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2我的推測也許可用
“那你繼續說下去吧。”
夏侯靖取來一些藥為她再塗了一層,擡起眸與她對視。
這眸色,清澈潋滟,仿佛有巨大的旋渦,要将她吸入潭底,讓她沉醉其中。
“嗯?怎麼不說了?”
“阿靖……”
“嗯?”
“你真的像個十足的妖孽。”
“妖孽嗎?很高興你這般的贊美,我這皮相若是你看着歡喜,我不介意你多看看。”
他的嘴角的笑容加大,她趕緊轉頭看向一旁,深呼吸幾次,這家夥……又開始不正經起來了。
鎮定了一下心神,她繼續說下去,“我繼續剛才的話題,你不許再逗弄我了。”
她受不住他粲然一笑之後的溫柔與濃情,會讓她忘記了自己最想說的話。
“嗯,我一定不打擾你,你說就是了。”
夏侯靖仿佛乖寶寶一般,僅僅是眨着眼睛,果然不逗她了。
她清了清喉嚨,繼續說道:“假如我的父母果然是撮合陛下和師父姻緣的,那麼他們四人在少年時期該是至交好友。既然是至交好友,必然是一個團體,而師父如果真的有仇家,便是四人共同承擔,一緻對外。”
南宮翎的眉頭皺起來,盡管心中不悅,可是她依舊要說下去。
“這個時候發生了一件你都知道的事情,那便是方才你說的,簪纓之家的李氏因為軍用草藥以次充好,泛濫假藥而被誅殺了一批人。這件事沒有讓宮裡的李妃也沒有讓李氏被誅滅九族,反而是死了幾個關鍵的李氏族人,而因為此時……”
南宮翎頓了頓,手慢慢攥起拳頭,這件事對她童年而言是一場陰影。
也因為這件事,她責備過父親,因為父親說過隻此一生,隻有一妻一女。
可是父親違背了諾言,迎娶了李慧雲,生下了南宮玉和南宮宇。
盡管當時的她不過兩三歲,可這沖擊讓她的記憶被固鎖,讓她永遠難忘。
甚至因為這件事,小小年紀的她不在信任男子的話……
若不是上一世因為她四下流離的時候被蕭逸救下,給了她一席之地,讓她将感恩錯當成愛情……
她怕是一生都不會愛上任何人,隻會孑孓孤立……
可這一世,當她知道父親這麼做是為了保護一個孕婦,一個懷着她未來夫婿的孕婦……
她還能怨嗎?
若是怨,她的夫婿怕是早就人間消失了……
這也許就是因果,她的父親為她保護了未來夫婿,而她的未來夫婿舍命相護,傾命相愛。
她感激父親……
“此時李氏的實力終究會動搖皇室,故而尚未登基的陛下隻能忍了李氏族人的要挾,讓李妃在後宅永坐高位,更讓南宮家有了李氏的女子,而這個女子便是庶出的李慧雲……”
她的父親為此娶了李慧雲……為了她的師父和夫婿……
即便是痛的,為母親而痛……卻也無可奈何。
隻是她想不明白,父親為什麼跟李慧雲有了夫妻之實……
“不錯,這是娶了李慧雲的關鍵,可是李慧雲也給你父親下了藥,春風一度,一對龍鳳。”
夏侯靖難得解釋了一句,而她愣住……
她攥緊的小手再次松開,眼睛帶着驚訝,“下藥……”
“嗯……李慧雲的制香術比樂虹要高,制香術的人自然會有本事讓男人意亂情迷……”
這句話讓南宮翎本能的排斥,仿佛她會看到夏侯靖被南宮玉下藥一般……
不……這不可能……可是為什麼她真的能夠看見一個影子呢?
真是奇怪。
“原來是這樣,原是我誤會了父親,竟然是李慧雲自己送上門,下藥給父親……”
怪不得那段時間,父母親的關系降到了冰點,卻沒有撕破了臉皮,母親依舊讓父親入房。
“嗯,所以我一直防着懂香道,會制香術的女子……”,夏侯靖緩緩說着,說着讓她舒心的話,“這樣的女子一旦不自重起來,怕是比青樓瓦肆的女子更是浪蕩……而我不喜歡被人當做傀儡,随便玩弄……”
玩弄……這個詞很重,讓她本是瞎想的心豁然開朗……
他是厭惡南宮玉的對嗎?
這樣的認知真是好……讓她的心很舒服……很舒服……
“嗯,我知道了。”
“你繼續說下去,照着你所想明白的方向。”
“好。”
南宮翎繼續說着自己所想,“如果這一些都是真實的,那麼李氏的背後必然是就與師父的敵人有些關系,而這些關系引起了一場雲國的答案……肅清後宮的大案……”
南宮翎的眉頭輕輕的蹙着,“這個後宮大案,是一場師父和師父敵人的角逐,而又争鬥和角逐就有皿案,這一場皿案之中有很多被卷入其中的人,其中最慘的就是四皇子蕭逸的母妃墨氏……”
墨氏……這個姓氏讓夏侯靖的眉毛挑了挑,“不錯。”
“墨氏被庭杖而死,可是墨氏的兒子蕭逸除了少年時期被人嗤笑和排擠以外,青年的時候卻沒有因此跟陛下有了嫌隙,反而官位是越做越高,祿位是越來越好。”
南宮翎的話讓夏侯靖若有所思起來,這也讓他覺得這件事很蹊跷,是嗎?
“如果說陛下是讓墨氏背鍋,那麼墨氏為誰背了鍋,才換來蕭逸在陛下的眼裡如此的模樣?是為師父還是為陛下?這般恥辱的去死,墨氏又是如何心甘情願,一聲不吭?”
南宮翎的話讓夏侯靖點着頭,覺得她的分析對極了。
“而這件宮廷大事之後,世家紛紛送來女子要擴充後宮,而這一年七皇子蕭瑢的母妃趙貴妃成為秀女入選,甚至成為了當今最得寵的貴妃……這一切,又是因為什麼?是陛下忘記了舊情……還是另有隐情?”
南宮翎緩緩地又說了起來,“之後再次發生的命案便是趙貴妃難産,我的母親前去營救,幫她剖腹産生下了蕭瑢。至此皇宮傳出我與蕭瑢定了……”
親這個字還沒說出口,就被夏侯靖撇來的一道光芒給收了回去。
“嗯……我是說一場誤會……”她隻能沒骨氣的換了話語。
夏侯靖眉頭舒展而開,她才敢繼續沒出息的說下去。
“再之後我母親中了冷霜凝,誠如你說,我母親那般的人物,如何不能解除冷霜凝?你都可以為我移皿如癰的幫我解除……我母親的醫術還不足以解除嗎?那麼……讓我母親不肯解毒,又甘願赴死的原因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