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甯輕歌還有心情跟他開玩笑
衆人心中一驚，那是一隻……秃鹫！
秃鹫是一種專食屍體腐肉的鳥類，氣息範圍較廣，像這樣的高山上也經常能看見。
既然這地方有秃鹫出現，那就證明，這附近一定有屍體。
甯輕歌看着那隻逐漸盤旋而下的秃鹫，可以确定，它找了食物。
“哇！好大的鳥！”氣氛凝重之下，林玉竟然歡呼的跳了起來。
甯輕歌無語地看着他，想必是這孩子沒見過秃鹫，若是他認得秃鹫是以什麼為食的鳥類，估計得吓得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小玉兒，你跟大理寺卿在這兒等着，我跟王爺前去查看一番。”甯輕歌吩咐道。
“王妃，您要去捉鳥嗎？”林玉天真地問道。
甯輕歌無奈搖頭，有時候，孩子的想法真是天真得可笑。
“讓你在這兒等着就好好等着。”即墨淵又兇了他一句。
林玉立刻被吓得往後挪，一聲不吭。
大理寺卿不禁感慨，隻有王爺這種兇神惡煞的人能治得了這頑皮的小孩，還真是一物降一物。
“王妃，您不帶上幾個侍衛跟着？”大理寺卿有些擔心，可他一說完又覺得自己的擔心是多餘了，王爺一個人都可以抵一車侍衛了，還需要他們這些雜碎做什麼。
“不必了，人多反而不好。”甯輕歌思量了一番，秃鹫不喜生物，若是太多人走過去，說不定把它吓跑了。
“好。”大理寺卿應着。
于是，甯輕歌跟即墨淵兩個人去了。
兩人迅速趕往了秃鹫降落的地方，是一片稀野草叢。
即墨淵走到草叢外，忽地說道，“你若是害怕，就躲在本王的身後。”
“秃鹫隻吃腐屍，又不攻擊人，我怕它做什麼？”甯輕歌無所謂地攤攤手，即墨淵也太小瞧她了。
“不怕最好，本王不希望吓到你。”即墨淵轉身。
兩人微微俯身，都輕手輕腳地往前走，扒開草叢――
橫豎躺着三四具屍體，全都是幾歲的幼童，一隻秃鹫站在旁邊，用尖銳的硬嘴啄開他們的肚皮，内髒嘩啦地流了出來，它便狼吞虎咽起來。
濃烈的皿腥味撲鼻而來，甯輕歌臉色一白，有些受不了這股味道。
“嘔！”甯輕歌忍不住幹嘔一聲。
即墨淵眉頭蹙了蹙，趕緊捂住她的鼻子，“你别聞。”
這邊這麼大的動靜，已經驚動到了秃鹫，它吃着吃着，忽地轉頭看了他們一眼，見怪不怪的，接而又繼續吃了起來。
“它好像不怕我們。”甯輕歌有些詫異，一般有活物在的地方，秃鹫都會繞道而走，這隻秃鹫好異常。
“看來它不是第一次被人圍觀着進食了。”即墨淵分析道。
甯輕歌愣了一瞬，“你的意思是，這些死去的幼童不是第一批了？”
“拐賣幼童的買賣做了這麼久，肯定不止林玉他們這一批，在這之前，肯定也做了好些比生意。”即墨淵眸色冷沉，“這山上苦寒無比，連個大人都受不住，更何況小孩子，這些小孩應該都是凍死的，或是病死的。”
甯輕歌有些被震驚到了，她真是高估了那些人的道德底線，竟然把死了的幼童抛屍荒野，還送給秃鹫做食物，手段是何其的殘忍。
不過，她很快就接受了，畢竟，這世上稀奇古怪的人多的是，她永遠也想象不到一個人能變态到什麼地步。
“看夠了？”即墨淵敲了敲她的額頭。
甯輕歌回過神來，起身，“走吧，沒什麼好看的。”
“真的沒事？”即墨淵有些擔心，她的臉色并不好看。
“你被紅肚兜蓋頭都沒事，我看隻鳥進食又有什麼大驚小怪的？”甯輕歌無趣地揮揮手，走開了。
她得離開這個令人作嘔的地方，不為别的，就是想換口新鮮空氣。
即墨淵心中安定了下來，甯輕歌還有心情跟他開玩笑，看來是真的沒事。
他們回來的時候，侍衛們已經搜查好了山路。
“王妃，可還好？”大理寺卿目露擔憂。
“沒找到線索。”甯輕歌卻牛頭不對馬嘴地回了句。
大理寺卿頓時松了口氣，看來王妃還算是膽大的，沒被那隻秃鹫吓到，她跟王爺看見的肯定不是什麼好場景，他還是别問了，免得吓到自己。
“搜查山路做的怎麼樣了？”甯輕歌又問。
“回王妃，侍衛們已經找到了痕迹最重的一條山路，就在左側。”大理寺卿側身，指向那條山路。
“把我們留下來的痕迹清理掉，趕路。”甯輕歌麻利地吩咐完了事情，便往馬車走去。
即墨淵也跟着她上了馬車，不過這次，沒有準許林玉跟上來，果斷地把他抛給了大理寺卿。
甯輕歌坐在馬車上就陷入了沉思，似是想得很入神。
“還說沒被吓到。”即墨淵嘲笑地道。
甯輕歌平日裡都是一副牛鬼蛇神都不怕的樣子，從未有過任何膽怯的行為，沒想到這次卻被一隻鳥給吓到了，真是好笑。
不過，她平日裡太強勢，偶爾示弱一下也挺好的。
“我隻是在想，手段如此歹毒的團夥，一定很不好對付吧。”
那些人無所不用其極，絲毫沒有人性，這樣的對手是挺棘手的。
“你是擔心半月之後無法給太後一個交代？”即墨淵眸光暗沉，“就算你抓不到那些人，本王也不會乖乖地把你交出去。”
“你不怕被削了爵位、奪了兵權？”甯輕歌看着他，眼色複雜。
“本王不怕。”即墨淵反倒是很放心，“就算本王淪落紅塵，不也還有你相伴嗎？”
“即墨淵，你少自作多情了，你若是落得個狼狽的下場，我就趁機逃得遠遠的，此生再不相見。”甯輕歌不屑冷哼。
“你不是要拿休書嗎？”這可是她心心念念的東西。
“都到那個時候了，你以為我會在意這些形式上的東西？”
即墨淵眸底深邃，笃定道，“本王不會給你逃跑的機會。”
甯輕歌冷瞥他一眼，别過頭去，沒有說話，她才懶得跟這個男人浪費口舌。
……
順着這條山路直下，他們抵達了一座小城，準确地來說，這不是城，倒更像是一個小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