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文房在前面越跑越感覺舒爽,速度也是越來越快,離馬車越來越遠。就這麼跑着跑着,他人突然就消失在陳詩蓮的眼前,不見了。
這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可把陳詩蓮給吓了一跳。剛剛也就是在她一眨眼的功夫,鄒文房人就不見了。她心裡想着,他該不會是被野獸給叼走了吧?心急的陳詩蓮加快了馬車的速度。要是被四川的父老鄉親知道大名鼎鼎的雙槍老太婆,在剛出門幾天就把自己丈夫給丢了,還不被笑掉大牙啊?
等到陳詩蓮到達剛剛鄒文房消失的大緻位置,她下馬車四周看了看,卻是什麼痕迹也沒發現。她知道并不是什麼野獸之類的,她想着不會是掉哪個溝裡了吧?
她焦急地往路邊的小坡下的看了看,沒發現人呀。正在她要下坡去找的時候,身後傳來了鄒文房的聲音。
“詩蓮,我在這裡呢。快看,這是我剛摘的花,送給你。”鄒文房喊叫着跑了過來。
陳詩蓮轉過身來,闆着臉看着他,一句話也不說。
鄒文房可不知道自己得罪了媳婦,就想着自己摘花給他一定會給媳婦驚喜的,他還以為陳詩蓮不說話是被驚喜驚到了呢。自顧自地說着:“媳婦,這些樹上的小花還是很好看的,來,拿着。”
陳詩蓮确實是被驚到了,不過是驚吓的驚。也不去接花,就這麼埋怨地看着。
鄒文房把花遞到她手上,她不接,這時候,鄒文房才發現情況有變。看着媳婦陰冷的表情,鄒文房完全不知道他哪裡惹她不高興了。他謹記老爹平時對娘的那一套,不管對錯,直接張口就認錯。
“媳婦,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你打我罵我都可以,可是你别這樣闆着臉不說話啊。女人生氣容易變老的,詩蓮,你就饒了我吧。”說着鄒文房捉住了陳詩蓮的手,把花放在了她手裡,“快聞聞,這花挺香的呢。”
陳詩蓮也聽進了鄒文房的話,心想也是哦,不能生氣,不能生氣,生氣老的快。平複了一下心情,她想着鄒文房認錯态度良好,也想着原諒他,不過也要給他教訓,就說道:“下次還敢在這荒郊野外突然玩失蹤,看我不替公公婆婆教訓你。”
鄒文房聽到這也知道是為什麼了,乞求着說道:“詩蓮,我不是看一路上怪無聊的嘛,我就去那邊樹林裡給你摘了一束花。鮮花送美人嘛,嘿嘿嘿。”
“哼”了一聲,陳詩蓮繼續抱怨道:“你知道我剛剛有多着急嗎?你這小身闆要是被野獸給叼去了,你是不是想讓我守寡啊?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說,你讓我怎麼辦?”說着眼淚就下來了。
鄒文房才知道自己的頑皮給自己媳婦帶來了這麼大的困擾,捉住她的雙手,溫柔地說道:“詩蓮,對不起。我的不成熟讓你擔心了,我以後再也不會這樣突然不見了。以後我去哪裡,去做什麼事,我都告訴你。原諒我好不好?”
詩蓮聽到這些,也在心裡原諒了他。她的嘴都有點嘟起來了,給了他一個白眼,掙脫了他的手,拿起花聞了聞,“嗯,還别說,話還是挺香的哈。”
鄒文房知道媳婦原諒他了,馬上獻寶一樣說道:“這花好看,聞着也香,最最重要的是它的花蕊還很甜,你嘗嘗。”
說完,鄒文房直接拔出其中一朵花的花蕊,遞到她嘴邊。
陳詩蓮張開嘴把花蕊裡的汁液吸進嘴裡,臉上也是慢慢放晴,“哎,這是什麼花啊?好甜啊。”
“不大曉得哎,嘿嘿嘿,反正就是知道它的汁液能吃就是了。”
在這裡耽誤了一小會,陳詩蓮也開始催促道:“好啦,好啦,花收了,也吃了,我們趕緊趕路吧。你是繼續跑,還是上車啊?”
想着馬車上颠簸的酸爽感覺,鄒文房立刻拒絕地搖搖頭,“我在跑一陣子吧,等我跑累了再上車。”
“也好,你這第一次出遠門的,還是慢慢适應為好。昨天我們趕的路比較遠,今天我們就不要太趕了,放慢一些。”她說完就準備上馬車了,而鄒文房也是跑了起來。
陳詩蓮在馬車上看着孩子一般自由自在跑着的丈夫,也是微微地笑了笑。
不一會的功夫,鄒文房又跑出了一段的距離,回頭看了看她還沒趕上來,就喊道:“媳婦,快點啊,我在前面山腳下等你。”
陳詩蓮這是才啟動馬車,慢慢悠悠地跟在後面。
鄒文房跑一段路就往回看,時不時地朝着他媳婦“嘿嘿嘿”地傻笑一下,完全沒看到前面山腳下的路中間的一大攤枯葉。
就這樣,鄒文房又一次消失了。
路邊的樹林裡這時正埋伏着的兩個人影,立刻就沖了出來,站在深坑的上面。
“大弄,那個誰好蠢啊,我們這麼多天了,就隻坑到這一個。”
“後面還有個趕馬車的呢,我們小心點。”
陳詩蓮遠遠跟在後面,又發現鄒文房不見了,心裡想着這臭小子怎麼這麼淘氣啊,剛剛不是還說在那等着的嗎?現在又不見了,他把剛剛說的話都忘了嗎?他肯定是藏起來想吓唬我,看我捉到他不好好教訓教訓他,哼。
而鄒文房摔得頭暈暈的額,晃了晃,才發現自己掉坑裡了。這時看到上面的兩個身高不是很高,還蒙着臉的人,他頓時就莫名其妙了。這種情景似曾相識啊,他想了想,頓時眼前一亮,拍了一下腦袋,對啊,這不就是小說裡的劫道嗎?
果然,上面的兩個人看到下面那個摔暈的人情緒了,還在拍自己腦袋,他們就感覺自己是不是捉了一個傻子啊,或者是那人摔傻了啊?可是這些他們不管,畢竟是第一次坑到人,兩人直接就開口說道:“此樹是我栽,此路是我開。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财。”
鄒文房馬上就來了感覺,應道:“不對啊,你這喊話,喊得不對。”
“哪裡不對了啊,戲文裡不都是這麼喊的嗎?”
“你們看,我現在在哪裡?”
“你在坑裡啊。”
“對啊,所以此情此景,就應該換一個口号了。”
“你這麼會,你怎麼不喊啊?”
“好啊,那我也來喊一個,你們聽着哈。”鄒文房突然把聲音加粗,喊道:“此坑是我挖,你人是我抓。要想爬上來,留下買路财。怎麼樣?怎麼樣?”
“嗯,确實不錯哦,很應景呢。”
這個時候,陳詩蓮早就趕到了。此時三個人還在有滋有味地讨論着劫道的口号問題,鄒文房是瞥見了自己媳婦,還瞧着她眨眨眼,那兩個臉上帶着黑布比陳詩蓮矮一頭的小個子卻完全沒有發現身後站着的陳詩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