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國,把你私藏的食物拿出來,給大家分享分享。”王志飛命令道。
“啊?排長你……都知道了。”
“看看你懷裡揣的鼓鼓囊囊的,當我們一個個都是傻子嗎,這點事都看不出來。”
衛國聽了之後,讪笑着一樣樣将食物從懷裡和衣兜裡掏了出來。
張晨接過一塊面包,放在鼻子底下聞了聞。“靠,這還能吃嗎?一股的汗臭味!”
“怎麼就不能吃呀?沒看見面包外面還有一層包裝袋嘛,所以雖然外面的味道不太好,但裡面絕對沒問題,你就放心吃吧。”
張晨用懷疑的目光看了衛國一眼。不過最終還是沒能抵擋住面包的誘惑,所以撕開包裝開始大嚼特嚼。
彭飛咽下最後一口雞蛋之後,舔舔了嘴唇。“真幹呀,要是有口水就好了!”
“小夥子,别着急!”司機師傅回頭沖後面的彭飛喊道:“前面有一處泉眼,一年四季都不幹。夏天流出來的水是涼的,冬天流出來的水是溫的。你要是渴了,等會兒我踩一腳刹車,讓你下去喝個夠!”
“那可太好了。”
“可不是嘛。”衛國點了點頭,“我們不但有車坐,還能有泉水喝。這要是讓跑着去的人知道了,還不得嫉妒死我們呀。”
不久後,就見一條清澈的小溪從路邊流過。又開出了一段距離,便見到了小溪的源頭。
司機師傅踩下刹車,對後面的彭飛等人喊道:“小夥子們,可以下去喝水了。”
彭飛等人聽後,紛紛跳下了汽車。隻見在兩塊大石的夾縫中,一股清泉流出。幾人趴在泉眼處喝了一個飽,然後又用清涼的泉水洗了一把臉。
“真舒服呀!”劉芒一邊用帽子擦着臉,一邊說道:“就是怕耽誤太長的時間,要不然用這泉水洗個澡肯定更舒服呢。”
“行了,喝夠了就趕緊上車吧。要是能早點到基地,說不定還可以痛痛快快的洗個熱水澡呢。”
在王志飛的招呼下,幾人又爬上了汽車。
汽車剛開出沒多遠,幾人就突然拍打駕駛室,并大喊道:“停車!老鄉快停車呀!”
司機師傅剛剛踩下刹車,還沒有停穩呢,幾人便先後跳了下去。
“喂,回來呀,你們快點回來!”司機師傅打開車門,着急的對他們喊道。
可幾人任憑司機師傅大喊,也始終沒有回頭,瘋狂的朝着一棵歪脖樹跑去。
“姑娘,你這是幹什麼?”第一個跑到樹下的劉芒,一把将想要上吊的姑娘給抱了下來。
“别管我,别管我,讓我去死吧。”姑娘想掰開劉芒緊緊抱住的自己的腰,卻無奈力氣沒有劉芒大,所以隻能大喊大叫。希望劉芒能放開她,讓她去死。
“你想過你的父母嗎?你死了他們怎麼辦?”
王志飛的這突然一聲大吼,本想讓姑娘借此打消尋死的想法,沒想卻适得其反。姑娘在稍稍楞了一下之後,便開始大哭起來。“我沒臉見他們了,放開我,讓我去死吧。”
王志飛見此,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而劉芒就更不敢松手了。怕一松了手,這姑娘立馬就去上吊。但老這麼抱着她,也終究不是個辦法。
“張晨,彭飛,你們兩個在隊裡的時候不是挺能說的嗎,趕緊的,勸勸她呀。還有衛國你,不是自稱幹過銷售嗎,還在哪兒傻戳着幹嘛呢。”
張晨跟衛國對視了一眼,然後兩人無奈的沖劉芒搖了搖頭。
“媽的,關鍵時刻怎麼都不會說話了呢。”劉芒又急又氣,額頭上已經見了汗了。
“劉班長,把她放開。”
“什麼?”劉芒扭頭一看,說話的人是彭飛。“彭飛你說什麼呢?你看看她這個樣子,我能放開她嗎。”
“你把她放開吧,她不會去死的。”
“真的還是假的。”
劉芒就這麼稍一遲疑,抱住姑娘的兩條手臂便松了一些。而那個姑娘趁機掰開劉芒的雙臂,一步就跨上樹下的石頭,雙手抓住用書包帶系的套,哭喊道:“你們别過來,過來的話我就吊死在這棵樹上。”
“呦,讓你這麼一說,好像是我們逼你上吊的。那幹脆,我們趕緊走好了。”說完,彭飛沖王志飛使了個眼色。
王志飛會意的點了點頭,接着對幾個招呼道:“走了走了,趕緊的,别耽誤了我們自己的事情。”
王志飛明白彭飛的用意,可是有的人,他就不明白了。
“排長,我們真的就這樣走了嗎?那……她怎麼辦呀?”
“你想逼人家姑娘上吊嗎?快走。”蕭野拽上張晨的胳膊就走。
可是幾人還沒走出幾步呢,就聽後面發出一聲悶響。回頭一看,就見那姑娘已經吊在半空了。而那聲悶響,就是姑娘踢開墊腳石所發出的。
“不好!”張晨想沖過去救人,卻被彭飛給拉住了。
“别急,先讓她吃點苦頭。”
張晨聽後,倒吸了一口冷氣。“我靠,你夠狠!隻是……我怕她堅持不了多久啊。”
隻見姑娘剛才還亂蹬的雙腳,現在已經不怎麼動了。
“快點,把她抱下來。”王志飛當先向樹下跑去。
待姑娘被抱下來的時候,已經完全失去了意識。放在地上之後,蕭野掐了半天的人中,姑娘才緩緩的吐出了一口氣。
“怎麼樣,這上吊的滋味兒不好受吧?”彭飛對姑娘問道:“你還想去死嗎?”
姑娘沒有答話,但顯然是有些猶豫。恐怕,是沒有再去上吊一次的勇氣了。衛國等人又在旁邊勸了幾句,直到看姑娘情緒比較穩定了,方才問姑娘家在哪裡,好送她回家。
姑娘搖了搖頭,“我現在還不想回家。要不,你們先送我回我的一個朋友家吧。”
幾人一想,這樣也好。她隻是一時想不開,回去讓她的朋友好好勸勸她,興許就沒事了。于是幾人扶着姑娘,向停在路邊的農用車走去。
誰知那司機師傅不但不讓這姑娘上車,還對彭飛等人埋怨道:“哎呀,你們真不該救她呀。你們知道嗎,這棵樹上曾經吊死過人的。她今天要上吊,就是因為上一個吊死鬼要找她做替身,所以你們下車的時候,我才會喊你們的。可你們不但不聽,還把她給救了。那吊死鬼現在沒了替身,肯定會生氣的。說不定哪天就會去找你們做替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