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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李父的憤怒

賊子亂梁 楛似葉 2290 2024-01-31 01:13

  制作符咒要用到一些簡單的藥材,還要有異人的皿液。

  李福梁自己就是那個異人,倒是可以就地取材。至于要尋的藥材,雖然簡單但也不太好找,再按着自己腦中的原型制作符咒,絕對不是一兩日就能完成的事情。

  好在懷裡的彼岸花倒是沒有一點萎縮的樣子,放兩日倒也無妨。當務之急是要趕到學院,不然兩日之中兩日遲到,李福梁不敢想像課時主任柳才人陰沉的面色。

  就是現在這身行頭怎麼去書院?彼岸花也是要找一處地方好生安置的,李福梁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再回一趟西市。

  相比較起來老爹比老娘可是要好太多了,想起那張從開口起就停不下來的嘴,李福梁就是有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趁着清晨官道上人也不多,城門處的守卒都是張着嘴打哈切,努力與自己困倦的眼皮做着掙紮,哪裡會是有閑功夫去管一個脫得隻剩單衣的流氓?

  李福梁跑得倒快,趁着街道上的大姑娘小媳婦還未反應過來,一陣風似得跑得飛快,她們也就隻能望見那白色的背影尖叫而見不到這登徒子的面容。

  清晨時候為了生計早早起來,百姓就是這樣日複一日的重複着生活,生活單調無比。對于當街出現登徒子的爆炸性新聞,自然有的是人去議論。

  接過李福梁還未到西市,有登徒子‘裸i奔’的消息早就傳到了李大刀耳中,一邊是宰殺着鮮美的肥豬,一邊倒是還有空閑與街坊叙說着現人的放浪。

  “現在的人呐,越來越沒有底線操守了。”

  “呵呵,隻怕是剛從勾欄裡爬出來還沒忙得上穿衣服,在他身後追着的就是家裡的母老虎啊,要不然也不會跑得這般快。”

  與着臨販調笑着,不知不覺時間過得飛快,待最後一片上好的五花肉被擺在顯眼的案闆上,李大刀終于放下手中的殺豬刀,今日的任務完成大半,就等着顧客上門了。

  人一閑下來,就不免的胡思亂想。想起昨日李福梁一夜未歸,李大刀深深擔憂起來,是不是昨日自己罵的太狠了些,讓他不敢回家了?

  “福梁呢,今日怎的沒有看見他。大刀你還真是好福氣啊,一個殺豬販硬是供出了一個文曲星,不像我家那個沒出息的,一日到晚隻能去碼頭上當苦力賺兩個錢,有什麼出息喲。”

  為人父母見别人誇贊自己的兒子,自然都是滿心歡喜的。特别還是李福梁能上秀水書院學習,在西市的攤販裡還是獨一份的,自然是充滿了驕傲。

  不過華人都是含蓄的,哪怕李大刀此刻就是歡喜的想要哈哈大笑,這是個時候也隻能闆起臉來謙遜道:“這混小子不省心啊,在學院裡也不好好學習,明日科考我看有點懸。”

  “爹,就這麼對你兒子沒信心嗎?以我李福梁的聰慧,考一個小小秀才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混小子,也不怕大風閃了你的……”話還未說完,李大刀擡頭一望見李福梁脫得隻剩一身白色單衣就站在自己的面前。

  人平安回來,原本還是有些高興的。隻是望見他灰頭土臉的樣子,再加上隻穿白色的單衣,想起了什麼,李大刀怪叫一聲抄起案闆上的殺豬刀就向他沖去。

  “你個缺心眼的,丢死人了。大白日的不好好穿衣,跑到外面來幹什麼?丢了你爹老大的面子,給祖宗蒙羞啊。”

  在李大刀從小一言不合就大棒的教育之下,李福梁秉持着大棒跑小棒走的道理。現在他拿着把刀向自己撲來,還怕他失手把自己當場砍死在刀下。

  繞着攤販繞了幾圈,又在周圍小販的勸解拉扯之下,李大刀終于停步,見李福梁怯弱的樣子把刀丢在案闆上,用氣得顫抖的手指問道:“老實說,你昨日幹什麼去了?真去了勾欄,今日我活活打死你不可。”

  “爹爹,你也得看看我身上的情況啊。去哪家勾欄能弄得滿身污泥,昨日還不是被你兇惡的神色給吓着了,城外走遠了又是在溝裡摔了一跤,來不及回城就在外面過了一夜。”

  這個緣由還算過得去,李福梁知道老爹是個愛面子的人,繞了那麼多圈氣也消的差不多了,現在問起隻不過是給自己找一個台階下而已。

  果然,聽了李福梁的理由,李大刀臉上的怒意也消減了許多,但還是氣哼哼的道:“老子打你那是為了你好,怕你年紀輕輕跑到外面鬼混傷了身子,那是一輩子都彌補不回來的。”

  在李大刀的大棒之下整整活了十六年之久,李福梁自是有一套應對之法。面對他的說教,隻一個勁的點頭應是就好,而四周勸架的街坊也就在恰當的時候說出幾句“慈父教子”的話,叫李父更加興奮。

  四周的小販漸漸的散去,李福梁覺得火候差不多了,幾步跑到李大刀身旁掐媚的道:“書院馬上就是要開課了,您看我這身衣服又是弄得很髒,穿出去不是降了您老的面子麼?”

  “哼”的一聲,沒有接李福梁的下話。從小到大交鋒不下百次,對于他的尿性理解的早已通透。

  他髒兮兮的樣子也确實不便去書院,現在回家去拿也來不及了,李大刀也就親自掏錢讓店鋪裡的裁縫給李福梁重新制造衣袍。

  恰巧的是青色的麻衣布料沒了,以李大刀那死扣的性子絕對不可能給換成綢緞的。就在李福梁滿是不情願的神色中,老練的裁縫三下五除二的就給制造出了一身白袍。

  白袍穿在身上怎麼感覺怎麼不舒服,倒是周圍的人不斷稱歎,說是文人自要有白衣白衫才能承托出一身文雅之氣。

  李福梁想當然的認為是那裁縫故意拍馬屁,隻為了讓老爹趕緊付錢了。抓着衣袖上還未剪除的針線,做工一點都不嚴謹要是被書院裡的一群穿着雍容華貴的少爺公子哥看見,還不是得笑死喲。

  李大刀讨價還價半天付了錢,對于十枚銅錢制作出這麼一身行頭還算滿意,但是見李福梁一副嫌棄的模樣,立馬便是氣不打一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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