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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罪人

師兄,前方有冤案 難顔 2751 2024-01-31 01:12

  “我……”連柔沒想到蘇若洵會這樣說,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比起我,你不是更可疑嗎?那大半天的時間裡你足以找到能把人毒啞的毒藥,你說我是晚上偷偷出去把鸨母給放了,那你這種習武之人不是更加輕盈,更能夠讓别人聽不出動靜嗎?”

  蘇若洵起身,緩緩靠近連柔,“既然我出去時就吵醒你了,那你為什麼不問我去哪?房間離審訊堂也不算近,加上解開繩子的時間,師姐,你怎麼會等了我那麼久才出去找呢?就算是找,六扇門可不是小地方,怎麼這麼快就找到審訊堂,發覺鸨母被放走了?”

  “我真的很好奇啊,師姐,告訴我吧。”

  連柔意識到蘇若洵不是随口一問,而是把這些話憋在心裡許久了。

  蘇若洵發覺是她了……

  是她太明顯了嗎?

  “昨日我對守靜做出那種事,我很愧疚,雖然守靜原諒我了,可我還覺得不好意思,不敢和她見面,所以就在京城到處亂逛。”連柔緊張的回答着:“而我會走向審訊堂,是聽你離開時的腳步聲判斷的。”

  “那就更奇怪了,你當時既然醒了,為何不好奇我為什麼往那個方向去呢?那邊即是去審訊堂的方向,也是離開六扇門的方向。”蘇若洵見連柔已經慌了,不再多問,坐下,挑眉,“現在已經很清楚了吧。”

  把事情這麼理一遍,甚至不需要去解釋她為什麼會出現在紅胭院,别人就自然明白連柔的用意了。

  不一會兒後,其他人就都出去了,蘇若洵看着自己手上的繩子,不出聲。

  她剛才所說的話還是留了餘地的,畢竟從令以明的意思來看,他并沒有要趕走連柔的意思,那麼結果就肯定是他解釋放走鸨母的的确是她,連柔一切過激或是奇怪的舉動都能歸納在巧合當中。

  就是那麼巧,她沒吵醒卞守靜就隻是吵醒了連柔。還是很巧的,連柔一下就知道是她放走了鸨母,立刻趕去看見她和鸨母都在紅胭院。

  一切不合理都能被解釋。

  反正到頭來就是誤會,她負責體貼師姐就對了。

  真是有夠憋屈的。

  “連柔,禦史大夫去哪了,你是知道的吧。”令以明以問話為理由,和連柔單獨相處。

  “你什麼意思。”連柔瞪着令以明,“你信她不信我?”

  “事實擺在眼前,而且我知道他有意想留住禦史大夫。”令以明雙手抱臂,露出一絲心痛的樣子來,“可我沒想到你也知道,更沒想到你也是心狠手辣的,或許一開始他就不該讓我幫他,讓你來,他的大業可能會順利很多。”

  “其實你應該早就知道才是,他為什麼要讓我當捕快?就是為的讓你時刻知道你這個異母同父的妹妹在幹什麼,也可以說是培養親情,時間越久,他要挾你就越容易。”連柔失笑,“這些我都是知道的,所以說,我的确是一開始就在幫他做事。”

  “可你能怎麼樣呢,你敢把我趕走嗎?他不會殺了我,可是會殺了你的母親,我和她沒關系,如果你為了還蘇若洵一個公道而這麼做的話,我也完全不介意。”

  連柔說話時一直注視着令以明,想從他臉上看到更深刻的心痛或是震驚,哪怕是生氣也不錯。

  可是什麼都沒有,他就好像在聽着一個陌生人在說故事一樣。

  突然覺得,用冷淡來形容令以明有些維和,因為冷清和淡然之間,該是淡然的味道重一些。

  他并非是冷皿無情或是鐵石心腸的人,他隻是習慣了少說多做以及不露聲色。

  她不是沒有感覺的,眼前這位異母同父的哥哥雖然不會對她說些帶疼愛意思的話,可是待她也明顯比别人好些。

  就像剛才,即使蘇若洵把話說的那麼明白,他也當聽不明白的不說破。

  她曾經有過依賴這份來的莫名其妙的親情的想法,後來她還是選擇踏踏實實的為自己鋪路。

  她不敢去相信别人了,親情也好,友情也罷,這些虛無缥缈的東西,她實在不敢去相信。

  “我不會那麼做的,你隻需要告訴我禦史大夫在哪即可。”令以明見連柔俨然一副欲泣的模樣,心下有些茫然。

  在此時此刻,最不該哭的就是她,不是嗎?

  “安全又危險的地方。”連柔笑了笑,“我不會确切的告訴你,讓你知道了,你就會把他抓回來,那麼我的主子就會知道我向你說了,我不知道我會有什麼後果,可我不想冒險。”

  令以明聞言,轉身就走。

  既然如此,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安全又危險的地方……

  會是哪裡呢?

  身為禦史大夫,如果不見了,那不僅僅是他府中的人會到處尋找,連朝廷也要把他找回來。

  不見了一位朝廷命官,他身為捕快,無論如何都是要去找的,然而現在并沒有那樣的通知,那就是禦史大夫沒有從那些人的眼中消失。

  回到随時有可能被他們抓到的府中,想往常一樣去上朝是危險的,但同時也是安全的,因為就算他們說昨日在何處見到了禦史大夫與和兇徒有關系的人在一起,他也可以讓他的下人說假話,說他昨日那時身處别的地方。

  鸨母已經被毒啞了,現在又不能寫字,暫時是沒用了,至于紅胭院内其他知情人,此刻也應該被想壓住這件事的臨王收買,或是要挾了。

  真是安全又危險。

  當案子陷入這麼個知道兇徒在哪卻不能去抓的田地時,出了一件大事,順利的讓案子有了結果。

  雖然這個結局并不好。

  雙手終于能自由的蘇若洵做的第一個動作就是伸懶腰,然後一手托腮,“怎麼,我不是罪人了?”

  “案子已經結了。”令以明說的話讓蘇若洵吃驚,“怎麼回事?”

  “禦史大夫在府中自盡。”令以明停頓了一下,咬着牙,“兇手已經死了,可身份卻還是高高在上的禦史大夫。”

  “那…可以和鸨母說禦史大夫已經死了,然後在她的手能拿毛筆後讓她寫出禦史大夫就是在靈曼死時唯一和靈曼有接觸的人,不就好了?”蘇若洵感到疑惑,“不是有人把禦史大夫放走了嗎…他怎麼還自尋短見了呢……”

  “從出了事後他不是派人來捂住我們的嘴而是跑去寺廟求神拜佛的,大緻也就清楚他的為人了。”令以明突然記起自己去寺廟和那兒的和尚說他們方丈住在醫館時聽到的話,心裡舒服了些。

  人死了不要緊,知道他犯下什麼事的人還活着就好了。

  蘇若洵聽着令以明的話,想着自己有幾乎一天的事情沒怎麼和案子接觸,也不想再細問關于案子的事,就說,“那我放走鸨母的罪名你給我洗清了嗎?”

  令以明沉默片刻,“就算我說是我吩咐你放走鸨母的,那禦史大夫也不見了該怎麼解釋?”

  “意外,我笨手笨腳的,一下沒看住禦史大夫,讓他跑了。”蘇若洵現在倒是很自覺的把罪名都往自己身上攬,“後來我對你們态度不佳是我性情乖戾,一切都是我的錯,這樣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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