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戰争從未如此熱血:二戰美日太平洋大對決

  這是“企業”号的魚雷機群,一共包括14架“破壞者”,隊長是林賽少校。

  當“企業”号從珍珠港起航時,林賽駕駛的飛機降落失敗,沖出甲闆,他也因此受了傷,被摔得鼻青臉腫,連飛行風鏡都戴不上,但當機群出擊時,有人問他能否起飛,林賽仍然平靜地答道:“我受飛行訓練,為的就是上天。”

  相比于沃爾德倫團隊,林賽機群的飛行員在戰鬥經驗上要豐富得多,他們參加過多次戰役,就算是最新的飛行員,飛行時數也在2500小時以上,而且大部分時間駕駛的都是魚雷機。可是糟糕的協同作戰問題同樣發生在了林賽機群身上,“企業”号的戰鬥機機群與之失去聯系,他們也不得不獨自作戰。

  林賽将飛機平均分成兩組,分别殺向“加賀”和“飛龍”。這時因為已受到過一次襲擊,機動部隊早已加強了戒備,“加賀”的艦長娴熟地指揮着航母,看上去就像牛仔駕馭小馬駒一樣自如,他讓“加賀”以時速30海裡的速度行駛,将艦艉朝向魚雷機,從而使得艦上火炮和“零”式有充裕時間來解決慢騰騰的對手。

  見此情景,源田長出一口氣:“‘加賀’号的戰鬥看來很出色。”南雲也是一副信心十足的樣子:“它沒事。”

  魚雷機要命中目标,就必須維持穩定的航線,并且必須保持飛行高度至少兩分鐘,在這一過程中魚雷機最為脆弱,偏偏它們還沒有戰鬥機掩護,任飛行員的技術再好,水平再高,也隻能淪為案闆上的魚肉。

  掉下去的全是美機,一架接一架。天空中交織着三種煙霧:曳光彈霧、高炮炮彈煙雲,還有就是着火美機拖着的螺旋狀黑煙。

  又是一次飛蛾撲火式的悲壯,源田發現,有些美軍飛行員已經開始“躊躇畏縮,不敢沖殺”。其實這是他不了解“破壞者”的速度究竟有多慢,尤其當這破飛機挂上一發沉重的魚雷後,任何人駕機時都好像是堂吉诃德騎着一匹筋疲力盡的馬在作戰。

  在“赤城”号航母的艦橋上,瞭望哨不斷報告着擊落美機的消息。源田得意非凡,照這個樣子打下去,就是數數嘛,一二三四五六七,用不了多久,他們就可以将美軍的艦載魚雷機全部予以消滅,并能迅速向美軍艦隊發起全面攻擊。

  艦橋上的人,南雲、草鹿,以及其他人員也都樂得手舞足蹈。瞭望哨以一種戲劇化的口吻大聲彙報着戰果:“還剩5架……隻剩3架……1架,1架!”

  咚的一聲,比賽結束,瞭望哨喜形于色地宣布:“全部擊落!”

  原來南雲等人對機動部隊能否抵擋住美軍的空中襲擊還無充分把握,經過接連七場空戰的勝利,已經沒有人再有這種顧慮,他們認為,美機來得再多也不用害怕,你來一雙我滅你一雙,你來一群我滅你一群,一起來,全滅。

  南雲雖急于做好攻擊美軍艦隊的準備,但現在他的心情已放松了許多。反正龍争虎鬥,苦了小獐,就索性先拿無比弱小的美機開刀吧,等把美機全部吃掉,再收拾空無一機的航母和其他軍艦,豈不易如反掌?

  林賽機群沒有被全部擊落,但也差不了多少,一共被擊落了10架,餘下的4架能逃回航母,簡直稱得上是奇迹。

  斯普魯恩斯艦隊的魚雷機傷亡殆盡,弗萊徹派出的戰機又接茬上陣。上午10點,包括12架魚雷機的梅西機群從“約克城”飛來,比前面兩撥人幸運的是,他們沒有與戰鬥機失散,為之護航的是撒奇戰鬥機機群,隻是撒奇麾下的戰機太少了,隻有區區6架“野貓”式——沒辦法,弗萊徹要防備日軍反襲擊,他派不出更多的飛機了。

  “野貓”在性能上不及“零”式,要與對方纏鬥,隻能居高臨下,以便獲得足夠的俯沖速度。實戰時,撒奇派兩架“野貓”在兩千五百英尺的高度飛行,他帶領其餘3架“野貓”在五千英尺以上飛行,一旦飛得低的那2架“野貓”遭到日軍截擊,它們便用無線電發出警報,收到警報後,飛得高的4架“野貓”再實施俯沖。

  到達機動部隊上空後,飛得低的“野貓”果然先遭“零”式的攻擊,撒奇率機如約而下。撒奇自創了一種對付“零”式的戰術,後來被稱為“撒奇閃避術”,也就是實行雙機活動,1架被“零”式咬住,另1架便轉身反噬。因此,盡管雙方戰鬥機的數量對比極其懸殊,但在格鬥中還能勉強抵擋。

  撒奇機群被擊落1架,重傷1架,其餘4架因油料耗盡而退出了戰鬥。至于他們的主要任務——掩護魚雷機,則根本不可能完成了,對梅西機群而言,這些戰鬥機參戰不參戰,在效果上并無差别。

  梅西機群沒能夠逃脫厄運。尚未到達投放魚雷的有效距離,梅西等7架飛機就被“零”式擊落,其餘5架飛機繼續呼嘯着沖向“蒼龍”,然而他們的魚雷确實是太蹩腳了,“蒼龍”幾乎被魚雷的航迹所包圍,但這些慢得要命的魚雷竟然仍無一發可以命中航母。

  當天上午,美軍航母派出了3批共41架“破壞者”魚雷機,最後隻幸存4架,而且都被打得狼狽不堪。

  這倒也罷了,“破壞者”陳舊而笨重,早就應該由新型的“複仇者”所代替。真正慘重的損失還是人,才一個多小時,美軍就失去了69名飛行員,尤其是沃爾德倫、梅西等飛行中隊長的戰死,能讓特混艦隊痛到骨髓。

  由于特混艦隊仍保持着無線電靜默,太平洋艦隊司令部收不到關于前線的一點消息,焦急的情緒彌漫着作戰室,尼米茲雖然表面還故作鎮定,但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心事重重。

  終于,尼米茲忍不住了,他把通信官叫來,責問對方:“為什麼收不到電報?為什麼聽不到一點情況?”

  周圍的人驚訝地看到,一貫冷靜沉着的尼米茲變得異常暴躁,從來沒見他情緒如此激動過。

  情報官既委屈又無奈,沒收到就是沒收到,他也不可能憑空變出一份電報來,于是隻好回答:“不知道。”

  危險的局勢,令每一位美軍指揮官的神經都變得高度緊張。弗萊徹、斯普魯恩斯分别坐在“約克城”和“企業”号航母的艦橋上,指揮調度着戰局。上午10點零8分,“企業”号率先打破沉默,太平洋艦隊的通信中心聽到艦上在頻繁地呼叫:“進攻!進攻!”有人聽出是斯普魯恩斯的參謀長布朗甯在下達作戰命令。

  下面是一聲幹脆有力的呼應:“是,隻要我發現那些雜種。”這預示着,決定命運的時刻正在一步步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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