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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

師兄,前方有冤案 難顔 3647 2024-01-31 01:12

  “你擔心我嗎?”

  即使已經如此明顯,他還是不敢相信。

  蘇若洵咬了咬牙,有些生氣的瞪了令以明一眼。

  他歡喜的有些飄飄然了,她是在關心他!

  她都想起來了嗎?

  她……不生氣了嗎?

  “我不知道你是去做什麼,更不知道是為了什麼。隻是如果是與我有關的話,去之前…能不能和我說一聲?”

  “你現在隻是臉上傷了這麼一點,那若是傷到别處怎麼辦?”

  蘇若洵伸出手去捂着令以明的脖子,“若是割傷了這裡,又或是傷了手腳又如何?”

  “就算我是傷了,那又如何?”令以明握住蘇若洵的手,“你會擔心嗎?”

  他的耐性走到盡頭了,這都賴她的模棱兩可。

  “我知道讓你與我親近些都是奢求。我知道了,所以你就不要對我忽冷忽熱的了,我受不住的。”

  令以明低聲說着:“傷口就在這兒,你毫不關心我最差也不過是晾着它不管,你一關心,就算它要好了,我也想将它再割開來博取關心。”

  不知什麼時候起,他也成了像是連柔臨王甚至是蘇政息那般偏激的人了。她左右着他的思緒,讓他連最簡單的躲在暗處偷看都失敗了。

  那天晚上,他在出現前想了又想,他與她正大光明的碰面會不會是害了她,他設想了一個真的害了她的結局,過了沒多久後,他還是出去了。

  他察覺不到身邊有人,街上也再沒有别人了,他想見她。

  這是他最直接的念頭。

  他不可以牽着她,更不可以像以前一樣在她熟睡時看她,因為她醒來後不會再是戲谑的說要他負責,而是有可能會吓破膽的大喊大叫。

  他不可以與她親近,那見一見也好,就隻是見一見而已。

  他是貪心的,前不久他還可以在門外一站便是一日的等着,也許等個十幾天都沒一個消息的等,後來變得可以與她在同一處待着,再後來,她甚至不那麼抗拒他接近了。

  他貪心了,所以隻是在暗處看着都已經不足以讓他滿足,他無法忍受,所以現身去見她。

  她沒有被吓到,她是故意這麼做的。

  她是故意要見他的,現在還關心他。

  他期待她想起了所有事,又害怕她還在生氣。

  “瘋子。”這是蘇若洵給出的評價,“割吧,你就再割開吧,最好往些利害的地方割,這樣你就好博取同情了!”

  這樣她也好順理成章的關心了。

  就像他在外受凍一樣,她因為看不下去而讓他進到屋内是順理成章的,正常人都會那麼做,更何況他是照顧了她小半年的恩人。

  即使不想他們從前的事,她所做的決定也是正常的,是不會被人懷疑的。

  關心一個認識的人,這是一個再理所當然不過的舉動,能瞞過别人,也能騙過自己。

  “若洵……”令以明沉沉的喚着蘇若洵的名字,“你是記得了吧?你都記起來了吧?是我不好,是我不該那麼遲才向你解釋。這麼久了,再給我一個重新解釋的機會好嗎?不要恨我,可以嗎?不要恨我……”

  令以明語無倫次的說着,蘇若洵冷靜的聽着不出聲。

  他毫不掩飾他的貪心,他想要她不再恨她,下一步就是希望她能夠對他有好感。

  他想要這些全都如他所想的實現。

  可是她怎麼就不回答了呢?剛才不是還關心他嗎?現在怎麼又不說話了?

  令以明伸出手去抓住蘇若洵的肩膀,即使是被晃了幾下蘇若洵也是不露聲色。令以明又慌了,他擺低姿态弓着身接近她,想從她臉上看出能讓他安心的表情來,哪怕是一個眼神。

  他盲目地的樣子還是換來了蘇若洵的一個笑容。

  “你喜歡我嗎?”蘇若洵突然問了這麼一句話,臉上笑容滿是令以明從未見過的嬌憨,“你喜歡我嗎?你會對我好嗎?”

  掉下懸崖了,她離摔死隻差那麼一點,她抓着藤蔓艱難的爬到懸崖上脫離了危險,她松了口氣,知道自己以後肯定會小心的。

  突然發現他在懸崖下沖她招手,他說跳下去也沒事的,不會受傷的。

  她該不要命的跳下去嗎?她是信自己好,還是信他好?

