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4你若想如你願
南宮翎幽幽的歎了口氣,仿佛很是無奈一般,“我這人認真起來就是嘴碎,唉……罷了罷了,我不說了。”
夏侯靖差點笑出來,真是将頭轉向别處,這賣乖的本事倒是一流的。
南宮玉一種吃了蒼蠅的惡心感,這南宮翎這般咄咄逼人之後,怎麼可以這樣若無其事?
南宮宇的眼睛眯了起來,周身釋放出寒氣,可是他不能再說什麼,畢竟嫡庶有别,他多說多錯。
蕭逸對于南宮翎又改變了一個看法,看來這個南宮家的大小姐并不是一個扮豬吃老虎的人物,而是一個張揚舞爪還能遊刃有餘的刺頭兒。
蕭珏輕咳一聲,儒雅慣了的他,隻能出口來化解現在的尴尬。
“這雪下了一夜,這才放晴,如今天景剛好,不如早早去鋪子上看看,也好細心挑一些稱心如意的禮物。”
蕭珏的聲音本就是溫潤如玉的,這聲音仿佛空谷滴水,清澈悅耳,讓南宮翎的戾氣減了一半。
南宮玉本以為這下南宮翎要害臊了起來,卻沒想到她竟然仿佛什麼也沒發生一般。
“确實,這天景是極好的,不如早早去鋪子上挑一些。隻是……”南宮翎蓄意将尾音拉長。
“隻是什麼?”蕭珏歪了歪頭,确實不知道這個小女子又想說些什麼。
在他蕭珏的心裡,南宮翎這個小丫頭充滿了趣味,總是超出他的認知,又總是讓他感覺趣味橫生。
他很期待,在這櫻桃小口裡,能說出什麼讓他好奇的話語來。
“隻是我這人認生,還是坐自家兄弟的馬車為好,對嗎?阿靖。”南宮翎看向夏侯靖。
夏侯靖知道此時該是他出面了,他點頭,“好,大姐。”
蕭逸皺起眉,這是變相拒絕,她這是什麼意思?
蕭珏則是眼珠一轉,若有所思的看着夏侯靖。這個人,有些意思。
南宮宇一改方才頤指氣使,則是一副關心的模樣,“那大姐路上小心。”
南宮翎回頭看了一眼南宮宇,當着衆人的面,點頭,“放心。”
衆人看着南宮翎走向夏侯靖,看着夏侯靖轉身一個邀請的姿勢,仿佛他們都是一些閑雜人等,隻有夏侯靖和南宮翎才是主角。
這樣的認知讓南宮玉不舒服,也讓蕭逸感受到了一些危機和危險。
就在南宮玉還在咬着嘴唇一副受委屈模樣的時候,蕭逸則對南宮宇抛出了橄榄枝,“本王前些日子,在一家鋪子裡看了一幅字畫,不知道真品與否。得知南宮公子也是一個書畫好手,不知可否陪本王一次?”
這相當于将佳人贈予蕭珏,蕭珏雖然想着拒絕,但他提出邀請南宮姐妹搭成他的馬車,此時也不好拒絕,隻能順着台階說道:“南宮二小姐,請。”
南宮玉擡起頭,略微失望的看着蕭珏,他為什麼這麼疏離?以前不是這樣的。
是不是不知不覺間,失去了什麼?
南宮玉低下頭,有些委屈,更有些憋屈,鼻腔裡帶着哭音,悶悶的嗯了一聲。
蕭珏皺起眉,前邊帶路,南宮玉卻像個受委屈的小媳婦一般,跟在身後。
剛走上馬車,夏侯靖就不避嫌的坐了進去。
這成為南宮家二老爺名義上的過繼孩子,倒是身份方便,讓他不必避嫌。
南宮翎皺起眉,看着坐進來的夏侯靖,一副不歡迎的模樣,“知道男女七歲不同席嗎?”
夏侯靖将手放在她的嘴唇上,笑眯了起來,“噓……太大聲,會讓人家知道你在馬車裡與我發生了些什麼。雖然你不介意,可是我怕人言可畏。”
南宮翎皺起眉,這個家夥真會挑時候威脅人。
她能夠聽到附近的腳步聲,聽走路必然是南宮玉他們四人。
夏侯靖在她耳邊輕輕說道:“我雖然并非入了祖籍的過繼子,可外面盛傳如此,作為你所謂的‘堂弟’,我自然可以坐在這裡。”
“南宮大小姐,我家三王爺讓小的告知您,一會在聚盛樓會合。”蕭珏禮貌性的派小厮前來知會。
“好的,我知道了。”南宮翎撩起車簾,看向遠處的蕭珏,點頭示意。
蕭珏的笑容加大,那一笑仿佛梅花初綻,有上古君子之雅。
“大家,走吧。”
一聲令下,馬蹄揚起,馬車飛馳。
南宮翎的耳朵動了動,确定外面的雜音足夠淹沒馬車内的聲音,才說出口,“你當真是極好的。”
“極好的?說我膚白貌美,還是說我天仙之貌?又或者聰明絕頂,蓋世無雙?但不管是哪個,我倒是……受之無愧。”
這極厚的臉皮,讓南宮翎再也說不出第二句話來。
這厮是不是天生不知道寡情廉恥?竟然如此堂而皇之的……她都說不下去了。
“話說,我一直以為你是一個背後給刀子的智者,沒想到……”夏侯靖語氣上揚,讓她的下巴微擡高了幾分,“你竟然是一個耐不住性子,不喜歡藏拙的。”
南宮翎知道他在指責她當着兩位皇子的面,直接給南宮玉和南宮宇不留一點情面和餘地。
但是她受夠了上輩子的左右逢源,更受夠了上輩子的瞻前顧後。
既然如今蕭珏和蕭逸都想跟她套近乎,她不介意當做一個性格古怪的大才,讓他們供着。
雖然這是玩火的一種行為,但是她相信命運會給她一個方便。
“藏拙,那是陰私手段,上不得台面的後宅法子。我既然要遊走于王儲之中,必然要有一個驚世大才該有的模樣。比如……”
南宮翎嘴角勾起,等待夏侯靖來詢問是什麼,卻聽到夏侯靖猶如人腹中蛔蟲一般,将她的心思猜了個大概。
“比如性格古怪,可在控制任何逆境的局面,口舌利索,做事幹練,性格執拗,銳氣十足?”夏侯靖揚唇笑起來,指了指她的額頭。
而她則是掃開這個作祟的大手。
隻聽得他繼續說下去,“但是你這大才太過孤傲,當心聰明反被聰明誤。這人呢,還是藏拙一點好,省的弄巧成拙,那就真的是拙人了。不過拙人嘛,對我而言,我倒是不介意,畢竟跟一詞很相近。”
她則是順着他的話說下去,“跟什麼詞?拙荊?還是内拙?”
本是呈口舌之快的一句話,卻發現他的眼神深沉了一些,讓她住了嘴。
他靠近她更多了一些,讓她感覺整個馬車的溫度都上升了幾分,“若是你想,我倒是可以如你所願。”
“誰……誰……誰想了?我不過是順着你的話,說了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