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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回意興闌珊

我本三國一路人 水瓶座·傑 3649 2024-01-31 01:13

  陸仁的小日子就這麼小小心心的過着,而到轉過天來,曹操也就派了人來接蔡琰。

  老實說,陸仁現在自己都有些自顧不暇,真抽不出什麼時間來照顧蔡琰,幸好有婉兒陪着蔡琰,充當一下蔡琰的閨蜜,讓陸仁安心不少。而現在曹操要接走蔡琰,對陸仁來說也算是了了一樁心事。

  現在的蔡琰身邊早就沒了什麼東西,随意的收拾一下就可以走人。不過蔡琰走得很慢,而且在走出了一小段路之後,忽然回過頭向陸仁道:“你書房中還有幾道行文政令,我已經來不及幫你寫了……義浩,你的字真該好好練練。”

  陸仁搔了搔頭,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二人彼此之間相對無言,蔡琰也隻能轉過身準備出門登車。不過在這個時候,陸仁卻想起了什麼,喚住了蔡琰道:“昭姬,臨别之時你聽我一句勸。”

  蔡琰回轉過身,目光神情都顯得很複雜:“義浩有話直說。”

  陸仁低着頭想了想,這才開口道:“人生不如意本就十之八/九,而一個人想死的話其實真的很簡單,找把刀子利器什麼的在頸脖子上來一下就可以了。可是昭姬你要℉,記住,很多的時候……活下去其實比一死了之更需要勇氣。”

  蔡琰滿懷心事的望了陸仁數眼,點了點頭之後登車而去。陸仁送到了宅院門口,再目送着蔡琰在視野中消失不見,這才轉回身準備回到屋舍之中。可是方一轉身,陸仁就看到婉兒攔在了自己的面前,臉上的神情也是怪怪的,便下意識的問道:“婉兒你怎麼了?”

  婉兒看看周邊,隻是搖了搖頭道:“蔡姐姐走了,婉兒有些舍不得。”

  陸仁一伸手攬住了婉兒的腰際,搖頭笑道:“再舍不得也得舍得。你的這位蔡姐姐嘛,真心不是能在我這裡留下來的人。”

  婉兒沒有說話,一直等到與陸仁一同進入屋舍之中擁爐而坐,周邊再無旁人時,婉兒這才湊到了陸仁的耳畔,低聲道:“主上你就真的舍得蔡姐姐離去嗎?”

  陸仁一怔,伸手掐了掐婉兒的臉蛋并回問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婉兒低下了頭:“沒、沒什麼意思,隻是……”

  “隻是什麼?”

  婉兒沉默了許久,這才輕聲回應道:“隻是婉兒覺得,主上與蔡姐姐之間,其實挺般配的。”

  “……我說婉兒,你在想些什麼不着邊的事哦!是,你家主上我是很好色,對你那位蔡姐姐也很有過一些很下作的想法,但好色這種事是得看時候、看情況的!碰不得的女人就千萬别去碰,否則就會死無葬身之地哦!”

  婉兒有些氣苦:“婉兒不是那個意思!婉兒是說真的!主上如今身居高位,更兼才華出衆又精谙音律。而蔡姐姐是名門之後,與主上門戶相适,才學技藝與主上又很是般配。再者,主上與蔡姐姐本就有舊,之前又是主上于賊人手中救回的蔡姐姐……”

  “……”陸仁無語之下伸手捂住了婉兒的嘴,作勢道:“婉兒,現在咱們不說笑,你千萬記得以後這樣的話可絕不能再說出口。我隻能說你這個女孩子家家的太過單純了一點,可這裡面的事絕沒有你所想像的那麼簡單。而對于你的那位蔡姐姐嘛,我也就是隻能想想而已。”

  看看婉兒作勢欲言,陸仁趕緊的把婉兒強攬入了懷中,輕歎道:“婉兒你就别瞎攪合了,真的!我跟你說,現在你家主上我看似風光,實際上在暗中卻是有苦自己知。太多的事,我得格外小心的應付着,一但要是沒有處理好,那随時随地的都會有人對我落井下石。我在外面已經很累了,回來之後你就别再讓我勞心費力了好不好?”

  婉兒仰頭看了看陸仁,默默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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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安元年十二月初。

  時值隆冬,天空中正飄舞着漫天的大雪,把天地間妝扮得一片素白。陸仁此刻就彎腰趴伏在許昌城東門門樓的垛牆那裡,傻呆呆的望着天空中的飄雪出神。是在欣賞着雪景,還是心中在想些什麼,旁人也不得而知。

  有人悄悄來到了陸仁的身邊,伸手拍去了陸仁肩頭與脊背上的積雪。陸仁被人拍回過神來,扭頭向來人望去便輕笑道:“是老郭啊!你不在酒肆歌坊裡依爐飲酒,跑到這裡來幹什麼?”

