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嶽苦笑着對李綱勸道:“大人,火炮極為不穩定,炸膛之事常有發生,還望大人以安全為重!”
李綱笑了,眼中閃過一絲不耐煩,口中卻道:“一切盡聽丘将軍的!”
當即自己帶着人回到了中軍,丘嶽大手一揮,大聲喊道:“開炮!”
幾十名士卒迅速上前,冒着梁山的炮火,将官軍火炮校正好,這才點燃印信。
丘嶽信心滿滿,李綱壯志滿懷,可惜的是官軍的火炮像是赝品似得,沒有預料中轟天蓋地的巨響,反而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的公雞似得,一聲尖銳的金屬摩擦聲想在耳邊。幾十枚炮彈并沒有打進梁山的陣容之中,反而零零散散的落在兩軍軍陣之間,惹起了一陣嗤笑。
那炮兵都虞候擦了擦頭上的汗水,還好最壞的事情沒有發生,這時一個軍漢走到了都虞候面前,道:“跟我走吧,大帥和指揮使要見你。”
都虞候點了點頭,急忙跟上那大漢的步伐,他來到中軍的時候,李綱等人正在商議軍情,忙道:“大人……”
李綱見他過來,冷哼一聲,道:“怎麼回事,我軍的火炮怎麼差梁山這麼多,國家耗費心皿養你們做什麼?”
都虞候絲毫不畏懼,梗了梗脖子,道:“非是我軍的炮火不利,隻是那梁山賊人的火炮太過兇猛,我們根本不知道怎麼做到的!況且就是這幾十門火炮還是我等苦心研制出來的,恩相莫不是太過苛求了!”
李綱猛地轉過來,怒喝道:“這就是你的理由嗎?如今我軍正在和梁山軍馬交戰,眼看着二十萬大軍就要用到,你在個時候跟我說這些?來呐!”
兩個親軍急忙出列,李綱寒聲道:“給我拖下去斬了!”
那都虞候被李綱吓了一跳,眼神不經意的撇過周昂,跪地求饒道:“大人,小人知錯了,還請大人饒過小人這一次。”
周昂被李綱的話語也吓了一跳,急忙求情道:“恩相,這厮已經知錯了,繞過他一命吧!”
李綱轉過頭來,看向周昂,道:“他和你是什麼關系?”
周昂的汗珠子頓時就流了下來,跪了下來,低着頭道:“是……他的姐姐是小将的家妻。”
李綱還想發作,丘嶽突然走了過來,道:“恩相,賊人膽大包天,竟敢主動出擊,小将請派出一部軍馬讓這幫賊殺才張張記性!”
李綱顧不上計較那都虞候的,急忙搭眼看去,卻見遠方梁山軍馬已經派出來了約莫萬餘步軍,邁着整齊的步伐,正朝官軍殺來。
李綱忙道:“善,周昂何在?”
周昂心中感激的看了李剛一眼,急忙站了起來,朗聲道:“末将在!”
李綱溫言道:“周昂将軍率本部出戰吧!若是能旗開得勝,本将不光不計較這厮的過錯,還重重有賞!”這周昂和丘嶽此次前來是為了節制十節度,自己也不能得罪很了。
周昂本部是兩萬馬步軍,和丘嶽一般,十節度各帶領萬餘軍馬,最後的六萬軍馬是河北調來的新兵。
周昂當即吩咐下去,不過片刻的功夫就整軍出列,作為正面力量對上了梁山軍馬。
其實梁山軍馬在此地的并不足十萬,尚有張清、李應和史進三部鎮守青州三地,還有那李成部鎮守濟州,加上水軍也隻有九萬出頭的兵力。
但是,梁山怕嗎?金軍南下在即,若是不能速度解決這朝廷軍馬,梁山不知道要被拖到什麼時候去,宋清當即點起魯智深晁蓋兩部,共計一萬軍馬,正面殺了出去。
這兩部都是梁山積年的老兵,經曆的戰事頗多,最重要的是沒有像張清部、原楊志部那般被打散過,戰鬥力絕對是梁山步軍中數一數二的。
見敵軍殺出來兩萬多軍馬,宋清看向了林沖,道:“若是臨陣指揮,清遠不及你,這場戰鬥就全權交給你了!”
林沖凝重的點了點頭,接過來指揮權,當即點将道:“武松王進!”
步軍第三軍主将武松,第四軍主将王進急忙出列,回道:“末将在!”
“你二人随時準備聽令,做好随時接應魯智深晁蓋的準備!”
武松抱拳領命,王進卻犯了嘀咕,這梁山軍馬雖然強盛,但是以一敵二還這般大意,實在是令人有些費解。
他雖然是原禁軍教頭,但是領兵經驗也不多,無法直接看出梁山和官軍的差距。
林沖見兩人去整軍備戰,心中點了點頭,獨自一人站在了高台之上,頗有三分大将風範。
世上哪有生來就是名将的,無非就是打仗打得多了,見多識廣,這才能抓住機會。所以說,許多将門都是世傳的,這樣能走許多彎路。
關鍵還是經驗,林沖雖然是教頭出身,并沒有實際領兵的經驗,但是此人生性謹慎,又常年在行伍中厮混,而且梁山一向是把他當做能鎮守一方的大将來培養,所以說林沖已經算是有所小成了。
兩軍交戰,最重要的還是那刀與肉的碰撞,梁山軍馬兩軍萬餘軍馬,面對兩倍與己的敵人卻沒有絲毫慌亂,臉上甚至還有三分輕蔑,這禁軍不知道殺了多少個了,就這一些,還不看在眼中。
左面是魯智深帶領的步軍第一軍,一個莽和尚,一個石将軍,還有一個喪門神,端的是威武非凡!
右邊是晁蓋率領的步軍第二軍,一個托塔天王,一個病關索,還有一個摩雲金翅,實在是威風凜凜。
一觸即潰。
丘嶽率領的這幫禁軍老爺那裡是梁山百戰精兵的對手,隻一個沖鋒,就被梁山殺得膽寒,而且那麼一群如狼似虎的猛将實在驚人,就連丘嶽也有了三分懼意。
好在,他終究是一員武将,強行打起了精神,大聲喊道:“衆将士,我軍背後還有五十萬大軍,而敵人隻有一萬,兩個打一個,怕什麼?”
聽罷了言語,兩萬多禁軍精神一震,紛紛鼓起了勇氣,可是一看到梁山士卒就連這點勇氣也被丢到爪哇國去了。
梁山這一萬多軍馬,身上的都是全服皮甲,眼中充滿着濃郁的殺氣,就連官軍将校也沒有這般裝束!
誰是兵?誰是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