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津看着雲中唐遠去的背影,簡直要高興壞了,昨天他還躲在石府不敢出來,甚至還想着後天該怎麼離開曆州城才不會被甯少秋攔截,哪成想昨晚他臨時起意讓孤狼和蝙蝠來刺殺甯少秋真的成功了,現在他不僅不需要想着逃跑,反而是又可以在曆州城大搖大擺了,甚至于剛剛他指着雲中唐罵得對方一句話都不敢說。
這些迹象都表面,屬于他石津的時代又重新回來:不行!等會回去一定要勸爹去封信給耶律,讓他不要來曆州城了,現在危機都已經解除了,我們根本都不用跑了!
“津兒!”
他正想着,石幅寬的聲音在他的背後響了起來。
“爹!你可算出來了,情況怎麼樣啊?”
方才來的路上,路過大名府,石幅寬臨時起意想要進去看看,奈何怎麼着都進不去,最終還是石津吓唬了一通方才進去了,故此石津才一個人在明王府的門口等着,正要遇上了雲中唐。
“翻新的差不多了!如果明王真的死了,那我們之後可要利用好這大名府,難得有人給我們先打了基礎!”石幅寬沖着石津奸笑了一下道:“經過明王此番改革,為父也發現了,想要真正掌握好曆州城,光靠我們私下的那點家丁是不夠的,名不正言不順的,還是頂着朝廷的名義辦事比較的好!”
“爹的意思是?”石津明知故問道。
“當然是讓曆州城的名士聯名上書了,推舉你為曆州城的大将軍,保護城中的百姓,如此我們石家才能算是真正的大權在握!”石幅寬捋了捋衣袖:“這些之後再說吧!你先随為父進去!記住!莫要太過放肆,否則的話不好收場,畢竟這裡怎麼說也是明王府,雖然。。。。。明王已經死了!”
石津也是嘴角一歪,不能太放肆,也就是說可以放肆一下。
兩人往着明王府内走去,剛進門口,府内家丁按照慣例攔截,看清相貌後,微微縮了縮頭道:“石,石老爺!”
“虧你還認得啊!”石津輕笑了一聲,陰狠道:“認得我們還敢攔我們?真是在明王府呆久了!都忘了這曆州城以前是誰當家了吧?”
“行了,津兒!”石幅寬看着那家丁已經微微發抖的模樣,開口道:“你跟一個下人置什麼氣,别忘了我們今天到底是來幹嘛的!”
“是!孩兒知道了!”石津朝着石幅寬應了一聲,一把撥開了家丁阻擋的手,高聲道:“曆州城第一首富石府的石津來了,怎麼沒有人迎接啊!你們明王府就這麼點素質嗎?”
趾高氣昂地聲音一下子便吸引了大堂裡的衆人。
“石津!”尉遲恭原本在幫富林華擺放燭台,聽見有人在堂外喧嘩,本來就很不爽了,回頭一看是石津,更是火大,東西一扔便欲往堂外走去,同時嘴裡罵罵咧咧道:“老子正要去找他呢!沒想到他自己找上門來了!很好!今天我就讓他陪葬!”
“三弟!”于思寶和林德華正好從後院甯少秋房内回來,聽到尉遲恭的話趕緊喝了一聲,快步走上前來将他拉住,低聲道:“無憑無據的你要幹什麼?你這是在給明王殿下抹黑你知道嗎?!還不給我退下!”
“哼!”尉遲恭心不甘情不願,但他不能不退,一來于思寶是他二哥,而來于思寶說的話也有道理,他再怎麼着也不想給明王殿下抹黑。
“喲!這不是于侍郎嗎?怎麼今天是你出來迎接我來!”石津故作驚訝狀,繼而嘴角一挑,頭一歪,朝着于思寶後面看去,映入眼中的是靈堂,靈堂的後面是一副棺材。
這家夥果然死了!這下我是徹底放心了!石津露出殘忍一笑,嘲諷道:“我差點忘了,剛才在街上就聽說明王大人死了!還以為開玩笑呢!敢情。。。。。是真死了啊!”
“石津!”于思寶怒喝了一聲,直視石津不善的目光,沉聲道:“請對明王殿下尊重一點!”
“尊重?”石津一挑眉毛:“你這個雜碎有什麼資格朝着本公子說教,哦!對了!有些人現在是侍郎了!真把自己當個人了!”
“你!”于思寶手不由自主地捏成了拳頭,若不是還有那麼一絲理智告訴他不能動手的話,隻怕現在他已經掐住石津的脖子了。
“怎麼?你很不爽嗎?”石津不屑地看着于思寶緊緊握住的拳頭,絲毫不懼,繼續道:“那你恐怕要繼續不爽下去了,曆州城已經回到我們石府的手上了!”
“津兒!休得無禮!”
石幅寬的聲音在背後傳來,不過語氣并沒有太過嚴肅,反而是有些随意,其實他一直在後面聽着,隻是沒有上前來而已,他就是想看看甯少秋是不是真的死了!如今見于思寶被這般羞辱依舊不敢動手,顯然是沒有了依仗以後做事忌憚了的反應。
看來甯少秋是真的死了!心裡下了結論,故此他才上前點了石津一句,石津也頓時停止了嘲諷,就這麼冷眼看着于思寶。
“于侍郎!”石幅寬行了一個禮道:“老夫可否進屋去祭拜一下明王,怎麼說他也為我們曆州城奉獻了不少,如今遭了不測,老夫也深感痛心,所以前來祭拜,望于侍郎準予!”
“請!”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石幅寬的話裡話外都是為了祭拜甯少秋,于思寶也不能說什麼,隻能讓了個身位給石幅寬進去。
“你就不必進去了!”于思寶一把攔住了跟在石幅寬後面的石津,冷聲道:“我想明王殿下并不需要你來貓哭耗子!”
“哼!你以為本公子想進去啊!不進就不進!”石津這次倒是沒有硬闖,他也知道凡事有個度,真把這幾個人惹毛了,最後倒黴的是他和石幅寬,所以這次他沒有強行要進入。
于思寶也不理他,跟着石幅寬進門了,仔細地盯着石幅寬,生怕他會對明王殿下的屍體做什麼事情!
“明王殿下為曆州城操勞許久,如今遭奸人所害,老夫聽聞深感痛心,特此前來祭拜明王殿下!希望明王殿下在九泉之下可以安息!”鄭重地說完,石幅寬一點也沒有鬧事的樣子,反而真接過一炷香,拜了兩下插進了眼前的香爐裡,随後跪倒在地磕了一個頭,起身後又朝着于思寶道:“不知明王殿下何時下葬?老夫可以來送行一下嗎?”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