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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輔家的長孫媳 第340章 息事甯人

首輔家的長孫媳 刹時紅瘦 2386 2024-03-13 18:05

  菊羞已經先一步被喊來了躊躇園,春歸到的時候,見她正跪在錦簾外,顯然并沒有受允入内回話,縱然臨近中秋天氣已經涼爽,不過菊羞的額頭上此時密密一片汗意,也不知是被急出來的還是被吓出來的。

  春歸看着都來氣,她自己的丫鬟可從來不舍得罰跪,結果一不小心倒吃了個彭夫人的下馬威。

  便站住腳,對菊羞道:“應是老太太有話問你,你跟我一同進來吧。”

  蘇嬷嬷已經先一步打起了簾子,聞言乜了春歸一下,但到底沒有阻止菊羞相跟着入内。

  彭夫人已經擺起了主審的架勢,冷眼看着春歸行了禮默不吭聲站在一旁,菊羞竟然也往旁邊一站,就是重重一喝:“好個狂妄的奴婢,還不跪下認罪!”

  菊羞倒不怕罰跪,膝蓋已經往下彎了,卻被春歸攔了一把。

  “二嬸不由分說便治了我這丫鬟罪責,未知是因何事?”

  彭夫人冷笑道:“庭哥媳婦難道不知正是因為菊羞辱罵,才導緻和柔想不開尋了短見?直到這時你還護着這刁婢惡奴,難道真像下人們議論那些話,原本是你指使的菊羞辱罵和柔?!”

  “二嬸這是要憑借下人們的議論,就要連侄媳一起定罪了?”春歸寸步不讓,活像當真是身後有了倚靠就敢橫行跋扈的架勢。

  莫說彭夫人被氣得一噎,就連老太太都蹙起了眉頭:“庭哥媳婦,和柔尋了短見是事實,菊羞當衆辱罵她也确有人證,這件事,實在不容你再護短。”

  “祖母教訓得是,倘若菊羞真有過錯,孫媳斷然不敢包庇縱容,可昨日傍晚之事,孫媳聽禀的是和柔無理取鬧在先,菊羞并沒有對她施以辱罵,二嬸卻不問是非上來就要治罪菊羞,孫媳不服,還望祖母明察。”

  老太太忍氣,隻嚴厲瞪視着菊羞:“你說實話,昨日有沒有辱罵和柔。”

  “奴婢回老太太垂詢,奴婢并沒有辱罵和柔。”

  “你還敢狡辯?”彭夫人冷哼一聲:“門房的婆子和幾個小丫鬟,

  可都親耳聽聞了你與和柔之間的争執。”

  “原來是争執,這倒是有的。”春歸平平靜靜地交待菊羞:“把昨日之事如實陳述。”

  菊羞心裡立時有了底氣,暗忖:不愧是大奶奶,就知道不會讓奴婢受這冤枉,不過昨日我倒真想把和柔痛斥一場,好在機靈,沒忘大奶奶往前的叮囑,不曾逞一時口舌之快,要不然……今日可真沒處說理去。

  便也平息了一番急怒,學着春歸平平靜靜的口吻如實陳述:“昨日下晝,大爺和大奶奶剛從晉國公府回到斥鷃園,大爺似乎飲酒有些過量,故而交待了奴婢們任是何事,都等大爺醒了酒再行通禀,怎知就有門房的婆子來報,說和柔想要進内宅求見大爺,奴婢隻好跟那婆子去了二門,代轉大爺的囑令,問和柔有何要事,待大爺酒醒後奴婢也好代為禀知。

  哪曾想和柔非但不肯實說,還質疑奴婢是受大奶奶指使,攔着她面見大爺,奴婢怎容和柔無端诋毀大奶奶?這才和她有了幾句争執,但要說辱罵的話卻是一個字都沒有,奴婢願意和門房的婆子及幾個小丫鬟當場對質。”

  春歸補充道:“大爺沐浴更衣後,酒意解了,菊羞确然把這事禀報了大爺,大爺根本便不願搭理,說縱然外院裡有要事急事,也該是湯回入内報知,大爺早已下了禁令不許和柔再入内宅,所以極是不滿和柔無理取鬧尋釁滋事,但既然菊羞已然斥退了和柔,大爺也不願計較這等小事。”

  彭夫人挑眉道:“可要若不是菊羞辱罵,好端端的和柔怎麼會想不開自尋短見。”

  “孫媳也不知和柔為何要尋短見,正要趕去外院察問。”春歸道。

  “老太太,羅成家的因着她家女兒過去也是在大嫂屋子裡當差,與和柔一貫也算熟識,近來見和柔心裡凄惶,想着她的處境也實在可憐,便時常開導和柔,和柔私下裡跟羅成家的哭訴,說辜負了大嫂待她的看重與托付,沒想到會惹庭哥兒和庭哥媳婦的厭煩,本就顯露出輕生的念想,昨兒傍晚,又挨一場羞辱,和柔也隻能沖羅成家的哭訴。

  和柔是聽了不少閑言碎語,都道庭哥媳婦認了易夫人為幹娘,必定是不肯再容她的了,遲早會遊說庭哥兒把她發賣,和柔膽顫心驚,故而才想着昨日求一求庭哥兒,羅成家的講,其實和柔一直沒敢提,當初大嫂确然說了讓她做通房的話,這丫頭也是個死心眼,從那時起,就把自己看成了庭哥兒的屋裡人。”

  春歸一聲都不吭,她這時實在懶得和彭夫人再争論此事。

  “那時庭哥兒年紀還小,想來大嫂也的确沒對庭哥兒說明白,後來庭哥兒聲明不喜和柔的性情,和柔心裡雖說難過,就更不能用大嫂的遺令相逼了,但她卻是再不肯嫁人,也不肯離了太師府的,因為擔心不被庭哥媳婦所容,是以才想對庭哥兒把話說開,她沒什麼妄想,隻望着太師府裡還能有個她的容身之處,結果呢……庭哥兒不見她,庭哥媳婦院裡的丫鬟又是當衆一番責辱,話裡言間都是指責和柔不安份,沒有自知之明,一味的糾纏庭哥兒是恬不知恥。

  和柔跟羅成家的說,她是必定沒了指望,既是沒臉留在太師府,可又不能違背舊主囑令。羅成家的昨晚勸了她好一歇,直到今日還擔着心,等忙完了差事,就去看望和柔,沒想到推開房門,瞧見她日上三竿了還沒起身,過去一看,才發現和柔踡着身子一臉的痛苦,搖她她也沒知覺,羅成家的慌了神兒,連忙報知了兒媳。”

  彭夫人說完乜了春歸一眼,歎息一聲:“這事要說呢,的确不應責怪庭哥媳婦,誰讓庭哥自己看不上和柔,認定了大嫂沒說通房那話,和柔又不會為自己辯解……不過眼下竟然鬧成這樣的境況,真要傳揚出去,無論對庭哥兒,還是對庭哥媳婦的聲名都有影響,所以我這當二嬸的,雖然不能插手侄兒屋子裡頭的事,卻還得規勸庭哥媳婦一句,息事甯人才是道理,不如就納了和柔當姨娘,她是個奴籍,且還不得庭哥兒的心,于你萬萬不能有何妨害的,就當是全了對大嫂的孝順吧。”

  春歸驚奇的圓瞪着眼:這算什麼息事甯人的道理,竟然要讓趙修撰納具屍體為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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