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襲,有意思。”雷達裡伯爵摸了摸自己的胡子,露出有趣的神情,消極防禦一向不是雷達裡人的習慣,夜襲成功了可以混亂梅克倫堡人的營地,他們便可以趁機進攻,如果失敗了也沒有關系,至少讓梅克倫堡人無法安心休息。
入夜,寂靜的夜晚,除了蟲鳴聲外根本聽不見任何的聲音,可是幾名雷達裡人小心翼翼的朝着梅克倫堡人的營地摸去,沒過膝蓋的野草掩蓋了他們的身形,這些雷達裡人身上披着獸皮,咋一看下好像野獸,他們的臉上用黑色畫着條紋,在黑夜中格外的猙獰。
“呼,呼。”圖拉佐夫彎着腰看了看左右的同伴,他們是森林中最厲害的獵人,對于他們來說狩獵人和動物沒有什麼兩樣。
圖拉佐夫看見在森林邊緣梅克倫堡人安營紮寨,這裡即靠近水源,視野又開闊看來梅克倫堡人很擅長選擇駐地,不過圖拉佐夫看見在營地中雖然點燃了火把和篝火照亮轅門,但是其他地方看上去卻防守松懈。
“很好,真是戰神保佑!”圖拉佐夫露出微笑,他向自己的同伴們做了個手勢,他們一起彎着腰在陰影中前進,當走到木栅欄旁邊的時候,幾人小心的把木栅欄毀壞一段,然後彎着腰鑽了進去。
“今天的溫度還不錯,真希望不是我巡邏,這樣就可以喝着麥芽酒,玩幾把骰子賭賭明天的運氣。”就在此時,從營地中傳來了聲音,幾名斯拉夫戰士扛着長矛在巡邏,他們一邊走一邊閑聊着。
“希望在我巡邏完之前,麥芽酒沒有被人喝光。”另一名斯拉夫長矛手說道。
圖拉佐夫看見這幾名巡邏的斯拉夫長矛手,不僅沒有害怕反而心中一喜,他沖同伴們打了個暗号,幾名雷達裡人迅速摸到了幾名巡邏兵的身後。
“哦嗚。”
“噗嗤。”雷達裡人在巡邏兵經過的時候,猛地從陰暗處竄出來,他們準确的捂住了幾名斯拉夫長矛手的嘴巴和脖子,即使斯拉夫長矛手拼命掙紮也無濟于事,雷達裡人有一種鋒利的小刀,準确的刺入斯拉夫長矛手的脖子動脈。
“現在怎麼辦?”看着抽搐掙紮了一會沒有了動靜的屍體,圖拉佐夫的同伴問道。
“穿上他們的衣服,我們假裝巡邏兵,找到對方的頭領殺死他。”圖拉佐夫說道。
“如果對方防守嚴密怎麼辦?”一名雷達裡人對圖拉佐夫說道,通常在将領身邊都有精銳的護衛。
“那就找到他們的辎重,一把火燒掉。”圖拉佐夫很有經驗的說道,任何軍隊沒有糧食的情況下,戰鬥力将大打折扣。
“好,就這麼辦了。”其他人都同意了圖拉佐夫的意見,他們立即換上了斯拉夫長矛手的衣服,因為同是斯拉夫人的緣故,換上了衣服後竟然分辨不出來真假,他們拿起長矛大大方方的行走在營地中。
梅克倫堡的營地按照封臣們分為五個部分,以梅克倫堡公爵的旗幟為中心,其他的封臣部隊分布在周圍,圖拉佐夫看了一眼位于中心位置的帳篷,帳篷前插着的黑獅子旗幟很明顯是領軍者所在。
“走。”圖拉佐夫向自己的同伴們遞了個眼色,他們立即向那裡走去。
圖拉佐夫等人穿行在一個個篝火旁邊,篝火旁邊是數百名身披着狼皮和熊皮的維京人,他們在篝火旁邊用粗犷的聲音大聲說着話,不過那些維京語言圖拉佐夫等人都不懂。
“¥#%……&。”忽然,一名身材魁梧的維京人撞在了圖拉佐夫的身上,他手中拿着的酒杯中的酒撒了出來,這讓維京人非常的惱火,頓時轉身瞪着圖拉佐夫,并且發出一連串維京語。
“圖拉佐夫。”其他的雷達裡人緊張了起來,他們看着那如蠻牛般的維京人,深怕被對方識破了身份,在每一個魁梧的維京人身旁都放着一柄鋒利的戰斧。
“*&&……?”那名憤怒的維京人盯着圖拉佐夫,似乎對圖拉佐夫有些疑惑不解,兩人的臉幾乎要貼在了一起,圖拉佐夫甚至能聞到對方口中發出的酒臭味道。
“彭~。”就在此時,圖拉佐夫做出了一個讓所有人意外的事情,他猛地用自己的腦袋狠狠的撞在了對方的鼻梁上,頓時将那名逼近的維京戰士撞的後退了幾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圖拉佐夫?”看見圖拉佐夫竟然用頭槌撞在對方臉上,而原本圍坐在篝火旁邊的維京戰士們停止了喧鬧,竟然站起了身圍了過來,那幾名雷達裡人都緊張的握緊手中的長矛。
“*&%¥#。”可是當那名被撞翻的維京戰士站起身,他罵罵咧咧搖搖晃晃的走過來,圖拉佐夫站在那裡并沒有動彈,雖然他的後背已經被汗水淋濕了。
