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然回到蒲州第二天就着手準備搬家,他在别墅區購置了四棟别墅,一棟住他們一家子,另外三棟給陳俊他們住。研究缺不了廠房,别墅區附近的黃河邊上已經新建好了廠房,這廠房隻是機械加工廠,人手需重新招聘,因為蒲州那邊的廠房并沒有廢棄,将來鐵路建設,沒有足夠的廠房可是供不上建造速度的。
至于建造鐵路一事,王景修他們差不多要勘察完畢了,在招商引資之前,王浩然還要再做一件事,那就是開商行。因為鐵路在目前來說,用處并不大,想要獲得巨大利益是不可能的,這樣高投資,眼下收益小的項目,并不足以打動投資商。然而王浩然急切想把鐵路建好,這可是劃時代的機器,對百姓們的思想有着極大的沖擊力,沖開百姓們的思想禁锢的同時或許還能開闊百姓們的視野,進而使得百姓們更具有想象力和創造力。這樣的話,王浩然以後或許就不用再為人才難得而頭疼了。
王浩然想要把鐵路建好,就必須拿出能吸引投資商的項目來,他想到的就是商行。這商行有些類似後世的銀行,另外它還印制銀票,方便他人的同時,亦可收利息賺上一筆,像是無本生意一般。除此之外,這商行還附帶押運、托信等業務,看起來比較雜,不過沒辦法,王浩然得把商行與鐵路挂鈎,充分的把鐵路運用起來,讓投資商們看見商行巨大利益的同時也能看到鐵路不可或缺的一面,隻有這樣,那些投資商才會心甘情願的投資鐵路建設。
王浩然籌劃這些事時,對尋道宗的動作也沒停過,崔元浩說服洛州慘案中的受害人一家出面狀告尋道宗後,沒過兩天,尋道宗的新宗主就親自前往中城别墅區登門拜訪王浩然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王浩然望着尋道宗新宗主帶來的幾箱黃金、布匹問道。
“小少爺,這些都是之前你賠償給我尋道宗的錢财。”尋道宗新宗主已經服軟了,說話很是客氣,“真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我今日把這些退還給小少爺,就是想跟小少爺冰釋前嫌的。”
“你覺得要怎麼冰釋前嫌呢?”王浩然想着靜觀其變,探明尋道宗到底有何用意先。
“我說話就不喜歡繞彎子,我就直說了。本來我們尋道宗跟小少爺并無恩怨,家父當時也隻是想結識一下小少爺的三位恩師而已。不想那些下人行事嚣張,冒犯了小少爺,這才有了後來本不該發生的沖突。這些日子以來,各有虧損,繼續對峙下去的話,對雙方都沒有好處。這次我帶着這些錢财布匹退還給小少爺,就是希望小少爺能停止所有針對尋道宗的動作,而我們尋道宗也不再為難你們,小少爺覺得這樣可好?”
“你不是懷疑是我派人刺殺了你爹嗎?如此的話,我還真不敢相信你所說的話。”其實王浩然前幾天就知道這事已經有替罪羊了,卻仍佯裝不知,總不能讓尋道宗的人知道自己能那麼快得到消息吧?
說起這事,新宗主就覺得火大,他壓制住怒火,尴尬道:“說起來還真是家門不幸,我萬萬沒想到我那混蛋弟弟能做出這樣要遭天譴的事來,之前錯怪小少爺,還望小少爺見諒了。”
“哦?原來是你弟弟所為?還真是造孽呢!”王浩然同情道。前些天他就得到消息,說這新宗主弟弟有一個親信所用武器剛好和老宗主頭上的皿窟窿相吻合,于是新宗主很快就落實了他弟弟殺害父親的罪名。王浩然本來還不大相信,這新宗主不會真有這麼莽撞吧?不過仔細想來,這事倒發展得有理有據。自從尋道宗跟王浩然對上之後,新宗主連失幾十親信,在尋道宗内的實力折損嚴重。雖然這大哥最後坐上了宗主之位,還把他弟弟軟禁起來,不過,擁護他弟弟的那股勢力依舊強大,而且暗中有所動作,這新宗主知道,自己若是放任不管,他随時會被拉下馬,然後被他弟弟軟禁,甚至被殺害。說巧不巧,前些天新宗主遭遇行刺,那刺客所用武器與老宗主的傷口相吻合,經過嚴刑拷打,那刺客最終承認了是受新宗主弟弟的命令行事。雖然這刺客否認刺殺老宗主一事,但新宗主卻不相信,因為相信的話,對他沒好處,不相信的話,那就有很多文章可以做了,比如鏟除異己!而且新宗主也知道尋道宗對付不了王浩然,甚至還會被欺壓得無法反抗。如果是他弟弟殺害了他老爹的話,那他想跟王浩然冰釋前嫌,别人也不會說些什麼。在這利好面前,新宗主就算有所懷疑,做出這樣看似莽撞的事也說的通。真相算什麼?王浩然和新宗主願意相信的就是真相。
“小少爺,你看,這些錢财布匹你還是收回去吧!”新宗主見王浩然遲遲不表态,便再次敦促道。
“這樣不妥,你還是拿回去吧,雖然我也想化幹戈為玉帛,不過我也有為難之處。”王浩然此時已經在心中打好了算盤。
“有何為難之處?”新宗主首先想到的是李世民,除了當今皇帝,還能有誰有能力讓王浩然為難了?在這個前提下,新宗主的聯想由此鋪展開來,越想越是心驚。
“之前洛州柳家要我替他們出頭時,提了三個請求,我都答應了。我這人,向來一個唾沫一個釘的,答應了人家的事那肯定得做到才行。”王浩然所說的洛州柳家就是洛州慘案中受害的商賈一家。
“哪三個請求?”新宗主小心的問道,他雖然沒聽過一個唾沫一個釘這話,不過,結合前後語句,他還是能猜出這話的意思的。盡管王浩然的話說得漂亮,在新宗主看來,卻是看到了滿滿的陰謀詭計,什麼柳家的請求啊!是你王浩然要開停戰的價碼吧?
“第一個請求是要我保護他們柳家人的安全。”
“這個沒問題,一直以來我們尋道宗對柳家亦是有愧于心,怎麼可能還會去騷擾他們?我保證我們尋道宗永不打擾柳家。”新宗主心中滿是牢騷,幹脆直接把這事當成王浩然提的條件來說,好讓王浩然知道,他們尋道宗的人也不傻,豈會看不出他王浩然的算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