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急得團團轉,可門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石頭隻好縮在發一身後,說道:“哥,你這一次可要幫我!”
發一問她:“你又怎麼惹到别人了?”
石頭跺了跺腳,苦着臉道:“我沒惹她呀,我哪敢呀。”
這沒理由沒原因,發一想,這可就難辦了。
石頭接着道:“隻是我去角鬥場看分組的時候,也正好撞上了她和吳婷小姐。”說到這裡,石頭想起了自己看到分組之後,自己和柳枝不在一個組,很可能開始不會遇上,所以就得意的朝她炫耀,“不在一個組,你能把我怎麼樣?來呀,來呀!”
“不會吧,過了這麼久,她還記在心裡啊!”石頭想到這一環,心裡大叫苦惱,不知不覺,抓着發一的手就更重了。
他不知道有一種惹不得的動物叫女人!
外面,吳婷和柳枝不快不慢的走了進來。
看到練武場内的護衛們訓練得很不自覺,柳枝頓時火冒三丈,氣壓丹田,猛然吼出:“都特麼得在幹什麼呢?還不加緊訓練?朝陽,快去把沒來的人叫過來!”
發一看到一個算得上是功夫不錯的護衛點頭應了,然後下去,柳枝狠惡惡的目光就轉向了他和石頭。
準确的說,應該是發一身後的石頭。
發一聽到石頭的心仿佛發出一聲悲鳴。
柳枝手裡捧着一套軟甲,一頂頭盔,她瞪了石頭一眼,便朝着兩人走了過來。
石頭不自覺的拉着發一向後退。
柳枝一番白眼,卻向着發一道:“這是給你的。”
發一心裡一驚,略微有些錯愕,看着柳枝和吳婷道:“這……”
看到發一的目光,吳婷十分有禮的笑着點了點頭,卻不作任何解釋。
隻有柳枝瞥了瞥眼,心想這兩個家夥真是兩個極端,一個活潑好動,讨厭得很,而另外一個什麼時候看起來都是一副死樣,波瀾不驚…
“這什麼這,給你你就收下!”柳枝道,“難道你要憑你身上這件皮甲,就參加杭州得全國角鬥士大賽?”
其實夏淵今早已經去集市買去了,發一剛想和她解釋,柳枝托着軟甲和頭盔的手遞了過來,轉身就走。
發一隻好接着,遠處站着的吳婷見他拿了,微微欠身,表示告辭。
發一也點頭示意,目光這才從遠處吳婷離去的背影,轉向了手裡的軟甲和頭盔之上。
隻見這軟甲全身由細小一緻的銀環串接而成,于兇口,臂膀重要部位鑲嵌秘銀;下身部分,腰帶是安西都護的軟玉制成,褲子亦由銀環秘銀鍊接,蓋住全身,直至長到靴子的部位。
而這頭盔則是由不知什麼材質打造而成的,但是全身黝黑發亮,色澤驚人。而且前後左右完全封閉,隻有在雙眼和鼻子的地方留有三個切合的圓孔,以供視野和透氣,人戴上去以後,可謂給頭部帶來了極大的保障。
這套軟甲,即使加上頭盔,都是十分輕便,再看甲身的構造和材質,一定很不平凡。
如此貴重的東西,好像在柳枝的嘴裡說出來卻十分稀松平常。
吳婷已經走了,另外一邊,那個叫朝陽的已經領着十餘個稀稀散散的護衛來到練武場,準備跟着柳枝訓練。
“慢着,你等等!”身後突然傳來石頭的聲音。
石頭從發一背後跳了出來,叫住了柳枝。
柳枝轉過身,盯着石頭。她本來心裡就十分想痛扁一下石頭這個整天和她作對,甚至出言不遜的家夥,這一回本來懶得和他計較,沒想到石頭卻先嚷嚷起來了。
可轉身一看,石頭竟然也絕無僅有的瞪着她,這可讓柳枝吃了一驚。
“這家夥這忽然間,就吃了豹子膽了?敢這麼瞧老娘?”柳枝心裡想着。
這邊,石頭也嚷了起來,他指着發一手上的東西,蹬着鼻子問道:“這是什麼?”
柳枝等着他道:“什麼這是什麼?你沒長眼睛嗎?還是你有眼無珠?”
石頭明顯氣得不輕,把一雙眼睛瞪得又圓又大,“我當然長着眼睛,但是我是說你為什麼要送我哥這套軟甲。”
柳枝更是覺得不可理喻,也不可思議,自己為什麼送軟甲,關他什麼事?他來問什麼?
便道:“關你什麼事?要你管?”
“你……”石頭臉都紅了,憋了半天,終于說了一句,“我的呢?”
柳枝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什麼你的呢?”
石頭紅着臉,抵着頭,“我說我的盔甲,哥都有送的軟甲,那我的,又在哪裡?”
柳枝恍然大悟,終于知道他為什麼突然叫住自己,頓時咯咯笑了起來,道:“你的……”她手指着石頭身上,從龜茲穿來的铠甲,“不在你身上穿着嗎?”
石頭擡起頭看着她,嘴裡的呼吸也變粗了起來。
“你幹什麼,想打架?”柳枝笑着看着他。
石頭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條線,哼了一聲,道:“對!”
柳枝笑着擺好架勢:“打就打,我一直候着呢!”
發一瞧着兩人擺開的陣勢,隻好上前拉住石頭道:“石頭你幹什麼呢,你要事喜歡,就拿去吧,反正夏大人今早也去購買我穿的軟甲去了。”
“不行,這是你的,不能給任何人。”誰知,石頭還沒表态,柳枝就大聲的制止。
石頭本來就不會要發一哥的東西,但一聽柳枝這句話,就像兇腔内的火藥被人瞬間點燃了一樣,心裡更是惱怒。
“我不要,我……我……就要和她比劃!”石頭指着柳枝。
柳枝這才舒了一口氣,心道,這是小姐特意買給發一的,這家夥瞎摻和什麼事?
“柳大人,那就教訓他!”旁邊看熱鬧不嫌事多的,那叫朝陽的護衛在一邊添油加醋。
“對呀,揍這個臭小子,讓他領教領教您的厲害!”護衛們都在一邊起哄。
石頭轉頭看了一眼發一,本來想得到像對面一樣的聲援的,誰知發一看着他,一個字都不會,反倒閑逸的坐在了一塊石頭上,像是等着他們打起來一樣。
可此刻箭在弩上,不得不發。
石頭隻好一咬牙,攤開雙手,大咧咧的走到了訓練場正中央的空地上。
柳枝面頰帶笑,似乎早就等着這一刻了,當下隻是輕點腳尖,整個人便像一直翩翩起舞的蝴蝶一般,輕飄飄的在石頭對面落定。
坐在石頭上的發一默然笑了笑,心道:“石頭心性頑皮,能在角鬥士大賽開始之前,有一個剛好強于他的對手做試煉,這是再好不過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