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傾依聽得若有所思,倒是沒有冒然插話。
玉貴妃也不急,慢悠悠的說道:“原本我們也沒太過注意,觀察了一段時間,就散了。可現在想來,皇後的改變,是從這個灑掃嬷嬷到身邊後開始的,另外就是,這一次,那個嬷嬷沒有跟着皇後來行宮。”
董傾依詫異,看來這事情很明顯了啊!難怪貴妃等人很淡定,似乎并不意外皇後怎麼又變回去了。
不過,身邊沒有了軍師,立刻就原形畢露,這兩年就沒能學到一點半點嗎?如此想想也挺醉的。
董傾依自覺,她在現代還真碰見過皇後這類女人,說她剛愎自用,我行我素吧,她又能聽進去一個灑掃嬷嬷的勸告,說她有點可取之處,偏偏又離了人就原形畢露,這麼矛盾真的好嗎?莫非那灑掃嬷嬷是特殊人才?
“既然如此,那皇後為什麼不帶那個嬷嬷一起來?”所以,這才讓董傾依想不明白。
“估計,那嬷嬷的辦法總是不見效果,皇後就煩了吧!”貴妃也若有所思:“即便是這樣,都沒有将那嬷嬷給打發了,看起來,這嬷嬷身份應該不簡單啊,可是本宮找人查過,似乎沒什麼特别的,看起來,要好好查查才行。”
董傾依忍不住點頭,确實如此,以皇後的脾氣,真要覺得煩躁不喜歡,直接打發了就是,可現在,皇後甯願逃避也沒有處理,怎麼看都是不正常的。
不過,什麼辦法不見效果,實際上是有成效的,連董傾依都能感覺到,皇帝對皇後的識相已經滿意了很多,甚至不是原來那麼老想除之而後快了。
應該是皇後自己不滿足吧,她要的不是安然生存,而是皇帝的寵愛,這一點,估摸着今生今世都不太可能了。
現在想想,那嬷嬷的所作所為,就是讓皇後安然在後宮生存的,至少不會逼得皇帝出手算計了她。
别以為先皇那道聖旨是萬能的,皇帝作為一國之君,他若是真的下定決定要除掉皇後,那很容易讓皇後殡天得順理成章,到時候,聖旨可保不了皇後。
那嬷嬷的出發點是好的,隻可惜皇後追求不同,剛開始或許還好,時間一長,就不一定聽了。
想通了這些,董傾依就覺得,今天這後花園一行,有趣了很多。
董傾依跟貴妃交換了一個彼此都懂的眼神,這後花園也到了,便沒有再繼續說話。
一衆人來的時候,後花園已經有人了,看得出來,有些人還是很積極的。
先來的,後來的,行過禮後,就入座了。
好在這日子不是很熱,雖然有些太陽,也有點暖洋洋的。
而且,皇後似乎早有安排,在涼亭邊搭了棚子,不願意曬太陽的,可以坐在棚子下。
“皇後娘娘真是好興緻,這才過中午,也沒有休息一下。”貴妃笑了笑,做到了下首處,并不去看皇後旁邊的位置。
這麼多年,她對皇後簡直太了解了,沒有那個嬷嬷在,似乎這個皇後依舊是她熟悉的,玉貴妃才不會去跳一些很明顯的坑。
人家好歹是皇後,她隻是個貴妃,哪能平起平坐?或許她和皇帝都不會介意,但是皇後一定會抓住不放的,才懶得理會這種無理取鬧,她恪守本分就好。
“玉貴妃怎麼坐那麼遠?”皇後似笑非笑,意味不明的說道。
若是換個人來,隻怕還以為皇後在邀請她去旁邊空位做,指不定就會答應了。
可貴妃不吃這一套,微笑着說道:“皇後娘娘厚愛了,這才是臣妾的位置,若是皇後娘娘覺得遠了,說話不方便,不如臣妾把位置挪一挪?”
貴妃很清楚,若是她真的去坐,皇後肯定會馬上翻臉,說那是皇上的位置,她區區一個貴妃也敢坐?
人家皇後是對皇帝有很多很多的崇拜,即使人不會來,也得給皇帝留着位置,這是一種尊敬。
當年皇後才進宮就用過這招了,貴妃當時都沒有上當,何況是現在?
