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現代之促膝長談

　　歐陽謹将黑色大奔停在了自家院子門口，并按了按喇叭，這是跟在車子外面的人在打招呼，一般開車的人都知道。都已經到家門口了，人家坐在車裡，總不能停下來熄掉火，打開車門下來跟你聲招呼，再回到車裡去吧！

　　“喲，阿明，弟妹你們等很久了吧！快點到屋裡去坐！”等歐陽謹将車子停下後，冷秋芬立即打開車門，從車裡走出來。她一邊從手提包裡拿着鑰匙走到鐵門邊去開院子門，一邊向歐陽明夫婦打着招呼說道。

　　“大嫂，你跟大哥這是去哪了呀？阿明本來要先打個電話來問你們在不在家，我以為你們這麼早不會出去呢，所以就直接過來了！”看到冷秋芬從車裡出來，馨兮媽媽趕快迎了上去跟在她屁股後面，向她問道。并向歉意地解釋着，為什麼沒有提前打電話給他們直接就過來了的原因。

　　“弟妹，有什麼話，我們先進屋裡坐下來再說吧！”冷秋芬一邊回答着馨兮媽媽，一邊将鐵門打開來，讓歐陽謹将車子開進了院子，停進了車庫。

　　“來，阿明，弟妹，喝茶、吃點水果！”将歐陽明夫婦讓進屋裡之後，冷秋芬熱情地端來水果和兩杯熱氣騰騰的泡茶放在了沙發中央的茶幾上，客氣地向歐陽夫婦說道。

　　“大嫂，你别搞得這麼客氣，都是自家人，不打緊的哈！”看到冷秋芬一進屋就忙活開了，又是給他們洗水果，又是給他們泡茶的。歐陽明夫婦很是過意不去，歐陽明欠起身來不好意思地向冷秋芬說道。

　　“是啊，大嫂，我們隻是随便過來坐坐，你别太客氣了！你搞得這麼客氣，我們下次不好意思再來了！”看到大嫂為了招呼他們夫妻倆忙來忙去，馨兮媽媽也起身拉住冷秋芬的手帶着歉意向她說道。

　　“正因為都是自家人，你們才不用這麼客氣！弟妹，白天我上班去了，你沒事就多到家裡來坐坐，陪陪你大嫂聊聊天什麼的。你大嫂是外地的，在這裡沒有幾個熟識的朋友。弟妹，你可是你大嫂在這裡唯一的好朋友了！”這時，歐陽謹拿着公文包從外面朝客廳走來，他一邊在玄關換着拖鞋，一邊向歐陽明夫婦說道。

　　“大哥，你真的打算跟大嫂兩個人在這裡平平凡凡地過一輩子嗎？聽說，馨語畢業後要到香港她小姨那裡去工作，你們不打算跟着她一起過去嗎？好像，聽說她小姨也是這麼希望的吧！”看到歐陽謹從玄關那裡換好鞋子朝着沙發旁邊走過去，歐陽明立即将話題切入了正題。他趁機向歐陽謹詢問道。

　　“阿明，這件事，你是從哪裡聽來的啊？我好像從來沒有跟你提起過吧？”聽到歐陽明說出這翻話來，歐陽謹疑惑地向他問道。

　　“哦，大哥，就是上次周末，馨語和馨兮在球場上聊天。馨兮告訴我，說馨語她小姨想要你們等馨語畢業後，跟着她一起到香港去發展。你們不樂意，馨語就不高興了，她跟馨兮埋怨着！所以，我們夫婦倆今天特地過來勸勸你！我們夫婦一緻覺得，這可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啊，你幹嘛要拒絕呢？”聽到大哥這樣問他，歐陽明一股腦地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并且真誠地向他勸說道。

　　“阿明，這你就不知道了！你大哥，我是台灣人，台灣是我的家呀！我的祖先在這裡，我的根也在這裡，我怎麼能為了自己能過上好生活，離開這個生我育我的地方到别的地方去生活呢？”既然馨語自己已經跟馨兮抱怨了，他也就沒什麼好隐瞞了，反正阿明夫婦也是自己人，那就更回應該跟他們坦誠了。歐陽謹向自己的弟弟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他隻是不想離開自己的家鄉啊！

　　“噢，大哥，我明白了，原來你是因為這個啊！我還以為，你有什麼别的原因呢！那大嫂呢，她同意你這樣做嗎？”聽歐陽謹這麼一說，歐陽明感慨地向他說道。他似乎明白了他大哥的心思。大哥是個思想非常傳統的大男子主義者，思鄉情結特别嚴重。他不去香港生活，是希望落葉歸根，想死守在自己的家鄉。可是大嫂呢，她本來就是從大陸過來的，她願意跟大哥守在這個原本不屬于她的家鄉嗎？歐陽明禁不住向歐陽謹詢問道。

　　“我已經跟你大嫂商量好了，等馨兒畢業到香港與她的新生母親一起生活後，我們就在台北開一家小茶館。過我們輕松、自在、悠閑的小生活！”說到這個問題，歐陽謹自豪地向自己的弟弟、弟妹說道。

　　“那這樣說來，你的想法大嫂已經同意了？”聽歐陽謹這麼自豪地向他說着這些話，歐陽明有些不放心似地再次向他問道。

　　“是的，你大嫂願意留下來，陪着我一起在台灣終老！我們這些天，就是到台北去找适合做小茶館的地方，你大嫂想早點找到地方，把小茶館裝修好。這樣，我們的精神也可以早點找到寄托的地方啊！”說到這裡，歐陽謹雙眼深情地看了一眼坐在他對面的冷秋芬，興奮地向歐陽明說着。

　　“那，大嫂，她真的舍得嗎？”這時，看到歐陽明在跟歐陽謹談正事，一直坐在旁邊不敢吱聲的馨兮媽媽忍不住插嘴向歐陽謹和冷秋芬問道。

　　“這個沒有什麼舍得，舍不得的！我跟你大嫂說過了，如果她想馨兒了，我們就坐飛機去香港看她！如果，馨兒想我們了，她也可以過來看我們！反正，現在交通這麼方便，就當作是旅遊好了！”歐陽謹回答着弟妹的話道。

　　“是的，你大哥說得對，每個人都有他自己的人生和自己的生活。馨兒不管是誰生的，她都有她自己選擇幸福的自由。孩子跟在父母身邊，不可能跟一輩子，我們是時候該放手了！”看到大家的話題都轉到了她的身上，一直坐在旁邊默默聽着的冷秋芬，突然發出了這樣一句總結的話語處之淡然地向大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