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斌之所以如此,是因為有個女子将他堵在門口,這才無法向前邁出一步。現在有個問題擺在文斌面前,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隻能傻傻地站在那裡,露出一副哭多過于笑的尊容。
他不動,不代表着對面之人不動,隻見這名女子輕移蓮步,來到文斌面前,随後踮起腳尖,一張精緻的俏臉與文斌近在咫尺。
受此驚吓,文斌連退數步,臉上勉強擠出一副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之後驚恐地喊道:“公……公主!你……你怎麼來了?”
在文斌說話的時候,公主一步一步朝其走來,步伐雖然輕盈,但所帶來的壓力卻着實巨大!見此情形,文斌硬是壓下轉身就跑的沖動,勉強維持笑容,真是笑得比哭還難看。與此同時,公主的俏臉上滿是惬意的笑容,兩相一對比,可謂一天一地!
公主剛剛走到文斌面前,不等後者有何反應,就見公主一把抓住文斌的耳朵,随後使勁一扭,陣陣慘叫聲随之而起!
“啊……疼……疼……文羅公主饒命啊!”
慘叫聲、求饒聲,不絕于耳!幸虧此地四下無人,若是被旁人看見,估計會跌倒在地、目瞪口呆。說起來,文斌在面對千軍萬馬時,都能面不改色、鎮定自若,可誰承想一碰到文羅公主,就成這副德行!
“早前分别時,我是怎麼說得?若是再敢躲我,定要你好看!文斌啊文斌!你這是明知故犯。說,我該怎麼懲罰你!”說完這句話,文羅公主似乎感到不解氣,于是又加了把勁,把文斌的耳朵扭過來扭過去。
“疼……疼……别扭了,我錯了!知錯了!”由于眼前之人是皇家天女,再加上對其的恐懼感,所以文斌壓根不敢拽開那隻罪惡之手。
“來的時候,我就在想,你會不會又想逃跑。這才提前勘察地形,把守後門出口。果不其然,你還真是一如往常啊!哼!”
“公主!手下留情啊!我知錯了!”
“每次都從後門逃跑,你怎麼不翻牆啊!”
“對啊!有道理!”文斌聞言一愣,立刻停止掙紮,喃喃說道。
“有道理?找死!”
聽到文斌所說,文羅公主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手上的勁道一點也不含糊,把文斌折磨得要死要活。這種狀況持續了好一會兒,文羅公主才放過文斌,當潔白無瑕的玉手從後者耳邊離開時,青蔥般的玉指竟然還撚了撚,似乎還在體會剛才的手感!
玉手剛一離開,文斌便立刻捂住耳朵,在那上蹦下跳,慘呼不斷。過了一會兒,文斌總算恢複過來,随後極不情願地轉過身,正面面對文羅公主。
細細看去,兩隻耳朵大小不一,其中一隻紅彤彤的,隐隐有發腫的迹象。見此一幕,文羅公主不禁輕笑出聲。
“噗嗤!”
“哈哈……哈哈……哈哈……”
當銀鈴般的笑聲在耳邊環繞時,文斌頓時露出一副哭笑不得的尊容,之後惱羞成怒地說道:“還笑!都是你幹的好事!”
“哼!你自找的!不行嗎?”
文斌面色一滞,喃喃說道:“沒……沒說不行!”
常言道,一物降一物!文羅公主的的确确就是他的命中克星,對此,文斌已經徹底認命了。文斌打心眼裡害怕這位公主,畢竟過往的記憶足以告誡他,萬萬不可招惹眼前之人,因為不知道她會在下一刻做出什麼出格之事來!
想到這,文斌小心翼翼地問道:“不知公主駕臨侯府,所為何事?”
“沒有什麼大事!隻是想來你這轉轉,看看響傳北境的翊賢侯與以往相比,可有不同之處?可惜……”
“可惜什麼?”文斌捂着耳朵,不解地問道。
“可惜一如往常,隻會從後門溜走!”說完,文羅公主白了文斌一眼,調笑的意味不言而喻。
聽聞此言,文斌恨得牙癢癢,但又不敢多說什麼,最後無奈地說道:“公主這邊請!府内剛剛修繕完畢,難比他人府邸,暫無多少雅緻之處。”
“沒有關系!本公主随意走走,即可。”
說完這句話,文羅公主輕移蓮步,不管身後之人,獨自朝遠處走去。見此情形,文斌一咬牙,趕忙跟上去。
的确如文羅公主所說,真的隻是随意走走,他們二人猶如走馬觀花一般,沒用多久就把翊賢侯府逛得七七八八。一刻之後,兩人來到島上涼亭内,直至此時,他們才得空稍事休息。
文斌與文羅公主分坐石桌兩側,二人彼此相視,片刻之後,文斌扭頭看向遠處,淡淡地說道:“這座涼亭,自府邸建成起,就一直矗立于此,曆經多年,飽受滄桑。這次修繕府邸,唯獨此處沒有翻修。”
“顧大将軍,一世英傑!北拒大晉,東抗大吳,戰功赫赫,萬民敬仰!隻可惜……”文羅公主說到一半,就閉口不言,雖然話未說盡,但其眼中卻閃爍着異樣的光芒。
聽到這句話,文斌立刻扭回頭,直視文羅公主的雙眼,正色道:“公主何出此言?顧大将軍,這四個字在皇宮内應該是禁忌之語,旁人連提都不敢提,更别說歌功頌德!”
“這裡是皇宮嗎?”
文斌聞言一愣,旋即啞然失笑,笑着說道:“那倒是!這裡是翊賢侯府,也是昔日的大将軍府,并無任何禁忌!”
“繼承翊賢侯爵位,接任北境觀察使一職,解北境之危。緩解饑荒、救濟災民、鏟除貪官、智退晉軍,所行之事,讓人刮目相看!”文羅公主話鋒一轉,扯到文斌身上。
“公主謬贊了!我曾險些挑起兩國大戰,僅此一項,就是大過!”
“功必賞,過必罰,父皇乃是賞罰分明之人。如此大過,隻是褫革北境觀察使一職,要知道觀察使乃是虛職,不能常設。這麼算來,你幾乎沒有受罰,而且父皇還将此處賞給你,作為翊賢侯府。賞遠遠大于罰!”
“說得沒錯!的确賞遠遠大于罰!說實話,回京時,我每天惶惶不可終日,深怕受到重罰,可最終結果卻有些出乎意料。”
“噗嗤!”文羅公主輕笑出聲,随後朱唇輕啟,說道:“大将軍府變成翊賢侯府,意味着什麼?以你才智,想必早已清楚!本公主也就不再多說。說起來,本公主真想把你的耳朵撕下來!”
話音剛落,文斌瞬間捂住耳朵,面無皿色,顫聲道:“為……為什麼?”
“四王兄喊我的母妃為母,皇宮内外,誰人不知。本公主與你同為一方,可你竟然欺瞞我,整天在我面前裝傻充愣。繼承爵位後,立即在外大展神威!當我收到消息時,你可知本公主有多氣憤嗎?”
說完這句話,文羅公主狠狠地瞪了文斌一眼,僅這一眼,便把後者吓得夠嗆,隻見文斌像受驚的兔子一般,迅速從石凳上跳起,連退三步。
“嘿嘿!請公主見諒!”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