“哈哈哈哈。”這時候,維京人們中間爆發了大笑,他們相互拍着肩膀,似乎發生了什麼好笑的事情,而一名維京戰士還将一個牛角杯子遞給了圖拉佐夫,牛角杯中注滿了蜂蜜酒,而那名被撞翻的維京戰士也大笑了起來,上前拍了拍圖拉佐夫的肩膀。
“呼,真是要命,幸虧戰神保佑,不過你怎麼知道他們不會殺了我們?”一名雷達裡人說道。
“嘿,我隻是按照戰士的思維去思考而已。”圖拉佐夫對同伴說道,這時候,他們已經走到了中心營地的外面,看來巡邏的士兵确實讓梅克倫堡人放松了警惕,此時隻要走進營地中,圖拉佐夫以戰神的名義發誓,哪怕送上性命也要殺死梅克倫堡人的領軍者。
“站住,你們是什麼?”可是就在他們像走進其他營地中一樣的時候,兩名梅克倫堡士兵卻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哦,我們是巡邏兵。”圖拉佐夫鎮定而若無其事的說道,這種盤問他已經見識過了,因此非常熟練,但是這一次卻出乎他們的意料之外。
“口令。”那兩名梅克倫堡士兵面無表情,看着他們說道。
“口令,什麼口令?”圖拉佐夫納悶的問道,他們殺死那幾名斯拉夫長矛手的時候,沒想到竟然還有什麼口令。
“沒有口令?你們是什麼?”兩名梅克倫堡士兵神色一凝,立即雙手握住長槍,擺出了對戰的架勢,大聲呵斥道。
“該詛咒的豬猡,沖進去。”圖拉佐夫看見營地中似乎并沒有多少士兵,他臉色一沉,咬牙握住武器對身旁的同伴們喝令道。
大批的波希米亞人跟随着他們的國王朝着易北河上遊前進,雖然在易北河東岸的城堡下遭受了挫折,但是波希米亞國王擁有數萬的兵力,在這一點點挫折前根本不算什麼。
“國王陛下既然我們找到了渡河的缺口,為什麼要把這個消息傳達給敵人?”波希米亞貴族對自己國王,說道。
“我就是要讓那些家夥知道,我們已經摸清了他們防禦的漏洞,那麼他們就隻剩下兩條路走,要麼膽怯的龜縮在城堡中不出來,等我們大肆掠奪一番後,占領了許多的土地,守軍隻能被他們的君主責罰。要麼從城堡中出來,尾随而來同我們打一仗,這樣我就可以親手報複他們的卑鄙。”波希米亞國王對跟随在自己身邊的貴族們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最好那些可惡的家夥敢同我們在野外打一仗。”波希米亞貴族們紛紛說道,不過他們雖然口中這樣說,但還是認為面對一支數萬人的軍隊,薩克森和圖林根聯軍最好的辦法就是龜縮在城堡中。
不過,薩克森将軍果然如他們所願,率領着三千人的聯合軍隊尾随在波希米亞人身後,波希米亞人的軍隊數量如此龐大,薩克森将軍甚至不需要派遣出偵查兵,就可以知道對方的行蹤,不過即使了解也無濟于事,這就像是要對一個龐然大物無處下口的感覺。
“國王陛下,在我們身後那群東法蘭克軍隊一直尾随着我們。”波希米亞人也有所察覺,後隊的人立即向波希米亞國王禀報。
“竟然跟上來了?”聽了回報,波希米亞國王和他的貴族們都非常的詫異,沒想到東法蘭克人離開了城堡擺出一副野外正面決戰的态勢。
“我該是贊歎他們的勇敢,還是該嘲笑他們的愚蠢。”波希米亞國王大笑着對自己的貴族們說道。
“那就讓我們幹掉他們,再渡河不遲。”波希米亞貴族們對國王說道。
“恩,有道理,不能在我們的身後放任這麼一支有殺傷力的軍隊。”波希米亞國王輕輕撚動自己左手食指上的瑪瑙戒指,解除了後顧之憂才能繼續向東法蘭克人的腹地推進。
就在此時,薩克森将軍派出了一名薩克森騎兵,讓他擔任自己的使者前去向波希米亞人下戰書,提出雙方進行一場具有貴族氣派的決戰。
“将軍,波希米亞人是不皈依天主的蠻族,沒必要用貴族間的禮節,不如趁着波希米亞人沒有反應過來之前,我們進行突襲戰。”接受命令的薩克森鎖子甲騎兵,對将軍說道。
“你以為我真的願意與波希米亞人在野外正面對決嗎?我必須要給陛下争取時間。”薩克森将軍歎了口氣說道,他知道在自己率領軍隊離開城堡之後,圖林根伯爵就立即派出使者渡過易北河,向奧托禀報事态的嚴重,相信奧托會立即再招募一支軍隊抵禦波希米亞人,隻是在招募軍隊的過程中需要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