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成義罵完了楊天貴回到院子裡,他連續歎了幾口粗氣,望着楊林,半時才說:“楊林,楊天貴的腦子已經壞了,不可救藥了。讓他苟活在世上,會讓更多的中國人受罪。我勸你,你把他滅了吧!”
楊林聽了婁成義的話,吓了一跳。婁成義竟敢說出這樣的話,畢竟他們曾經是同窗呢!
“婁叔,他可能是受驚吓了。當他們回心轉意之後,相信他會理解我們的心意。”楊林耐心地對他說。
“不行!楊林,你如果不殺了楊天貴,你們牛家村将變成日本人的藏身之地。你們将無處安身,日本人天天來騷擾你們,讓你們無一日安甯。”婁成義看着楊林的眼睛,仿佛在命令他。
劉娟正準備來叫楊林去鎮上看一看她老爹劉老财,突然聽了婁成義的話,便吓了得“噗通噗通”跳,急着轉身去了後院地窖,把婁成義說的話告訴給了楊岚。
楊岚聽了劉娟的話後,決定與楊天貴談談。
她讓劉娟走了後,便對楊天貴說:“爹爹,剛才婁叔叔說得對。我們都是中國人,現在日本人侵略了我們國家,殺了我們許多同胞,如果我們不共同抗敵,那我們的祖宗也要罵我們。”
“抗什麼日啊?日本人進了牛家村,為什麼不燒我們房子,不殺我們家人,你不知道嗎?因為我們與他們無冤無仇,為什麼要殺我們,為什麼要燒我們家園?人都是肉長的,隻要我們不冒犯他們,他們也不知冒犯我們。你别聽婁成義的那番話,他是讀書讀多了,變成了書呆子。日本人殺了南京三十萬人,你相信嗎?他是撒謊!他是想讓我把家産交給楊林們。讓他們天天住在我們家,不愁吃不愁住,過天倫之樂。”楊天貴擦眼抹淚地說。
“爹,現在是亂世之秋不能依我們的想法。楊林現在人多勢衆,說不定他起壞心,害了我們一家人,那我們怎麼辦?日本人幫不了你,何況現在在鎮上,離我們遠,即使想保護我們,也保護不了。”楊岚沒有把劉娟剛才說的話直接說,而是含沙射影地說了,想讓老爹與楊林和好,免得讓楊林起壞心。
“不是我說大話,他楊林不敢招惹我,就沒有你兩個哥哥在外面,沒有他們,我想楊林也不敢起什麼歹心。他不怕那天我去了日本軍營裡當差,教唆日本人把他們統統滅了嗎?”楊天貴怒沖沖地說。
楊岚的奶奶聽了楊天貴的話,便小聲說:“娃,不能依你的性子。現在楊林當了聯防隊長,手下有幾百人,他說要你性命,沒有人敢阻止。你死了,也沒有人來主持正義,死了也就白白地死了。你死了不要緊,可我們一家人怎麼辦?我想,有一個萬全之策,那就是假裝與楊要和好,然後再去鎮上打聽一下,楊飛雲和楊志,如果他們當了差,我們可以有本錢再來找楊林們算帳。我想,他們沒有回來,肯定被日本人重用了,說不定,他們在鎮上當了官。否則,他們早回來了。”
“唉,奶奶。你說什麼話?他們會回來嗎?牛家村全被日本人毀了,而且殺了不少人,回來肯定要把他剁成肉漿。”楊岚責罵着說。
“當時,我不知道你們派他們去放劉二娃和兩個日本人,要不然我不允許他們做這事。”楊岚補充着說。
“你懂什麼?我看你被楊林蒙蔽了。他給你什麼?如果不是他們倆把日本人放了,說不定我們昨天晚上下地獄了。楊林早把我們一家人殺了。他現在至所以不敢動我們,就是因為我救了日本人,擔心日本人再來皿洗牛家村。”楊天貴說。
“爹爹,你别做你的白日夢了。剛才劉娟下來告訴我,說婁成義勸楊林把你殺了,擔心你背叛楊家一族人,同日本人殺害鄉親。”楊岚見着爹爹如此執迷不悟便把實話給他說了。
“我日他仙人!婁成義,老子若是那天得到日本人重用,非把你殺了不可!”楊天貴怒罵道。
雖然楊天貴嘴巴說,心裡還是害怕。他立即起身,對着楊岚和幾個下人說:“我們得離開牛家村。說不定楊林們今天晚上要我們性命。”
“爹爹,現在洞口被楊林們發現了。我們走出去,楊林們肯定會發現的。”楊岚擔心起來說。
“我們還有一個暗道直接通往後院的樹林裡。”楊天貴小聲說。
大家急着準備行禮,楊天貴則把床下的一個木箱拉了出來,裡面全是黃金。他不想把這些黃金給楊林們。他想,一旦逃出去了,在鎮上修幾間房子,做點小生意,有日本人保護,可以過安甯日子。
一家人準備從暗道裡逃跑時,楊岚則不想去鎮上和日本人來往。她想着劉娟被日本人奸污的慘境,心裡直顫抖。日本人不是什麼好人,見任何一個女人都不會放過,如果一旦自己進入了日本軍營,自己便成了他們消遣品。
楊天貴們逃出暗道後,發現楊岚沒有來,便派下人去看。後回來說,楊岚不願走。
楊天貴知道她喜歡上楊林了。
下午,天漸漸暗了下來,楊岚知道爹爹們已經走遠了,便從地窖裡爬了出來。
她來到院子裡,許多人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沒有人理睬她。楊林見着她,便和藹地說:“楊岚,你出來了。是不是餓了?”
“沒有餓。我爹爹們不見了。剛才我睡了一覺,醒來時發現我爹爹們不見了。”楊岚呆頭呆腦地說。
“什麼時候的事?”
“我也不知道!剛才你們走後,我和他吵了一架。我勸他一同抗日。他不同意,我們便大吵起來,最後我們吵累了,我便坐在椅子上睡着了。然後,他們不知不覺便走了。”
楊雄聽了,便大聲喊楊沖:“楊沖,快!叫上幾個兄弟去追。”
“别追了!他們早去鎮上了。”楊林冷冷地說。
婁成義走到楊林面前說:“楊林啊!楊林!你為什麼不聽我的話啊?一日縱敵,數世之患啊!放虎歸山,它會吃了你!”
幾個年輕都怪楊林不聽婁成義的話,一個個坐在院子裡發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