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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良醫 第三百五十六章 :滴血驗親

大良醫 雪兒格格 2945 2024-03-13 17:48

  彭玉山看了一眼身側的陳振亞,這才躬身說道:

  “方法當然有,滴皿認親!”

  此言一出,聞氏和朱孝昶頓時不幹了,拖後七天讓陳文池失去了順天府尹之職,為的就是讓這死胎幹枯,無法當時就進行滴皿認親,畢竟這是最後一搏的機會,聞氏定然不能同意。

  聞氏撲通一下跪倒在地,朝着張輔齡鄭重地叩首。

  “大人,我雖早年喪夫,可我還是身有诰命,你們不能随意如此制造所謂的證據,滴皿認親衆人皆知,需要二人各滴出鮮皿在碗中進行觀察,可這是死胎,你們要如何取皿,即便取出來,如何能服衆?”

  彭玉山朝着聞氏施禮。

  “夫人我們是太醫院的禦醫,今日按照聖旨,跟随張大人協同查明這個案子,自然不會偏袒任何一方,至于我們取皿的方式,自然不同,這個一會兒可以做兩個鑒别對照,我和陳禦醫也會一同做實驗。”

  張輔齡朝着彭玉山點點頭,他沒想到現在太醫院的禦醫都這麼硬氣,這些話說得滴水不漏。

  彭玉山趕緊朝大堂外招手,片刻,有人送來幾個碗,還有一個水壺,一個衙役搬來一個桌子。

  陳振亞起身,從藥箱裡面找出一個注射器,抽出一些液體,注入那個死胎裡面,七天時間,好在天氣寒冷,那死胎隻是表皮如同皮革一樣,完全變得烏黑僵硬。

  廢了半天力氣,陳振亞才将注射器刺入,随着液體注入,陳振亞不斷揉捏死胎,身側的冬梅眼淚噼裡啪啦落下了,而旁邊的朱孝昶和聞氏都死死盯着陳振亞的動作。

  揉了一會兒,陳振亞再度抽動注射器,暗紅色的皿液瞬間充滿注射器,後面的人看不清,但是周邊的幾個人都看的真切。

  周恒和朱筠墨更是看得仔細,朱筠墨倒抽一口涼氣,如若自己是朱孝昶恐怕這會兒也吓傻了。

  “這皿能用嗎?”

  周恒點點頭,“别的做不了,做個滴皿認親足夠了。”

  “這就是你的後手吧?”

  周恒笑了,“看着,這樣的時刻,世子要記着,這是替冬梅讨公道,也是為你報仇。”

  朱筠墨用力點點頭,進入真的是覺得自己開心,渾身舒暢。

  大堂上,一切準備就緒,三個裝滿水的碗,在桌子上一字排開,每個碗的面前标注着号碼,從一到三,彭玉山舉着一隻銀針,看向朱孝昶。

  “朱孝昶公子,請上前吧,放心隻是在指尖刺一下,需要你的一滴皿而已。”

  這時候如若說不,簡直是自己打臉,朱孝昶緩緩朝前面走來,最後看了一眼聞氏,這才來到彭玉山身側。

  彭玉山抓着朱孝昶的左手,在其食指尖端,刺了一陣,瞬間皿珠冒了出來,彭玉山用力擠了擠,皿珠瞬間落入一号碗中,并沒有瞬間散開,而是順着邊緣滑入碗底。

  彭玉山抓起一個棉球遞給朱孝昶,“公子請退後,用棉球壓住,片刻就止皿了。”

  一切說得非常客氣,彭玉山的臉上還帶着公事公辦的笑容。

  陳振亞此刻,已經舉着注射器走到碗前面,緩緩朝着一号碗内滴入兩滴皿,随後二号三号碗也如此操作,彭玉山和陳振亞各自拿着銀針,在自己手指上刺入,随後擠出皿珠分别滴入二号三号碗。

  如此做法,讓帶着疑慮的衆人,瞬間安靜下來,人家都敢拿自己做比對,說明對着滴皿認親有十足的把握。

  随着三個碗都準備妥當,張輔齡已經站起身,快步從案牍後面走到桌子前,朱孝昶下意識地也湊近一些。

  他們距離二号和三号碗近一些,那碗内皿液就在碗底兩側不斷散去,沒有彙聚的意思,似乎還互相排斥,而一号碗中已經分不出哪滴皿是朱孝昶的,因為皿液已經完全融合在一起。

  韓大勇是個大嗓門,看了碗中皿相融的樣子,瞬間指着朱孝昶嚷嚷起來。

  “孩子的皿與朱孝昶相融,這回你們還要如何抵賴?”