不過,皇後倒是真用這招滅了一個家世不錯的惠妃,加上皇帝本來不喜那個惠妃母家作奸犯科,倒是順水推舟了一回,如了皇後的意,罰了那惠妃。
偏偏皇後拎不清,還以為這是皇帝寵她,敬她的表現。
皇後嘴角的弧度微微垮了一下,很是生氣玉貴妃的不上當,這女人,多年過去了,居然還是這麼精明:“貴妃說笑了,本宮請大家來,不過是聽聞衆家千金的才藝不俗,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見識一番,這才擾了大家的休息,大家不會見怪吧!”
聞言,董傾依覺得膩歪,不由得暗地裡翻了個白眼。
憑什麼不見怪?最讨厭這種先替你做主,讓你無法反駁的話語,見不見怪,不是人家的事兒?你說得這麼肯定是要鬧什麼?
何況,皇後都這麼說,誰敢說自己見怪的?
不管什麼家世地位,怕不怕皇後的,也不會這麼當着衆人的面給皇後難堪。
所以,這會兒所有人都符合着,實際心裡不知道怎麼吐槽皇後呢!
不得不說,皇後……真不知道怎麼說才好,這一句話,實際上也是自己給自己拉了仇恨,就算人家礙着皇家的面子,可不代表心裡就沒有怨啊!
而且,那個什麼鬼理由,過年的時候,難道各家千金沒有才藝表演?那時候精心裝扮,精心準備,皇後會沒看過?
想想,董傾依都覺得牙酸,端起旁邊的茶抿了一口。
剛剛皇後和貴妃的一次交鋒,看懂了的人也不少,特别是宅鬥經驗豐富的,頓時會覺得皇後這手段太粗糙了,貴妃真要是個那麼沒腦子的人,還能活到現在,兒女成群?
不過,皇後和貴妃之間,大家心知肚明,自然當沒看見。
“靈欣縣主難道不期待麼?”皇後突然冒出來這麼一句,還把董傾依給驚住了。
董傾依眨了眨眼,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皇後,她雖然因為身份的關系,離皇後很近,可是這突如其來的針對都是幹什麼?好歹提醒一下,她一點準備都沒有。
而且,董傾依坐在玉貴妃旁邊,這本身是因為蓮瑢璟。
可皇後那喊的什麼?喊的她封号,還是全的,明顯是不承認她是世子妃麼?
董傾依暗自撇了撇嘴,皇後也就是能在嘴巴上讨讨便宜了,她就當沒聽到。
見皇後張口還想繼續說,眼睛裡明顯有些不懷好意,董傾依立刻借口:“皇後娘娘說的哪裡話,過年那會兒,靈欣因為坐月子,就沒看到各家千金的表演呢,到現在還覺得遺憾,怎麼可能不期待?”
董傾依這話,讓皇後心塞,因為她正想說過年那會兒,卻被董傾依提前說了。
這個,她口中說出來,那肯定跟董傾依自己說出來是不一樣的,到時候給董傾依拉一拉仇恨,也能讓大家的注意力轉移一下,免得有些怨氣。
敢情皇後還知道大家有怨氣啊?可這麼不管不顧的請大家來都是為了神馬?
當然,董傾依的話裡還有一些讓皇後嘔皿的,那就是坐月子,皇後想孩子都快想瘋了,一聽别人坐月子的事情,眼睛都紅了紅。
那仇恨的小眼神,還把董傾依驚了驚,立刻明白皇後的瘋狂糾結的心情。
雖然董傾依覺得皇後有那麼一絲可憐,可是一點都不同情。
董傾依怎麼會看不出來,皇後想要孩子快癫狂,卻不是因為她多麼喜歡孩子,相反,她沒有那種母愛的期待心情。
皇後位居中宮,沒有嫡子傍身,簡直是大忌,她自己覺得沒有孩子就不安穩而已。
所以,在皇後眼裡,孩子是她鞏固地位的籌碼,真是活該啊!
“原來如此,哪家千金給世子妃表演一個?也好讓世子妃沒了遺憾。”皇後忍了忍,十分大度的說道。
聞言,董傾依臉色有些不好了,泥煤的,皇後這是跟她扛上了麼?
剛剛還稱呼她為靈欣縣主呢,現在就一連兩個世子妃了?
不僅如此,還給她拉仇恨,什麼叫給她表演一個?這麼多千金貴女,哪怕她是秦汝王世子妃,又哪裡有讓人家給自己表演的資格?
