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軒于是和木依雲一道入了席,享受起了那絲竹酒水之樂。
歡愉完畢,劉求又吩咐丫鬟領着左軒前往内廂房的議事廳議事。
左軒走到半路的時候,感覺有些尿急,就問了一下丫鬟茅房的方向,就方便去了。
方便完畢,左軒剛要提起褲子,卻聽到了外面傳來人談話的聲音。
“牛皮,都準備妥當了嗎?”先是一個少年洪亮的質問聲。
左軒心道:原來是這惡霸牛皮,我且聽聽他們要耍什麼陰謀詭計。
“小侯爺,真要動手啊?”那牛皮似乎顯得很是難為情。
小侯爺?這聲音不像是那小侯爺劉疆的啊,左軒甚是納悶。
“怎麼?他是你牛家村之人,你心慈手軟了?前番見你殺那幾個牛家村的啞巴,眼睛都沒眨一下,這會倒是想做佛爺了?”
我靠!原來啞巴牛蠻竟然被這牛皮殘害了,而且現在還要謀劃着殺另外一個牛家村的人。可惡!早晚我要新賬舊賬找這厮一起算。
想到這,左軒咬牙切齒,心中充斥着陣陣仇恨。畢竟這啞巴牛蠻是他來到這個時代見到的第一個人,而且還可以說是他的救命恩人。此仇不報我左軒也太他娘不是男人了吧。
“小侯爺,我牛皮這輩子殺個人哪還會害怕。隻是在這侯府動手,怕給您府上帶來晦氣。”
侯府殺人?還是牛家村的人,我靠,這他娘的不就是老子嘛。麻痹的幸好老子過來尿個尿,要不然怎麼死的還不知道。哎呀,真後悔沒帶劉姑娘這個貼身保镖來啊。
“這點你無需擔心,我侯府盡是得道高僧,不怕這晦氣。”
“有小侯爺您這句話,小的就放心了,我和兄弟們這就去埋伏。”
“嗯!等會我領茅山道長前去認人,要是這厮是假,摔杯為号。到時候你們将其拿下,就地格殺。”
“領命!”
我靠!原來這臨湘候查到了老子冒牌道士的身份,領着茅山的人打假來了,沒準還是那秦茂才告的狀呢。老子這是十成十的假貨,哪還用打假嘛。要是劉姑娘在就好了,有她那個真茅山在,沒準這打假的道士是他師兄師弟師伯師叔什麼的,還能通融通融呢。
唉,說什麼都晚了。三十六計,走為上計。老子還是帶着依雲趕緊開溜吧。
左軒于是趕緊穿上褲子,出了茅房,就要去找木依雲。
還沒找兩步,就撞到了小侯爺劉疆。
“卧龍先生,您去哪裡了,父候在議事廳等您議事都等了半天啦。”
這下左軒可以肯定了,剛剛那個牛皮口中的小侯爺絕對不是眼前的這個小侯爺。隻是現在自己開溜被抓了個現行,怕是這條上上之策是行不通了。
算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真到了那一刻,老子反咬那打假的臭道士是個冒牌貨。正所謂假亦真來真亦假,到時候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看你老侯爺中侯爺小侯爺什麼的怎麼分辨。
想到這兒左軒竟然莫名的笑了起來,畢竟别的不敢說,他對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還是很自信的。
劉疆被左軒這詭異的一笑弄得如同丈二和尚般摸不着頭腦。
左軒沒有理會劉疆,跟着他進了臨湘侯府的議事廳。
一到議事廳左軒就開始環顧四周,雖然他已經不是很害怕了,但是出于好奇,還是想看看牛皮還有另一個小侯爺到底埋伏在了哪裡。
果然,左軒發現議事廳後邊那堵牆上面有一扇緊閉的門,門旁邊是一個镂空的窗戶,已經用油布封好。
“侯爺這議事廳倒是布置得大氣啊,隻是後面開了扇門和一扇窗,在下就着實沒看懂啊。莫非侯爺怕熱,是想南北通透,通風透氣?”
