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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照片

風鸢 我是曹甯 2683 2024-01-31 01:13

  戴笠從洪波所拍的膠卷中,看到了幾個人,他讓那警長過來一趟。

  “你看一看,那三個說自己是藍衣社的人,有沒有在這裡面?”戴笠攤開十幾張照片。

  警長拿起一張張的照片,仔細地看着,突然,他指着一張照片說:“這人正是那三人之一。”

  戴笠一看,照片中的張傑,正在與那人交談着。

  從他的神情看,他們倆好象在說悄悄話,很神秘。

  “你确定這人是那三個人中的一人?”戴笠感到自己抓住了什麼。

  “确定,好象這個人應該是三個人的頭,其他的兩人都聽他的。”警長再一次确認。

  讓警長離開,戴笠興奮起來。洪波這個花花公子,也有做對事的時候,竟然抓拍了這個鏡頭。

  戴笠懷疑這三個人就是中共的接頭人員,他們來與張傑接頭。

  可惜的是,接上頭後,張傑還來不及發出信号讓人來抓這三個共黨,便被人毒殺了。

  至于是誰殺了張傑,戴笠有幾個分析。

  第一個,共黨的人殺的,這個共黨就是楚天的同夥。

  因為在一天的時間内,共黨死去了兩個人。一個是中彈掉下了下水道,另一個則是在發報時被堵在屋内。

  這對共黨來說,是一個緻命的打擊,所以他們要清理門戶。

  第二個,還是共黨的人殺的,殺張傑的人就是這三個人。

  本來他們是來與張傑接頭的,但是聽說了張傑已經叛變,所以他們便借接頭的機會殺了張傑。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本來應該是楚天去與三個人接頭,因楚天死了,藍衣社安排張傑替代。在接頭的過程中,張傑露出了破綻。

  那三個共黨,為了不暴露自己,所以在知道了張傑是假接頭人後,他們便殺了張傑。

  第三個可能是,那兩個死去的共黨的親人與朋友為他們報仇,來殺了張傑。他們不涉及黨派之争,純報仇。

  将三個方面寫出來後,戴笠看着三張紙條,分析起來。

  最先被排除了,是第三條。因為楚天的社會關系調查發現,他沒有親人,也沒有與朋友來往,就是一個獨行俠。

  而那個被掉進下水道的人,現在都不知道他是誰。

  隻知道他是楚天的下線,名字都不知道,那麼他的朋友有誰知道他死了呢?所以在暫時,他的朋友不會報仇。

  這兩項一分析,戴笠便将第三項的那個紙條丢到了一邊。

  剩下來的是第一和第二兩項,這兩項戴笠傾向第一項:楚天所在的共黨組織的清理門戶。

  因為在之前,張傑就得到了情報,共黨有人來上海,據說是共黨的江西根據地的來人。

  而楚天則是他們的接頭人,那三人不認識楚天,也不知張傑是假冒的,所以他們不可能擔負除奸的任務。

  就算他們知道張傑是叛徒,那他們隻可能是躲得遠遠的,不可能來以身犯險,因為他們不是特科的人。

  綜合這種情況後,戴笠完全肯定了,張傑是被上海的共黨組織除掉的,這是一個有預謀的計劃。

  現在是如何去從這些照片中找到殺張傑的人。

  隻要找到了殺張傑的人,那麼就可以找到了共黨的一個線索。

  戴笠将那剩下的十三張照片拿出來,一張一張地看,但是,都是他不認識的人,他也不知怎麼去鑒别。

  戴笠找來了陳水園,将照片遞過去:“你能知道上面與張傑接觸的都是一些什麼人嗎?”

  陳水園看了半天,裡面的人他一個都不認識。

  戴笠氣不過,将他趕了出去,拿起了電話,打給了洪波。

  “二表叔,沒吃中飯吧,我孝敬你。”洪波一開口就說吃。

  戴笠一想,也到了吃飯的時候,邊吃邊談最好。

  于是便答應了洪波的邀請,選了“大三元”酒家。

  大三元是淮揚菜,淮揚菜的風光文史中可追溯幾百年之久。

  那荷葉包的鹽水鴨,刀功見長的後湖幹絲、蘭花幹、揚州獅子頭、文思豆腐;功夫見真的老派素什錦、黴幹菜扣肉、丁香排骨;金陵風味的八絕小吃、大三元的糕團、桂花藕、糖芋苗、鴨油酥等令人回味無窮。

  半個小時後,兩人來到了“大三元”。

  洪波将獅子頭放到了戴笠的面前:“二表叔,打電話有什麼事?”

  戴笠笑着說:“你小子就是聰明,比陳水園圓滑多了。”

  “那個家夥?做小孩的時候比現在聰明一點點,現在是越活越倒回去了。”洪波吃着醉蝦道。

  戴笠拿出了一堆照片遞給洪波,洪波接過來一看:“這不就是我照下的人嗎?這裡面有幾個人我認識。”

  “好記性!你認識哪幾個?”戴笠問道。

  洪波指着幾張照片說道:“這個人是一個賭鬼,祖上也是大富之人,到了他父親這一代,管不住他了,所以到了他父親死後,他當家了,便七賭八賭,将家财輸光了,成為了窮光蛋。”

  戴笠皺起眉頭:“張傑怎麼會與他交往?”

  洪波笑道:“不是張傑與他交往,肯定是他與張傑套近乎。”

  戴笠喝了一口酒,吃了一口獅子頭:“為什麼?”

  “那人沒錢了,但還是好賭,所以賭揚便讓他去拉客人來賭場賭錢,拉來一個人給一點錢,所以上海的很多人都被他拉過。”

  “這麼說,你也被他拉過。”戴笠笑着問。

  洪波不好意思地抓着頭說:“我被他拉過!”

  戴笠将這張照片用筆打了一個叉叉,丢到了一邊。

  洪波指着另外的一張說:“這個人是暗娼皮條,他找張傑,肯定是向張傑推薦暗娼。”

  戴笠一聽,拿起筆将這張照片也打上了叉叉。

  然後,戴笠拿出另外的一張:“這個人你認識?”

  “認識!他是高利貸的人,估計是張傑借了高利貸沒還。”

  戴笠盯着洪波:“你怎麼盡認識這些不幹不淨的人?”

  洪波敬了戴笠一杯酒:“二表叔,你知道大表叔喜歡我,所以那些三教九流的事都告訴我了,三教九流的人也點給我了。”

  戴笠點頭,有青幫,洪波認識這些人再正常不過了。

  戴笠拿出了最後的一張照片:“這個人是幹什麼的?”

  “一個跟在日本人的屁股後面跑腿的人。”洪波說道。

  “日本人也認識張傑?”戴笠好奇起來。

  “應該是這樣,這個假東洋鬼子,沒有日本人的指示,他是不會去與張傑說話的,比張傑富的很多人他都不理會。”洪波說。

  “那麼說,日本人是對張傑的共黨身份感興趣。”戴笠沉思。

  “除非張傑身上還有很重要的東西。肯定不是錢,那日本人有錢。”洪波點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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