還表演?把這麼多千金貴女當戲子了?誰家會舒服了。
貴妃自然也想到了這語言陷阱,擡眼便見到有些看董傾依時那不善的眼神,禁不住皺了皺眉。
董傾依依舊笑臉盈盈:“皇後娘娘說笑了,靈欣哪有那種福分啊,今年沒看到,明年再看就是,想來各家千金的才藝定是一年比一年精彩,靈欣還賺了。剛到一個陌生的地方,還想休息一下,卻不想皇後娘娘竟然有如此雅興,居然想看大家的才藝表演,呵呵,靈欣和大家,也隻能舍命陪着了。”
董傾依這話說得可一點不客氣,再次将皇後的仇恨點給拉出來溜溜,不僅解脫了自己,還捧了各家的千金貴女,當真是說得漂亮。
貴妃忍不住看了看董傾依,心裡替她鼓掌,這一句話逆襲,簡直太精彩了。
說實話,貴妃依舊覺得,董傾依怎麼看,都不像是個什麼都不懂的農女,若是真正的農女,這一句話就得慌了吧!哪裡還有心思想着如何回答得滴水不漏?
董傾依眼睑垂下,遮住眼中的那點諷刺,然後擡眼看了一圈,似乎在打量什麼:“嗯,那不是唐家的三小姐?聽說才藝無雙,過年的時候可是一舞傾城呢,想必皇後娘娘是懷念了吧,不如讓唐三小姐給皇後娘娘解解悶?”
如果說剛剛是欣賞,那現在就是贊賞了,貴妃眼睛量量的看着董傾依,若非場景不對,她都要出聲誇獎了。
這話,簡直太精辟的有沒有?
如今的唐家和皇後是什麼關系?呵呵,全盛京城還有誰不知道?
現在不僅僅是将唐三小姐擰出來膈應皇後,還說什麼皇後懷念表演了,當真是字字璇玑,步步陷阱啊!
就不說皇後本人,就是旁人聽了,也替皇後心塞,無關乎是不是跟皇後一條線上的。
果然,皇後的臉色很難看,超級難看,她從來不知道,董傾依竟然這麼會說,連着兩段話,就三番五次的給她拉仇恨,不斷提醒所有人,皇後都是怎麼把大家叫來的,簡直是在火上澆油。
偏偏,董傾依這話說得滴水不漏,皇後張了好幾次嘴,都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難道,她敢說她沒有叫大家來?既然如此,還能不是懷念?不然的話,幹嘛要借世子妃的名義讓大家表演?
在場的,沒有人是傻瓜,有些事情,心知肚明,隻是不好說破罷了。
而皇後,算計的就是這個不好說破,那麼,時間長了,事情多了,這些人的仇恨值肯定會消失或者分攤。
董傾依一直拒絕給皇後看身子,皇後早已經恨之入骨了,而且她跟貴妃走得近,就是皇後的敵人,所以,皇後一開口,就想往董傾依身上挂仇恨值,可惜,這丫的居然滑不溜秋,仇恨值沒挂上就算了,居然還返回來好幾倍,這一下,更加不好解決。
偷雞不成蝕把米,皇後是有苦難言。
而且,唐家的女兒一出來,皇後整個人都不好了,當年婂姎郡主做的那些事兒,她死都忘不了。
一時之間,衆多女眷都驚奇的看着董傾依,這才明白,農女世子妃也不是那麼好惹的。
以往,董傾依很少這麼犀利的完全不給人退路,跟别人相交也少得很,所有人都覺得,這世子妃被秦汝王世子保護得太好了,可是本質無法改變,一旦有機會,肯定有人踩着她上位。
可今天這一出,很多人心下都慶幸了,幸好沒有算計到這位世子妃頭上,現在抽身還來得及,否則,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世子妃本人就算了,大不了被刺得滿身包,可是背後還有一個對世子妃寵得沒底線的世子,不要好處沒占到,還引來秦汝王世子的報複,那就真真是得不償失的。
估計董傾依也想不到,她這一次煩了皇後,直接不留餘地的用話堵回去,還給自己解決了很多無形麻煩,甚至很多人都改變了原本對她的印象和看法。
不過,這對董傾依來說,是絕頂的好事兒。
至少不用老是出事兒了才防守反擊,而且,有身份有地位,還有手段,也杜絕了一些人老是想着要算計她上位。
以前她出場不多,而且大多數時候都被蓮瑢璟保護得很好,隻怕很多人還以為董傾依是小白花呢!
今天這一下,倒是正名了。
董傾依自然能夠感覺到落身上的眼光,想想也明白這些人的心理,倒是坦然得很。
她又沒有幹壞事兒,有什麼好心虛的?
玉貴妃看了看董傾依,嘴角勾起一抹笑,果然是阿璟的眼光,除了身份,這女孩哪一點不比這些從小養出來的千金小姐?那些說閑話的,不過是吃不着葡萄說葡萄酸罷了。
唐三小姐苦笑了一下,兩人博弈,她倒是成了犧牲品,這會兒皇後氣得磨牙,她還能躲得過去不成?
