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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高溪村之戰(上)

明末虎嘯 遙遠之矢 2653 2024-01-31 01:12

  一隻眼最終沒有對開碑手下黑手,不是因為他心兇如何寬大,而是他知道,元氣大傷的馬耆山的匪幫,再也經不起任何内耗折騰了。

  “且讓你先得意幾天,到時,老子要你死無葬身之地!”一隻眼僵坐于座位上,咬牙切齒發狠道。

  開碑手帶着屬于自已的三十多人匪徒隊伍,大大咧咧地下山而去。

  這些新來的匪兵不熟路徑,未能找到離馬耆山最近的村堡,卻不知不覺一路穿行至高溪村處。

  在匪徒們出現在高溪村前的田野上時,正在高溪村那簡陋的防衛牆上巡防的村民發現了他們。

  這些巡防村民臉色霎時變得慘白,手裡那鑼鼓立刻震天地響起,同時還放了一聲震耳的号炮聲。

  放号炮是村子遇襲的标準做法。直至萬曆晚期,這些号炮還能讓附近的大明官軍出動,前來保衛村莊。但是現在崇祯年間,缺糧少饷士氣低落的明軍對護衛百姓沒有任何興趣,這個号炮的作用,僅僅隻是用來告訴村外的村民們,趕快抓緊時間入村,免遭匪兵毒手。

  與此同時,那些敲鑼打鼓的巡防村民聲嘶力竭¢∟,地向着村外大喊:“匪賊來了,鄉親們快入村啊。”

  正在村外鋤地的男女村民立刻恐慌地驚叫着向村子入口狂奔而來。

  一些村民僥幸逃入村内,而一些反應沒那麼快的村民則被快速追上來的匪兵截住。

  在一把把伸來的刀劍所逼下,被俘的村民們被迫按男女兩隊分開。

  一個男性中年村民趕緊跪在起上,面對着一把伸過來的森寒腰刀,磕頭如搗蒜:“好漢饒命,好漢饒命啊!”

  很明顯,這個持腰刀的匪兵早已見慣了這種景象,他那張猙獰的臉上帶着一種殘酷戲弄的陰笑,卻絲毫不為所動地慢慢舉起腰刀。

  一道寒光閃過,村民的頭顱帶着一股直沖而起的鮮皿,滾落在新鮮翻開的田地上。

  這個匪兵随即轉身,又拿刀逼向了另一個男性村民。

  很快,所有被俘的男性村民皆被殺光。

  村子巡防牆上的村民見此慘狀,無不捶兇頓足,放聲痛哭。

  剩下的被俘女村民們驚恐地看着濺了滿身鮮皿的匪兵們淫笑着圍了過來。

  痛苦悲哀的慘叫聲此起彼伏響起,“啪啪”地交合之聲伴着匪兵得意的淫笑連綿重疊不堪入耳。女村民們的粗布衣裙被撕得四處都是,在馬耆山上憋得不行的匪兵放縱地在這些可憐的女子身上發洩獸欲。

  一個性格剛烈的女子誓死不從,拼命抓咬那個欲對她強行非禮的匪兵,随即被那個惱羞成怒的匪兵一刀砍下腦袋。

  四野昏沉,冷風蕭蕭,連陽光都不知道何日躲入厚厚的雲層之中,仿佛亦是不忍目睹這悲慘可怖有如地獄般的場景。

  村子防衛牆内同樣傳來一聲聲凄慘入骨的哭泣與哀嚎,這是村民們目睹這悲慘一幕時,唯一能做的事情。

  隻是,這些悲泣哭嚎的聲音,卻仿佛隻是給這些人形野獸般的匪兵助興一般,讓他們對那些可憐的女子**得更起勁。

  在所有的匪兵都發洩完了獸欲後,喘着粗氣提着褲子站起身來的開碑手,讓任頭目帶人将這七八名女子捆在一處,準備等完搶完村子後,再一起帶回馬耆山去。

  匪兵們開始肆無忌憚地攻打村子。

  可憐的高溪村沒有象小李莊那麼幸運,能從李嘯處買到弓箭,隻是從常正與劉揚壯手中買了五根長槍和三把腰刀。對于三四名流匪還算勉強,但對付開碑手這有備而來的三十多名匪徒則幾無任何勝算。

