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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4】

師兄,前方有冤案 難顔 3038 2024-01-31 01:12

  今日是第十日,昨晚他吩咐過的,若是連柔要出去,像之前一樣答應便是,不過要來與他說一聲。

  今天是最後一天,他是要給劉延姝一個答複的,不過并不急在這一時。

  連柔與丫鬟在前頭走着,一出了府門就上了馬車,他并不方便跟着,隻好作罷,先去找劉延姝。

  該如何處理連柔并不是難事,問題在于蘇政息。

  蘇政息與連柔比起來,前者要麻煩多了。倒不是說連柔不夠蘇政息狠毒,隻是蘇政息這個人比連柔還多了一段被人關起來的時間,對比之下,連柔昏迷了近一年的時間,也少了一年對他們堆積仇恨的時間。

  就算他們把蘇政息交到捕快那去,蘇政息逮着機會,一定會反咬一口,說他們是同黨。

  能把蘇政息毒啞,更能将他的十指斬下,那若是這樣再交出去,那在别人看來簡直是此地無銀三百兩般的心虛。

  連柔好辦太多,所以當務之急,該是解決蘇政息。

  其實最好的法子就是殺了他。

  讓一個人再也沒辦法吭聲沒辦法動歪腦筋的法子,就是殺了他。

  令以明手上也不幹淨,要除掉一個人對他來說,簡單得很,問題就在于,死了之後該怎麼辦。

  即使是扔到亂葬崗去也有機會有人認出蘇政息的臉來,況且,劉延姝府上的内鬼不解決,怕是一動手就有人沖進劉府了。

  他的夫人此刻在認真的搗鼓着她想做的事,而他就在這做些不能見人的事,想着肮髒皿腥的事。

  很快就都結束了。

  劉延姝與卞守靜見令以明一臉平靜的先說了把蘇政息交出去會有多少弊端,然後話鋒一轉就說起該如何除掉蘇政息,回憶一下他從前的身份,不由有種物是人非的感覺。

  “他害死了那麼多人,交出去,他的後果也隻是償命,由劊子手動手與我們動手并無區别。”令以明這番話完全是說給卞守靜聽的。

  劉延姝絕不是什麼心慈手軟的人,在這其中,隻有卞守靜會想留下蘇政息的命,或是想把蘇政息交出去。

  果然,卞守靜聽了,皺眉,“你也變成這種自認正義的人了?”

  令以明不語。

  他并非自認正義,他自知拙劣卑鄙,所以故意說些正義的話來勸服卞守靜。

  卞守靜就住在劉府,她知道蘇政息在哪,若是瞞着她對蘇政息動手的話,依卞守靜的性情,說不定會被自己埋下隐患,所以隻能和她說。

  不過按照現在的态度來看,她似乎是完全不能理解。

  意料之中,期望以外。

  “他罪該萬死和你要為了自己的利益而殺他有關系嗎?”卞守靜又問,還看向劉延姝,“你也是這麼想的?”

  “為了自己的利益殺一個原就該死的人,在我看來不是什麼值得辱罵的事,何況現在也就隻有這條路最安全。”劉延姝垂眼,替令以明說了一句。

  管那個人是不是罪該萬死,其實她都可以下手。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何況這還是關乎性命的事,能讓别人死來換自己平安的話,那誰不顧自己的安危就是誰蠢!

  不過這種蠢通常都愛周旋在道德人倫中,倒不是說道德人倫庸俗不堪,隻有的人已然分不清道德人倫與蠢的區别,苦陷其中,還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好的。

  與之相似的,還有迂腐的書生,多看他一眼都要紅着臉說姑娘家家的不要臉。

  想到這兒,劉延姝又說,“不然,你想個法子?讓捕快再找上門來也永遠不擔心他們會發現蘇政息的法子,或是交出去,又将自己撇得一幹二淨的法子。”

  卞守靜聞言直皺眉頭,看着眼前兩個人都是面無表情的看着她,倍感壓力,想了半天,支吾道:“延姝你…你不是有親戚在京城當官的嗎?把蘇政息叫出去,再讓你那個親戚擺平此事,不就好了?”

