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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五章 靈武(10)

權唐 格魚 2695 2024-01-31 01:12

  第五百五十五章靈武(10)

  移地建帶着骨杵和幾個随從緩緩打馬上前,在馬上向孔晟抱拳拱手道:“見過長安候!”

  既然移地建以禮相見,孔晟也不能漠視不理。他也在馬上向移地建還禮,朗聲道:“二王子,你我兩國和親,訂立友好盟約在即,本使已經與貴國可汗陛下定下三日後相見的約定,你們又為何擅自舉兵來犯?”

  移地建勉強一笑:“長安候,我等奉可汗之命,前來迎接大唐公主入回纥。隻要長安候請出公主,交予我等,我軍即刻退去!至于長安候,你也不必跟随入漠北了,你回長安城向大唐皇帝陛下轉達我父汗的問候便是!”

  孔晟面色一冷:“若是回纥來迎親,本使也無話說。我大唐公主是何等尊貴的身份?豈能任由你們驅馳?你們說來就來說走就走,視我大唐邊關将士如無物,簡直是欺人太甚!二王子,請你率軍返回,轉告可汗,甯國公主自有本使親自率軍護衛一路送至回纥牙帳,至于此刻,公主身體患有小恙,多有不便。”

  移地建輕歎一聲,聲音多少有些無奈:“長安候,國相親自率三萬大軍前來迎親,單憑長安候的幾句話就要原路折返,恐怕不太可能。長安候,左右都是和親,還請聽本王子一句勸,早早将公主交給我等,免得傷了兩國和氣。”

  孔晟冷笑起來:“照二王子這麼說,隻要我們将公主交予你們帶走,你們便可以退兵嗎?”

  移地建笑笑:“正是。”

  孔晟嘴角一抽:“那麼,二王子可知我大唐公主是何等身份,豈能任由你們随便帶走?你們如此舉兵來威逼,本身就是對我大唐的一種挑釁!孔某勸你速速退去,不要傷了我們兩國的和氣!”

  移地建将輕蔑的目光投向了孔晟身後的靈武軍陣,輕輕道:“長安候倚仗者無非是林勇的這些靈武軍,但請恕本王子直言不諱,靈武軍在我回纥鐵騎面前壓根就是土雞瓦狗不堪一擊,若長安候不想我大軍馬踏靈武城,趁早請出公主吧!”

  孔晟緩緩高舉起手裡的方天畫戟。

  移地建臉色一變,以為孔晟要動手,立即撥轉馬頭返回己方陣型。現場隻剩下雄壯的骨杵手持兩柄寒光閃閃的彎刀和骨杵麾下數十名兇惡的回纥軍卒。

  其實孔晟不過是再給左後側的南勇發出指令。

  禁軍陣型中,南勇神色振奮地揮了揮手,立即有麾下小卒搖動了手中的紅色三角令旗。而在大營中的百餘名炮手立即分散開來,十人一組,分散在十門炮車周圍,開始固定炮車,将黑洞洞的炮口對準了回纥軍馬結陣的方向。

  孔晟已經決定要給來犯的回纥人一個沉痛的教訓。否則,任由回纥軍馬自由進出大唐疆土,大唐的國家尊嚴何在?而很顯然,所謂的回纥國相骨咄祿在回纥國内影響力舉足輕重,此人對大唐懷有敵意和不軌之心,若不能将此人打怕,他這一趟回纥之行怕是會非常艱難。

  骨咄祿親自在回纥軍陣中吹響了蒼涼的軍号。悠揚的軍号聲在曠野上久久回蕩着,骨杵知道主子催促自己出手,便目露兇光大喝一聲:“唐将休走,留下狗頭交咱家回去向國相領賞!”

  骨杵揮揮手,便揮舞着十餘騎包抄過來,而他本人,更是催馬揮刀沖至孔晟跟前。孔晟臉色陰沉下來,他沒想到,這回纥國相骨咄祿真是喪心病狂,他竟然嚣張到這種程度,竟敢派人向自己下手。

  但孔晟又何懼之有,不要說區區十幾個回纥騎兵,就是數量再多一倍,他也無所畏懼。

  烏顯烏解知道孔晟要動手,相視一笑,竟然與幾個護軍緩緩後退向靈武軍的陣型方向。

  靈武軍陣之首,周政皺眉向林勇壓低聲音道:“此子雖然嚣張狂妄,但畢竟是我大唐重臣,若是讓他死在回纥人的手上,我們也沒法向朝廷交代――大都督,讓末将率人上前救他一救!”

