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劍的感覺真好,輕手一劈,那麼粗的槐樹都能斷為兩截?
韓信不覺對自己的寶劍驚訝不已,父母的遺産如此的給力?
寶劍!
拔劍!
斷樹!
韓信砍斷槐樹之後,雨突然就停了,雨後出現了久違的太陽,亮晶晶的陽光,撒下了萬道光輝,照得韓信向高地上行的背影神采奕奕。
韓信看到在自己的前面,一面巨大的灑滿陽光的坡地,似乎在向自己招手。
也許這就是天意,韓信走上坡地,一眼就看中了這個地方,也喜歡上了這個地方。
“娘,我們就在這裡,不走了,多好的一塊坡地呀,如此寬闊,兩邊就算安置萬戶人家都應該沒有問題,我就要把你安葬在這裡!
”韓信一邊對老娘說,一邊把老娘的遺體放下來。
他站在地的中央,向着不遠處看過去,淮河就如匹練一般繞行在坡地的下面,河邊就是淮陰城,自己的破爛的老家就窩在坡地下面低窪的那一片村落中,老娘是該擺脫那種壓抑的低坑裡一樣的生活了,現在這樣的地方才配埋葬自己的老娘。
這是韓信心裡最固執的念頭,老娘可以暢快的呼吸坡地清涼的空氣,可以看淮河嬌美的身姿,可以遠望水天一色的洪澤湖,可以――
什麼都可以,我韓信的老娘就應該擁有這樣高大上的墓地。
韓信開始給老娘挖墓穴。
但是,他忽略了一個嚴峻的現實,這麼好的坡地,并不是他韓信家的私産,也不是可以随便使用的公共墓地。
這裡是大地主韓慶仁的土地。
韓信忘記了自己的身份,當然他也懶得理會什麼狗屁的身份,他的心裡也許永遠都在思考一些更加恢弘的大事,對于一塊墓地的土地,心裡完全沒有概念。
地主家也沒有餘糧呀?
越有的越狠,從古到今都是一樣樣的,所以,韓信剛開始挖墓穴的時候,韓慶仁的四個護院爪牙就立刻撲上來了。
“住手,你是什麼東西,敢在韓老爺的土地裡随便亂挖?
”當前的一個爪牙就用腰刀擋住了韓信的鋤頭。
“我要把老娘埋在這裡。
”韓信就一句話。
我喜歡,我願意。
“什麼,你要在韓老爺的土地裡埋你老娘?
你是不是有病呀?
這麼好的坡地,是你們這樣的窮鬼能埋人的嗎,立刻給老子滾。
”另一個爪牙已經抽出了腰刀。
“我要把老娘埋在這裡。
”韓信沒有理會爪牙的張狂,他心裡隻有一句話,他要幹的也隻有一件事。
“韓信,我們都認識你,你不過是個孬種,是個裝模作樣的混混,你要耍無賴,老子今天就把你和你老娘一起埋了,滾滾滾!
”又一個爪牙吼道。
氣勢很有點洶洶的意思,但是韓信連頭都沒有擡,繼續挖坑,平淡的說道:“我要把我老娘埋在這裡。
”
重要的事情,韓信也說了三次。
四個爪牙這是忍無可忍了,從四面圍攏過來,明晃晃的腰刀就要朝着韓信招呼。
韓信突然把鋤頭朝着地上一杵,擡起了頭,兩道冷峭的目光掃了四個爪牙一圈,陽光仿佛在韓信的一掃之下,突然隐藏了起來,一陣寒烈的冷風在墓坑的四周升起。
四個爪牙被韓信的目光驚吓得後退了幾步,感覺周身沒有穿衣服一樣的寒冷。
“韓信,你,你要幹什麼?
”其中領頭的神色驚慌的問道。
他一下子不認識平時那個吊兒郎當,一副挨扁模樣的韓信了。
韓信看着老娘的遺體,突然把腰裡的寶劍抽出了一截,一道冷光一閃,四個爪牙立刻拔腿就跑。
漂亮!
韓信感覺到老娘的遺訓如此的強勢,威力無比呀,原來惡人的惡都是紙老虎,是專門吓唬那些軟弱的人的?
他狠,你隻要比他更狠就行了。
就像一個家裡,男人要發脾氣,女人隻需要發更大的脾氣,男人看似強勢威猛,也會立刻的蔫了!
韓信是男人中的男人,這次就是要颠覆那些性格中的弱點而來的,先給你們這些仗勢欺人的狗奴才一點顔色瞧瞧?
韓信繼續挖坑,太陽暖暖的,照的他從身體到心裡都很舒服。
但是不舒服的人還是來了。
韓慶仁帶着七八個家丁來了。
韓慶仁就像他的名字一樣,好像永遠都帶着笑容,不過要認真的觀察,才發現,韓慶仁的笑就像固定在臉皮上的一樣,多看一會,就看出了他笑裡隐藏着無數把刀子。
他和所有故事裡的地主差不多,五十多歲,微胖,面色紅潤,那種紅裡面是縱欲過度的衰敗的氣象,如果非要給他一個标簽的話,應該是這樣一句:當心你的腎!
韓慶仁保持着常态的笑容,問道:“你在挖坑?
”
這不是廢話嗎?
你眼瞎呀?
韓信懶得和這樣的弱智說話。
“好像還不夠長,這麼短的坑如何能埋得下你呢?
來人,幫幫他,把坑再挖長一點。
”韓慶仁說得就像真的一樣,沒有一點大呼小叫的感覺。
草,韓慶仁,你想埋我?
韓信知道接下來的是什麼了,所以,還沒有等家丁們動手,韓信一躍而起,一把就揪住了韓慶仁的衣領。
左手的寶劍突然抽出了半截。
“韓老爺,我要把我老娘埋在這裡。
”韓信說道,他已經說第四遍了,沒有什麼感情色彩了。
“你确定?
你不怕我的家丁,難道不怕官府抓你?
你這是強占我的土地。
”韓慶仁當然不是吓大的,面對利刃,還是很淡定。
“我怕,我什麼都怕,我不懂事,但是寶劍比我更不懂事,他什麼都不怕。
”韓信笑了,韓信不是經常愛笑的人,但是他覺得這一次,自己笑得很帥,很潇灑。
“你,你,你?
”韓慶仁自己會笑,但是從來都不喜歡看别人笑,韓信的笑如此的放肆,他有點結巴了,結巴這他媽什麼毛病,說得上就得上了,而且還這麼嚴重!
“我給你一個選擇,你要是有種,你一刀刺死我,要是你沒種,我要把老娘埋在這裡。
”韓信終于報複般的說出了這句話,壓抑老子幾千年了,本來是要說“怕死,就從老子的褲裆裡鑽過去”,但是讓一個腎虛的地主鑽胯裆有什麼樂趣?
現在自己要安葬自己的老娘!
放你一馬。
今天我也讓你選擇一次,我已經不讓你鑽胯裆了,夠意思吧?
韓信說完,将左手裡的寶劍抽出來,将劍柄塞進了韓慶仁的手裡。
劍氣和寒光讓韓慶仁不停的打冷戰。
“刺呀!
”韓信一聲斷喝,七八個家丁轉身就跑。
韓慶仁手裡的寶劍跌落。
韓信在空中接過自己的寶劍,韓慶仁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給我老娘磕一個頭,那是老子擡舉你。
”韓信冷漠的說道。
幹得漂亮!
韓信的這個反轉漂亮!
草蛋的曆史,韓信今天還你們第一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