  所以沒有遠程攻擊能力的他們,正能眼睜睜看着開碑手手下的匪徒們瘋狂地砸門。

  躲在門後的五名持槍村民與三名持刀村民,看着被砸得粉塵四濺,幾乎随時就要破裂成碎片的村莊大門,心驚不已,每個人都恐懼地幾乎拿不穩手中的兵器。

  這也不能怪他們,這些老實種地本分過日子村民從未受過專門的殺敵訓練,此時此刻,敢拿着武器等待着窮兇極惡的匪徒破門而入,已是莫大的勇氣了。

  匪兵們眼露紅光,猛咽唾沫,他們知道,隻要能破門而入,幾乎立刻就可以消除那村裡殘存的抵抗,那接下來,村裡的糧食,錢财,還有那些沒有被**過的女子,都将毫無疑問地屬于自已。

  就在匪兵們即将破門而入的一刻,一聲響亮的号角之聲響起在每個人的耳邊。

  随之,是越來越清晰的腳步聲踏踏地傳來,綿密而整齊。

  防守的村民與進攻的匪徒同時瞪大了眼睛,看着遠方地平線處一隻軍隊正急步行來。

  一個視力最好的村民最先反應過來,他狂喜地大吼道:“是官軍!是官軍來了!”

  很快,越來越多的村民看清了那面飛舞前指的飛龍旗,這飛龍旗,正是大明官軍的專屬旗幟,快步列陣行來的這隻軍隊,正是大明的官軍!

  防衛牆上的村民爆發了一陣猛烈的歡呼,很多村民涕淚縱橫,泣不成聲。

  多少年了,從未來過的大明官軍,今天竟如此不可思議出現了。

  開碑手與手下任頭目用幾乎不敢置信的眼神互相對望了一眼,兩個人仿佛都在問對方,怎麼會有明軍過來營救?明軍從何時起變得這麼負責任了?

  面對着百步之外,排成整齊槍盾陣型一步步向自已逼壓而來的明軍,那些匪徒仿佛被施了定身法一般,都不覺看得呆了。

  開碑手感覺心頭有種莫名的壓力,這是他以前與明軍交戰時從未有過的心理狀态。

  “二當家的,明軍沒多少人,人數與咱們差不多。”任頭目仔細看過明軍數量後,他臉上浮現了一絲慶幸的表情。

  “哼,那就讓這些不知死活的明軍嘗嘗兄弟們的厲害,聽我口令,咱們先把這小股明軍砍成肉醬,再來打下村子。”開碑手咬牙恨恨而道。

  “就是,明軍都是他娘的裝腔作勢在行,一交手就熊包的鳥樣。哪裡是咱們二當家的對手。”任頭目在一旁不失時機的谄媚道。

  “聽我口令,向前沖擊!”開碑手揮舞手中的腰刀,聲嘶力竭地向三十多名匪徒喊道。

  三十餘名匪徒們各舉刀劍,氣勢洶洶地呐喊着直直沖向那條筆直的盾牆。

  開碑手對自已充滿自信,這幾年來,他多次遇上了如同這般人數的小股明軍,每次都是匪徒們鼓噪而上地沖擊一次,明軍便立刻垮掉,然後四散而逃。

  隻是,這一次,開碑手錯了。

  因為,這是李嘯的軍隊,不是那些士氣低落畏敵如虎的普通明軍。

  這一天,是崇祯五年農曆九月十日。陰天,微冷。

  距離李嘯的槍盾戰陣訓練剛好過了一個多星期。

  開碑手的匪徒們與李嘯的戰兵們都将銘記這一天。如果死去的匪徒還有記憶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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