左軒這話一出,劉求大為震驚,尴尬地回道:“卧龍先生取笑本侯了,這府中宅院都是能工巧匠設計,我想肯定是有一定道理的。”
“哎呀,侯爺。在下才疏學淺,但是還是想跟您提個建議。像侯爺這樣有身份的人,在議事廳議的都是大事,既然是大事這保密工作就得做到位呀。正所謂隔牆有耳,侯爺就不怕這門後藏着奸逆之徒把侯爺的秘密盜走了?”
左軒這番話将劉求吓了一大跳:難道這卧龍先生真是得道高人,能掐會算?裡面的人也沒見有動靜,難道這卧龍先生真是茅山得道之人?
小侯爺劉疆不明白其中的事由,但見父候似乎有所難堪,趕緊轉移話題道:“卧龍先生今日孤身一人舌戰釋儒,長門作賦,快哉快哉!”
“小侯爺過獎了,我這人沒什麼優點,就是有點運氣罷了,還是小侯爺您沉着冷靜,不入庸俗,着實有一番狹義心腸啊。”左軒倒不是故意恭維劉疆,今天這種情況,這小小年紀的劉疆知道審時度勢,沒有跟着瞎起哄,可見不是一般的纨绔子弟。
左軒說完,也感覺納悶,按說老子這冒牌貨一眼就看穿了,還用得着等這麼久?難道這臭道士是個基佬,看上老子了?靠!這他娘可比要了老子的命還嚴重啊。
“卧龍先生不必過謙,先生大才,有目共睹。先前聽疆兒說本侯的忠勇軍與先生有些過節,得罪了先生及府上衆人。疆兒,還不向卧龍先生賠禮道歉?”
劉求也就着劉疆的話題緩解了尴尬,他本就想将左軒收歸己用,但左軒身份不明,他是不敢掉以輕心的。
那劉疆聽到父命,趕緊拿來一盞茶,恭恭敬敬地遞到左軒面前說道:“先前劉疆多有得罪,請先生諒解。”
“小侯爺客氣了,正所謂不打不相識,一場誤會下來,在下與小侯爺這感情不是更加增進一步了嘛!”左軒接過茶,笑着說道。
“哈哈哈哈!先生心兇豁達,妙語連珠,本侯佩服。今日犬子與先生冰釋前嫌,着實可喜可賀。本侯有一個不情之請,不知卧龍先生能否收犬子為徒,多少教誨提點一二,讓他長點本事,本侯感激不盡。”
“侯爺萬萬不可,小侯爺出身貴胄,金枝玉葉之軀,怎可拜我這山野莽夫為師呢。”
左軒很是納悶,這一個個的牛逼人物怎麼都搶着要拜我為師呢?老子還沒來多少日子,倒是成了香馍馍了。看這臨湘侯爺老奸巨猾的樣,估計醉翁之意不在酒,拜師是假,想籠絡我的心,為他所用才是真吧。
“茅山道派乃天下名門,先生何必如此自謙呢,疆兒能夠拜入茅山,實乃他的造化。疆兒,還不行拜師禮?”劉求見門後始終沒有動靜,知道已經确認左軒是茅山道派之人無疑,于是開始按步驟實施起自己的計劃來。
那劉疆趕緊跪在左軒面前,道一聲:“師傅在上,請受徒兒拜!”然後連着磕了三個響頭。
“這……”
這些古代人拜師怎麼一個個都這麼簡單粗暴啊,說好的禮儀之邦呢,說好的推辭客套呢。
左軒又這麼被人簡單粗暴地逼着拜師學藝了,老子哪有什麼藝可學啊,唯一能傳授的就是那方面的神功了,靠,那方面也傳授不了啊,跟蒼老師學不是更好嗎?不過此刻在别人的地盤,沒有辦法,隻得扶起劉疆,收了這個徒弟。
“如此甚好!如今卧龍先生成了疆兒的師傅,也算是自己人了。那本侯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不瞞先生,此次請先生來我侯府做客,還用另外一事想要勞煩先生。”
狐狸尾巴終于露出來了,左軒心中暗喜,此次老子本也沒怎麼想要做客,就是要探一探你這狐狸窩的。于是朝劉求說道:“侯爺有話直講,但凡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在下定然竭盡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