  郭嘉笑道:“突然想起你來了嘛,所以就過來看看……這雪景很美,讓人忍不住想作歌詠之,不過看你這副德性,我卻知道你在這裡并不是在觀雪賞景。”

  陸仁略有些無奈的笑了笑,向門樓裡的侍者招了招手,比了個取酒的手勢後視線又遠眺向了滿天飛雪,并不答話。

  不多時侍者送上兩皮囊在熱水中燙好的酒,陸仁與郭嘉人手一袋,随意的互敬了一下便各自灌上了幾口。郭嘉蓋上酒,學着陸仁的方法把酒囊揣入懷中取暖,微笑道:“這酒不是你釀制的吧?味道差了很多,不過似你這樣用來取暖到很不錯。”

  陸仁道:“我自到許都,一天到晚都忙得昏天黑地的,比起之前在濮陽都有過而無不及,又哪裡有時間去釀酒?這是這場大雪一連下了幾天,大雪阻路什麼事都做不了,不然你哪裡能在這裡找到我?我可指不定在哪處的城牆或是營屯裡忙着呢!”

  “也是!你前一陣子天天忙得連覺都睡不好,我可是看在了眼裡的,現在借着這幾天的大雪好好休息幾天也不錯。”說着郭嘉緊了緊身上的披風,天真的很冷,郭嘉的身體也不怎麼好。

  “是啊,前些時候人可是忙得昏天黑地的……”擡頭望天,陸仁接着輕歎道:“天降瑞雪兆預豐年,這是好事啊,可我卻開心不起來……”

  陸仁的那點事,郭嘉能不清楚?當下郭嘉便笑道:“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嘛!你也不必太過在意了。對了,我今天過來還想順便提前恭喜你一下,你小子晚一些可得請我喝酒慶賀!”

  陸仁奇道:“怎麼了?我有什麼可值得恭喜的事嗎?”

  郭嘉笑道:“你現在是能在朝堂中議政的人,早就知道現在天子将大小政事亦全數交托于主公裁定,而這幾日主公與文若、董公仁(董昭)等人正在商議升賞封爵之事,主公與文若都表薦你為許都令,不再是試守,并領典農中郎将……幾年前還在徐州城外樵采糊口的陸義浩,現在卻已是官居朝堂要職,你這臭小子可真行!我現在都有些嫉妒你了!”

  陸仁對這些事從來就不放在心上,當下也隻是随意的應了一聲,接着向眺望滿天的飛雪。

  “……”郭嘉對陸仁表現出來的漫不經心有些不滿,伸手推了陸仁幾下道:“喂,你知不知道這兩個官職都有什麼意義啊?”

  陸仁漫不經心的回應道:“不知道。老郭你說來聽聽。”

  郭嘉也拿陸仁沒辦法,隻好和陸仁一樣趴伏到了垛牆上道:“先說許都令吧。你先前是試守許都令,不過是暫行其事而已,你可别以為試守就一定能遷正,實際上京畿城令等同三輔,曆來都是德高望重且政績頗豐的人才能擔任的。你呢?過完這個月才二十六歲,之前沒什麼名望可言,政績也隻能算是普普通通,但現遷為正職就表示天子與主公都認可了你的才幹,這也稱得上是絕無僅有的事了吧?如果你小子好好幹,說不定會是第二個主父偃呢……”

  話未說完,陸仁漫不經心的聲音就打斷了郭嘉的話:“很累的……如果可以的話,我到想把許昌令一職讓給滿伯甯。”滿寵字伯甯,在原有的曆史進程裡,滿寵就是首任的許都令。

  “你……”郭嘉無語。半晌之後郭嘉才從牙縫裡擠出話來:“你既不願為許都令,當初又何必那麼拼命?”

  陸仁苦笑道:“上頭發了命令下來,該做的我總得做啊,不然不是在等别人來砍我的腦袋嗎?一句話,我很早的時候就知道這許都令絕不是那麼好當的。本來我當濮陽令可以混得輕松自在,是荀文若非要把我往許都這裡推。”

  “濮陽……”郭嘉氣苦道:“以你小子兇中見識,會不知道濮陽是個不能久呆的地方嗎?”

  陸仁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你是說河北袁紹?”

  “你知道就好,我們就不說得那麼明了。言歸正傳,你并領的典農中郎将看上去是有點不起眼,可你知不知道這意味着什麼?”

  陸仁搖頭。

  郭嘉道:“可能你現在還對官職不甚明了,那我就向你細說一下。天下農桑盡歸大司農府所署理,而大司農府,上有上有大司農、大司農丞、大司農部丞三職,總領天下十三州稅賦錢糧。此三職之下則有治粟都尉巡檢各州農桑。你現在并領的典農中郎将屬州郡糧官,且秩低于大司農府諸職是不假,但你可得清楚你現在呆的地方是哪裡。

  “而且你可知道原任大司農府中各職的官員,大多都已死在了長安之亂中?現在你任京畿之地的農桑要職,再以你精于農桑的才幹……還是那句話,你現在年紀輕、名望薄,但是你隻要再勤勉上幾年,做出些像樣的政績,不出意外的話這位列九卿的大司農一職早晚是你的。”

  陸仁扭頭看了看身邊說得興緻甚高的郭嘉,嘴裡卻吐出了讓郭嘉當場就抓狂得想揪住陸仁海遍一頓的三個字:

  “沒興趣!!”

  (今天被人拉着喝酒唱k去了,回到家裡有點晚,更新就晚了點,見諒!看到書評區裡有人提醒瓶子得拉票,瓶子想想也是。好吧,這本書可能是很不怎麼樣,但還是無恥之極的求票票,求票票,求票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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