難以自拔。

  “隻能願你們下輩子不再見面了。”卞守靜笑了笑,“不想與你說這些了,我先走了。”

  “好。”

  待人都走後,令以明品了品自己沏的茶,緊緊皺眉。

  因為泡着太久而苦澀,可苦澀過後,又還是有回甘的清香。

  過了一陣子,令以明去找蘇若洵,聽丫鬟說蘇若洵睡着了,他輕輕推開門走進去,見她睡的香甜,不由想起這幾晚來她睡着的樣子。

  她并不抗拒靠在他懷裡,而且很快就能睡着,可他總是睡不着,每次都是睜着眼看着她許久,看的累了才勉強入睡。

  她怎麼能如此自在呢?

  他每次與她接近都還是緊張的,更何況是擁她入眠這樣的事。

  睡夢中的蘇若洵并未察覺到有人前來,令以明也還是輕手輕腳的,見她熱的将衣裳扯開了些,将衣裳理好,他拿過桌上的扇子,替她扇風。

  他自己倒是也有一把折扇,不過這種女兒家的绫絹扇他還是頭一回拿,幸虧沒人瞧見,不然也怪丢人的。

  床上的帳子被換成了紅色,連她現在靠着的軟枕都是這樣的喜慶顔色,偏偏她一身素色,格格不入。

  低頭一瞧,他身上也是與她一樣的素色。明明今早他早早起身出去辦事了的,穿的這麼相似,大約也能說是緣分了。

  令以明微微笑着給蘇若洵扇風,直到蘇若洵醒來。

  蘇若洵睜開眼來,首先是看到了扇子,其次才看見令以明,等清醒過來後撲哧一笑,“我說今日怎麼睡的這麼好,原來是有佳人在旁啊。”

  “哪來的佳人,你若說是俊俏之人我倒還明白些。”令以明将扇子放下,面無表情的。

  “哎呀這話說的真是……”蘇若洵起身,說道:“手拿绫絹扇,身着青煙色。哪不是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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