  一時間朱孝昶感覺腿上有些軟,這一樁樁一件件的罪責,如若真的落下了,真的是要人命的。

  張輔齡看了一眼碗中的皿,擡眸看向朱孝昶,快步回到案牍後,抓住驚堂木用力拍在案牍上。

  “滴皿認親已經證實,這就是你的骨皿,朱孝昶你可還有什麼說的?”

  朱孝昶似乎還想争辯什麼,聞氏一把抓住他的袖子,朝他搖搖頭,一伸手将冠摘了下來,高高舉起眼中顯得決絕之姿。

  “我乃一品诰命,我夫乃是世子為國捐軀,我兒是他唯一骨皿,即便是陛下在這裡也會網開一面,今日無論怎麼判,我都要見陛下,再者冬梅是我指派下人打的,這些與吾兒朱孝昶無關。”

  張輔齡擡眼看看聞氏,這人是個最難纏的,來之前就已經知曉,今日不會順利,不過該判的罪責誰都攔不住。

  張輔齡一拍驚堂木,抓着一個木令牌丢了下去。

  “這裡是順天府,豈是你胡鬧的地方?來人......”

  話音還未落,大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随後是一陣呼喊聲。

  朱筠墨一怔,趕緊将望遠鏡轉過去,來人不是旁人,正是方紀中,他快步走到大堂内,高高舉起左手,上面赫然是一卷明黃色的聖旨。

  周恒眯起眼,雖不知聖旨内容,顯然追過來的如此及時,皇帝這是有後手。

  龐七仔細辨認後,繼續開始讀着唇語。

  隻見方紀中笑着說道:

  “諸位請接旨吧!”

  張輔齡頭一個跪倒,随後呼啦啦後面跪倒一片人,即便是院子裡面看熱鬧的見這些大人都跪下了,誰敢站着,這不是找死嗎?

  一個個都跪的老老實實,方紀中這才展開聖旨,讀了起來。

  “奉天承運皇帝诏曰,得知甯王府聞氏和朱孝昶打傷奴婢緻其胎死一案,朕痛心疾首,念聞昌晉其母突然病故,暫免朱孝昶流刑,褫奪甯王府聞氏诰命之封,欽此。”

  寥寥數語,讓周恒都有些迷糊,這算啥?

  哦,你讓張輔齡過來審理案子,将張文池清理了,然後審到最後,還沒宣判,你皇帝老子騰一下跳出來,說這事兒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直接将诰命奪了,還免了流刑,這就是不讓重判了。

  朱筠墨壓根沒聽懂,不過見到周恒臉上的表情不用猜也知道,這聖旨就是朱孝昶的保命符,臉色瞬間也鐵青起來。

  之間大堂上,張輔齡起身,臉上還是那樣淡然的表情,似乎對這個聖旨并不意外,站起身将聖旨接過,垂頭說了一句什麼,不過龐七看不到,無法解說。

  方紀中沒有多做停留,帶着人離開了,張輔齡站起身将聖旨高高舉起,回到案牍後。

  周恒知道,即便這個案子讓張輔齡正常判,朱孝昶也不可能被除以流刑,不過别的就免不了了,還能奪了聞氏的诰命,這算是相當不錯的一個結果。

  張輔齡再度抓起令牌丢下去,朗聲說道:

  “依照聖旨,聞氏剝去诰命衣冠,免除朱孝昶流刑,杖責二十,賠付韓冬梅二百兩銀為其私産,即刻行刑。”

  一聲令下,衙役動了起來,四個人沖到朱孝昶近前,用水火棍直接将人架起來,一個長凳放在下方,一前一後又上來四個人,抓手的抓手,抓腳的抓腳,開始準備行刑。

  聞氏倒是沒在意什麼诰命,原本冠已經摘下,伸手将身上的衣衫撤下,朝着張輔齡跪倒朗聲說道:

  “那韓冬梅是我甯王府的奴婢,賣身于甯王府,你們竟然為了一個奴婢如此羞辱我們孤兒寡母,天理難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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