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王冷笑一聲，看着龍柒柒，“看來，是你故意滅口，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動機呢？”龍柒柒不慌不忙地問道，“殺人總得講個理由，我為什麼要殺齊妃？”

　　如琴又磕頭道：“王爺明鑒，王妃是清白的，那晚奴婢去了現場，親眼所見齊妃娘娘與那人糾纏，且巧菊雖是齊妃娘娘身邊的人，但是素來與王妃娘娘親厚，娘娘日前還給巧菊賞賜了呢，所以，她也不可能胡亂起來報信陷害王妃的。”

　　如歌也跪了下來，慌張地道：“是啊，王爺，王妃宅心仁厚，雖也曾經因齊妃娘娘有孕，說過一些過激的話，卻也隻是嘴上說說，王爺您明察。”

　　這兩個如，真是神助攻啊，一個說巧菊被龍柒柒收買了，一個說龍柒柒對齊妃有怨恨。

　　“什麼過激的話？”甯王問道。

　　甯王的神色十分平靜，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而且，他仿佛也不因齊妃的死或者偷人有任何的傷心抑或憤怒。

　　如歌小心翼翼地看了龍柒柒一眼，嗫嚅道：“其實也沒說什麼，就是罵幾句賤人，也曾說過，如果王爺要娶劉家小姐，得把其中一人降為姬妾，齊妃娘娘有孕，梁妃娘娘主府中事務，且娘家顯赫，她說唯有她……她娘家獲罪……”

　　甯王盯着龍柒柒，“這理由，足夠嗎？”

　　龍柒柒其實一點都不擔心甯王會相信梁妃與兩個如的話，他任戶部尚書，管理着一個國家的财政，智商情商都必須比尋常人高，會被内宅婦人糊弄，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她唯一擔心的一樣，是雪生。

　　他今日的問罪，其實是心知肚明了，隻是，他在尋個由頭，處置雪生。

　　他甯王不能先有一個罪臣之女為妃，又有一個罪臣之女産下的女兒，且兩人都是貪贓枉法，收受賄賂，身為戶部尚書，這是最敏感的。

　　暫時休不得她，是因為一則皇太後是原主龍柒柒的表姐；二則，如此急于撇清，反而招人懷疑。

　　龍柒柒身為法醫參與辦案多年，能絲絲入扣地推斷眼前所見的情況，和人處于某些位置必須籌謀的事情。

　　她冷眼看着梁妃得意洋洋的臉，淡淡地道：“若說這理由成立，那麼，齊妃也有嫌疑。”

　　梁妃的面容一下子怔愣起來，随即叫道：“妾身怎麼可能會故意去害齊妃？”

　　甯王這一下真詫異起來了。

　　龍柒柒往日是以無腦著稱的，沖動，容易受挑唆，每日打扮得花枝招展，吸引他的注意。

　　但是，今天她站在這裡，便自有一股氣度，不卑不亢，不慌不忙，似乎笃定她能置身事外。

　　一個人，不可能忽然改變，除非，她之前一直都在僞裝。

　　是啊，她是龍老狐狸的女兒，怎麼可能真的野蠻無腦？大概都是裝出來的。

　　如此深沉的機心，便不說她是否真的謀害了齊妃，也是容不得的。

　　“王爺，求您明鑒啊。”齊妃見甯王一直不做聲，心裡越發沒底。

　　龍柒柒冷冷地道：“明鑒什麼？齊妃的死？還是巧菊的死？”

　　甯王看着龍柒柒，忽然就下了個命令，“王妃之前一直托病不主理府中之事，如今看王妃臉色不錯，看來已經大好，既然這樣，巧菊的死，你便給本王弄得明明白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