  她這再次重逢的愛人啊……

  劉延姝總往府上帶些奇怪的人,饒是她辦事再穩妥,劉老爺也忍不住找來劉延姝問了幾句,劉延姝應付過去後想起蘇若洵與令以明的事來,不急不慢的回了自己房間,見門關着,她走到窗邊聽了好一會兒确定裡頭沒人才敢進去。

  他們二人的事她想知道可絕不想摻合,置身事外才是長久之道,她很清楚,所以即使她幫了他們一次又一次,她也還是用利益來讓自己與他們隔得遠遠的。

  “去打聽一下,他們二人什麼時候走的,現在蘇若洵在哪。”劉延姝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着桌面,又道:“還有令以明帶來的那人,你去找找逃犯的畫像,看可有相似的。他的身份緊要些,快去。”

  對彼此而言,他們的身份都是難以揣摩的。

  蘇若洵不知道令以明是否有真心,令以明也不知蘇若洵現在到底是想起了,還是從未忘記,又或是真的都忘了,卻又有了情。

  他們都不知道,不過一個是毫無保留,一個是始終不說。

  “你肯聽我解釋嗎?我與她真的隻是知己,我是因為惺惺相惜加上臨王的吩咐才常去那兒的,我……”

  “你在說什麼?”蘇若洵皺眉,“我不想聽你說這些,有關這些從前的事,我一個字都不想聽。”

  其實他當初解釋的那一句就很好了,隻是知己,剩下的她自己想好了。

  往好的想,他沒撒謊,往壞的想,他撒謊了。無非就是這兩個方向而已。

  可他一旦解釋,說不定…她就會聽到更多的漏洞,從兩個方向變成一個方向。

  她真的就甯願蒙在鼓裡,她已經豁出去了,以後怎麼樣都好,這段時間裡,她全都顧不上了。

  她還有顧慮,可是她真的難以自控了。他給她戴上花,她根本不知道除了接受以外還該怎麼辦,她能做的僅僅是看上去平靜些,不讓他知道她的心跳。

  他不見了她挂念他。

  他受傷了她很擔心。

  她可以沒有他,但是會很想念。

  反正她除了自己外也沒什麼能失去的,那就再放縱一回好了。

  死就死吧,之前想死都沒能死去,看看這回會不會摔個粉身碎骨好了。

  “好,我不說了……”令以明仍然不知道蘇若洵究竟是如何的,他隻知道,現在蘇若洵肯理他了。

  不是像之前一樣的冷淡,也不是提防着他的,是向他笑着的。

  她在了,那些事說不說的确是不要緊了。

  令以明帶了蘇若洵回來的消息很快就讓令母知道了,令母起初想去看看,後來長歎一聲,不知該怎麼辦。

  蘇若洵既然走了怎麼又回來了呢?

  還嫌令以明這幅瘋瘋癫癫的樣子不夠讓她開懷嗎?

  算了算了……也許是蘇若洵終于回心轉意了呢……

  她該怎麼辦?

  兒子是她的,不過卻不聽她的,隻顧着蘇若洵。可她能說他是不孝嗎?他不但給了她一個安穩地方住着,還找了人伺候她,她過得比很多人都要好。

  是她不知足了嗎?還是她管的太多了?

  怎麼樣都好,她隻是希望她的兒子能過得好。

  想了又想,晚上,令母先是去了令以明的房間,她本來不帶任何希望能在那見到令以明,可沒想到她卻是見着了。

  令以明呆坐在那,和平常沒有什麼不同。

  她意氣風發的兒子真是早就變得木然了,好像沒什麼能夠引起他注意一樣。

  蘇若洵不是跟着他回來了嗎?他怎麼還是如此?

  她是又恨又無奈。

  “以明,你……”令母不知該從何說起,“這半年以來你一直如此,也差不多該是個頭了。”

  “是該結束了,她回來了。”令以明笑了笑,“她不想聽從前的事,也不說從前的事,她隻願意提現在的事。我不知道她是不是都忘了。”

  “這有什麼關系,你喜歡她,她回來了,這不就夠了?”令母說着說着突然别過頭,“算了,娘不是什麼過來人,還是由你自己判斷吧。”

  “她與從前相比像是變了又好像是一樣,我有些混淆了,我不知道我是喜歡她呢,還是懷念她。”

  與令以明相似,蘇若洵也是呆坐着。

  後悔不了的事她就不會去想了,讓她這麼沒精神的是令以明将她帶回來後就立刻離開的行為。

  她沒有後悔,不過現在看來是他後悔了。

  這麼快她就要為自己一時任性付出代價了嗎?什麼都還沒變呢,她的任性也就開了個頭,這就要結束了嗎?

  來的真快,比她想象中快多了。不過過程是個可怕的東西,好的過程會讓她結束時仍依依不舍,壞的過程會消磨她的期盼,不過越是希望,就越是失望。

  如果真的是在半途結束,那她希望有一個極壞的過程,恨比難以忘懷好太多,起碼心上不會那麼受罪。

  蘇若洵坐着左思右想,突然笑了笑,起身,去找令以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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