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原主的自白(下)
我也不知道自己當時怎麼會說出那樣一番話來,更不理解自己怎麼會有如此大的膽量,連太子殿下也敢調/戲。
不過我并不後悔,至少讓他知道我喜歡他這件事,這便足夠了。
自此之後,我的膽量也變得越來越大,不知是不是知道,太子殿下其實是個外冷内熱的人,所以不太相信,他會真的對我下狠手。
可我想錯了,在某個天清氣朗的日子裡,我再一次不知死活地非禮了閻二小姐。
這一次,太子很生氣,我不知道他為什麼那麼生氣,或許是因為,閻婉清畢竟是他的女人,他再不喜歡,也不能容忍别人一次次往他頭上扣綠帽子。
二十大闆,其實不算重,可我心裡,卻像是被無數根鋼針用力戳刺一般的疼。
我想哭,可是一滴眼淚也流不出來,隻能無力張着嘴幹嚎。
所有人都以為我是因為太痛了,所以才哭天搶地,就連我的貼身小厮竹青,都安慰我:“少爺你忍忍,忍忍就過去了。
”
忍?
怎麼忍?
心疼是能忍的嗎?
我想,或許我根本就不屬于這個世界,是老天爺開錯了命運之門,讓我投錯了胎。
突然之間,我生出了一種想立刻從這個世界逃走的沖動,不想再看到任何熟悉的人,任何熟悉的事。
也許是聽到了我内心中強烈的願望,恍惚中,仿佛有人在我耳邊輕喃:“離開吧,離開這裡,去一個真正屬于你的地方。
”
真正屬于我的地方?
真的會有這樣一個世界嗎?
那裡屬于我,我也屬于那裡。
我開始笑話自己,哪有這種好事,無非是自己快要死了,意識當中出現了幻覺而已。
就這樣吧。
以前我很怕死,但現在我不怕了。
人的一生,不能以壽命的長短來做評判,而是要以生命的意義來做劃分。
我潇灑過,放縱過,瘋狂過,執着過。
比起那些活了一輩子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麼的人,我真的幸運很多。
意識漸漸模糊,最終沉入到一片無邊的黑暗中。
我以為我死了,可萬萬沒想到,我竟然再一次睜開了眼睛。
等等!
這不是我熟悉的地方,周圍的擺設也不是我熟悉的模樣,整間屋子一片雪白,我的臉上還帶着一個類似漏鬥的奇怪玩意。
難道這裡就是所謂的仙境?
我這種人,死後竟然也能升天,而不是下地獄?
正奇怪着,耳邊突然響起一個聲音:“小钰,你終于醒了!
”
是個年約三十多歲的女人,穿着深藍色的衣服,那衣服的式樣,着實奇怪,我絞盡腦汁,也想不出這是哪個國家或是部族的服飾。
“你誰呀?
”
“小钰,你腦袋壞了?
我是邢冰啊,怎麼,連邢姐都不認識了?
”
你腦袋才壞了呢!
什麼邢姐,我不認識。
剛要問她我此刻身在何處時,門外突然嘩啦啦進來一群人,都和她一樣,穿着深藍色的古怪衣服。
站在最前面的,是個五十歲左右的老頭,他和藹可親地看着我道:“小钰啊,這次多虧你深入敵營,及時将重要消息傳達回組織,我們才能将潛匿多年的跨國走私集團連根拔起,徹底為國家鏟除了一個巨大
隐患,你立了大功,經領導批準,準許你晉升三級警督,以後可要再接再厲,為國家為人民貢獻自己的全部力量。
”
這老頭看上去人不錯,可他說的話,我一個字也聽不懂。
無所謂了,管他說的是什麼意思,現在我有一個迫切需要解決的問題――
我,蘇墨钰,難不成是借屍還魂了?
以前看的小說本子上,提到過奪舍一事,簡單說來,就是一個人死了,靈魂附到另一個已經死去的人身上,借着他的身體,重回陽間。
此時此刻,我的這種狀況,怎麼看怎麼像是奪舍。
可問題又來了,我到底奪了誰的身體,又來到了怎樣的一個世界?
“小钰?
小钰?
蘇墨钰?
”見他不說話,老頭又喊了一聲。
一旁的邢冰道:“鄭局,小钰才剛做完手術,麻藥勁還沒過,思維可能會有些遲鈍。
”
“說的也是。
”被稱為鄭局的老頭道:“那我們明天再過來吧,邢冰,小钰就交給你照看了。
”
“鄭局放心吧,小钰交給我沒問題。
”
一群人來了又走了,等房間裡隻剩下我和那個叫邢冰的女人後,我這才把心裡的疑問,一個一個問了出來。
事實證明,我的确是借着别人的身體重新活了過來,而這個身體的本名,竟然和我一樣,也叫蘇墨钰。
或許,這就是緣分吧。
聽邢冰說,我的身份是一名卧底特工,之前一直秘密為國家安全局做事,特工什麼的,我雖然不太明白,但想來跟奸細應該沒什麼區别。
我的娘诶,原主你做什麼不好,偏偏要做奸細,還被自己最信任的人打了冷槍,險些喪命,要是我,絕對不會做跟你一樣蠢的事情。
從邢冰的隻言片語裡,我還得知自己此刻所在的這個世界,是個人人平等,全民自由的年代,女人不用再躲在家裡,沒日沒夜地做女紅,而且想嫁什麼樣的男人,也可以由自己來做主,更不可思議的是,
不管男人還是女人,都隻能擁有一個妻子或是丈夫,不允許一夫多妻,天呐,這不是我一直夢寐以求的一生一世一雙人嘛!
雖然還未真正接觸這個世界,但隻是聽着,就令人心癢難耐。
果然,這才是屬于我的人生,我的天下。
美美睡了一覺,剛睜眼,就見昨天的那群人又來了。
姓鄭的老頭和邢冰在走廊裡談論公事,我則一個人坐在床上,聽着一群人不停拍馬屁。
正昏昏欲睡之際,眼角餘光,忽而瞥一道人影。
遠遠看去,那人的側顔猶如刀削斧鑿般剛硬清晰,面容冷峻,身姿挺拔。
他雙手環抱,斜倚在門框邊,整個人都透着一股生人勿進的禁欲氣息。
太子?
不,他不是太子,兩人不過是長得有些相似罷了,這個人的身上,除了濃濃的冷意外,還有一種自得睥睨的狂傲和玩世不恭。
看樣子,是個比太子還要不好相處的人。
不過,我卻對他産生了濃厚的興趣。
終于将一群人打發走,我拽住邢冰問:“剛才一直站在門口的那個家夥是誰?
”
邢冰笑着打趣我:“你該不會是看上人家了吧?
”
“是啊,怎麼了,有問題嗎?
”
邢冰大概沒料到我會這麼直接,大張着嘴怔了好半天,才換上一副嚴肅的表情對我道:“小钰,聽邢姐的,千萬别惹那人,最好離的遠遠的。
”
“為什麼?
”
邢冰靠近我,小聲道:“他身份不普通,我聽說,他是中央第一軍區總參謀長的獨孫,正經八百的紅三代,這次來我們這裡,隻是作為曆練,這種人,你就别想了。
”
聽邢冰的口氣,那家夥的家族,似乎很是不凡,就是不知,跟我爹蘇太師比起來,哪個官大。
管他呢,怎麼說我也是見過世面的人,紅三代咋了?
我連太子都敢惹,還有什麼好怕的。
總之,在我看來,人生就是在作死道路上不斷摸索和前進的過程。
難得有這麼對我胃口的男人,不趕緊抓住,豈不是一種浪費?
小子,蘇家三少來也,你準備接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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