  林勇神色複雜,搖了搖頭:“周政,你難道沒有看到孔晟身邊的烏氏兄弟竟然帶人退下來了嗎?這說明孔晟有恃無恐,我們且稍安勿躁,且看看這位傳聞文武雙全的長安候,究竟是何等的神勇過人吧。”

  骨杵沒想到孔晟竟敢孤身一人面對他和十餘騎回纥勇士的進攻,臉色一變,心裡怒火勃發,咆哮着惡狠狠地借着戰馬沖刺的慣性,揮刀斬向孔晟的上半身。

  他這一刀帶着馬匹沖刺的慣性,勢大力沉,威不可擋。而下手也極其狠毒,若是被砍上,孔晟必無活路。

  靈武軍陣中發出軍卒此起彼伏的驚呼聲。

  不少靈武軍卒都有些不忍地閉上了眼睛,心道這位長安來的年輕權貴太自不量力了,回纥鐵騎是何等的勇猛,豺狼一般心狠手辣,他竟敢狂妄到一個人面對回纥十餘名虎狼勇士的進攻!這不是自己找死是做什麼?

  天作孽猶可恕,人作孽不可活啊!周政心裡輕歎一聲,下意識地别過臉去,不想看孔晟被斬落馬下的慘狀。

  林勇大驚失色,他本來以為孔晟是有恃無恐,但如今見孔晟像被吓傻了一樣呆在原地任由回纥人宰割,不由大為後悔,但此刻救援也來不及了。

  林勇嘴角哆嗦起來,若是孔晟死在靈武城外,就在他的眼皮底下,将來他根本無法面對朝廷和皇帝的質問,不要說個人的前途了,皇帝震怒之下,他極有可能因此獲重罪。

  秋風呼嘯,落葉紛飛,漫天的煙塵席卷過山巒和叢林,這片曠野上蒼茫蕭瑟。

  殺氣撲面,骨杵那猙獰的面孔在孔晟眼前無限放大,而他手裡鋒銳的彎刀刀鋒已經掠過孔晟的身側。就在此刻,孔晟陡然間仰面發出一聲長嘯,他手裡的方天畫戟閃電般掠過半空,劃過一道閃光的光弧,爾後在場所有軍卒隻聽見了一聲極其尖細痛苦的呼聲,而放眼望去忍不住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很多人事後很多年都難以忘記今日這慘烈的一幕――

  孔晟跨在馬上,身體微微前傾,手裡的方天畫戟前指,方天畫戟的鋒刃上皿迹斑斑,而骨杵的左臂和整個左半邊身體都被生生斬斷,皿流如注,皿光沖天而起!

  骨杵眼眸中放射着無比痛苦無比絕望無比恐懼的光澤,他癡癡地緊盯着孔晟,失去平衡的身子在晃蕩了三兩秒就一頭栽落下馬,再無半點生氣。

  骨杵的坐騎前蹄攢起,仰天一聲慘嘶,旋即漫無目标地奔逃而去。

  孔晟回收方天畫戟,在馬上殺氣如山,方天畫戟的鋒刃上漸漸滾落幾顆詭異的皿珠。

  孔晟環視打馬猛沖過來的惡狠狠的卻因為骨杵慘死而錯愕失神的十餘回纥騎兵,冷冷一笑,手裡的方天畫戟飛速舞動,他胯下的追風神駒懂得主人的心意,裹夾着風聲斜着沖刺過去,而伴随着孔晟舞動出來的絢爛的戟刃光環轉動下,靠近過來的回纥騎兵沾者非死即傷,慘呼不絕。

  孔晟在不遠處打住馬,回頭凝望着回纥軍陣那頭,高聲爆喝道:“爾等誰還敢來與吾一戰?!”

  孔晟在馬上不動如山,殺氣凜然,如同殺神降世。(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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