  “聽你這麼說,我都要以為我那位親戚不是當的侍郎,而是當的親王侯爺了!”劉延姝算是被氣笑了。

  “在我這兒關着的人是朝廷重犯,而我是這兒大名鼎鼎的劉延姝,這城裡有過半的人都進過我家茶坊買過我家的糧食!我家把人交出去,即使捕快不往壞的想,那也有的是人見到捕快進過我劉府搜,這不久後我就把人交出去,落在外面的人眼裡,豈非做賊心虛?”

  “自始自終我就沒有要把那重犯交出去的意思,即使令以明不說,我做的事也不會與他說的有多大差别。”

  劉延姝的話給了卞守靜當頭一棒,倒是叫卞守靜清醒了不少,“你們既然都達成一線了,那還與我說什麼?”

  “誰說是與你商量了,我們隻是與你說一說,免得讓你摸不着頭腦。”

  這下卞守靜徹底不出聲了,起身,走到門口時頓了頓,接着還是快步離去了。

  打開窗子,令以明看卞守靜真是走遠了,說道:“在動手前,你還是清清府中内鬼為好,我進來時,有人以為我察覺不到的死死跟着我。”

  “那還得勞煩令公子告訴我那是男是女了。”劉延姝撐頭,她與令以明單獨相處時,語氣總是陰陽怪氣的,稱呼更是疏遠到沒邊兒。

  “女子,穿的是什麼我沒看清,不過面容清秀,衣裳顔色也較淺,想必不是做粗活的。”令以明一一說來。

  劉延姝應了一聲,然後看着窗外,“推測是有理的,可惜,我的兄長姿色生得太好,府上丫鬟但凡是有點姿色都費盡心思打扮博他一誇,所以你說那丫鬟不是做粗活的,在我看來,也未必。”

  有些規矩的大戶人家對丫鬟都是極其嚴苛的,跟着主子的丫鬟怎麼說都是要見人的,所以大多都是注重打扮的,不然主子走出去光鮮亮麗的,丫鬟衣裳卻破舊不堪,那也等同沒面子。

  可他們府上就兩個男主子,當老爺的那個隻娶了一個夫人,當公子的那個風流又下流,前者是夫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後者不管着那肯定能鬧翻天。因為這兩重原因,府中沒幾個丫鬟就不注重打扮的,有些甚至是做夢都想得這二人多瞧一眼好要個名分。

  說到底也是他們慣出來的,夫人不大管這些事,她又因為常常在外所以沒心思去管,一來二去的,自然而然就越發所欲,現在若是想管,隻怕是不容易。

  個個都愛打扮的漂亮,頗有姿色的又遍地都是,令以明剛才的話,隻說女子二字就差不多夠了。

  “可還有别的特征?你既知道她跟著你,肯定有多瞧幾眼的吧?”劉延姝覺得此事略頭疼,她府上丫鬟這麼多,該如何不打草驚蛇的查出呢?

  “硬說再說的話……”令以明想了想,“她身形高瘦,與守靜略為相似。”

  “這話倒是管用些。”劉延姝笑了笑,“若沒有其他,令公子就請回吧,把新娶的夫人晾在家中,實屬不該。”

  令以明聽見此話不由發笑,現在哪裡是他把夫人晾在家中,分明是夫人扔下他不管了!

  回到自己家中,才進門,丫鬟就與他說連柔不小心摔了,頓時沒了興緻,現下就在屋子裡呆着。

  “傷了?可請了大夫?”令以明立馬有些擔憂。

  “奴婢想着傷得不重便沒請大夫,隻替連姑娘包紮便算了。”丫鬟隻以為令以明是緊張連柔,殊不知令以明是擔心丫鬟請了大夫來叫人看見了連柔,若是萬一認出來了,他也不好辦。

  “嗯。”令以明應下,“前些日給的補藥房子可有按時讓她服下?”

  “有,就如公子您所說,連姑娘她近日是說容易累,可卻睡的相當好,且氣色紅潤!”

  聽了這話,令以明看了看天色,“待她睡着後,備馬車,把她擡到馬車裡去。”

  “啊?”丫鬟不解,多口問了一句,“公子是要将姑娘帶到哪兒去?”

  “這就不是你該問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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