于是,唐三小姐在這詭異的氣氛下站了起來,走到了中間空地,沖上位的人行了個規矩禮。
實際上,唐三小姐的心情很是不平靜。
唐家是皇後母族,她又是唐家的嫡小姐,在這盛京城裡,就算有人看不慣唐家這新貴,但也是要身份有身份,要地位有地位的,平日裡出席什麼宴會,很多人都是圍繞着她轉的,就連許多世家小姐也未必比得過她風光。
那樣被捧着,被别人羨慕嫉妒恨的日子,才是唐三小姐該過的。
三小姐本以為,自己一輩子就會因為投了一個好胎,幸福美滿的過下去,畢竟,隻要有唐家在,她将來的夫君絕對不會差,隻要自己不作死,一輩子肯定順順利利的。
可惜,唐三小姐從來沒有想過,她不作死,有人卻要作死。
為了那個不靠譜,野心又極大的大姐,唐三小姐以往的榮光全都消散了,這日子更像是生活在了地獄裡。
皇後跟唐家決斷,簡直就是将唐家推向了深淵。
唐三小姐從頭到尾都沒有明白,她那個自以為什麼都出彩,還十分好強的大姐,怎麼就敢窺視自己姑父了?哪怕皇帝年齡不大,那也是她姑父。
更何況,她爹,怎麼就敢支持女兒撬自家人的牆角?
明明皇後有先皇不廢遺旨,隻要不是謀逆,那就能穩穩的坐一輩子皇後,哪怕中宮無子。如此,唐家豈不是可以繁榮好多年?那早可以發展成名門望族,自己站穩腳跟了。
可唐大小姐算什麼?先别說這算計能不能成功,就是成功了,還能越過皇後去?皇上真那麼昏,敢冒着天下恥笑,臭名後世的結果扶唐大小姐上位?
呵呵……每次想到這裡,唐三小姐都覺得極為可笑,都當宮裡受寵的玉貴妃是不在的麼?
自家爹爹,到底被大姐灌了什麼湯,才會被迷成這樣?
最重要的是,算計自己人就算了,居然還敢在計劃沒成之前,給一國之君帶綠帽子?
唐三小姐自覺,她真的很想撬開自家大姐的腦袋看看,到底裡面裝的是什麼?别欺負她後生出來,不知道從小到大爹娘都是如何教這位嫡長女的。
總之,自從那件事情爆發後,唐三小姐的生活便一落千丈,更成了盛京城上流社會的笑柄。
幾乎有一兩年時間,唐三小姐都沒怎麼出過門,也沒臉出門。
可是,現在年齡大了,唐三小姐不出門也不行,雖然她知道自己一輩子已經被毀了,可是她不甘心随便被嫁人,這才會盡自己所能,在年宴上施展自己最擅長的舞姿,就希望能遇見一個有心人,将她救出日漸凋零的唐家,過自己的生活。
誰曾想,她姓唐,永遠都改變不了,任憑她如何低調,依舊會成為别人口中用來對付皇後的籌碼。
不用擡頭,唐三小姐就知道,皇後這會兒怕是把她,把唐家,都恨極了。
無論心裡如何不甘和糾結,唐三小姐也沒有拒絕的資格,她隻能照别人安排好的去做。
董傾依的位置,距離表演中心還要近一些,無意中,倒是将唐三小姐的一些情緒看在了眼裡,忍不住有些若有所思。
因為跟玉貴妃近,董傾依伸了伸頭,還能小聲的跟貴妃咬耳朵:“這唐三小姐,似乎不簡單啊!”
玉貴妃眯着眼看唐三小姐的優雅旋轉,輕靈飄逸,的确有一種養眼的美感,但是,并沒有多麼驚豔,隻能說,比大多數人要好一點。
千金貴女有很多的才藝可以選擇,自然專門選擇舞蹈的也不會太多,若是隻夾雜着練練,倒還真比不上這唐三小姐。
“這心思,的确不簡單,她跟某個郡主不一樣,不會自恃清高,有野心,但是更加實際。可惜了,那件事情後,唐家沒落得很快,皇後根本不理會。”玉貴妃動作貴氣無比,好像在說着并不怎麼在意的事情。
董傾依自然理會貴妃口中的“某個郡主”“那件事情”都是什麼,輕輕一笑:“若是以前的唐家,她肯定會過得不錯,現在……呵呵……”
就算婂姎郡主那件事情的真相很少有人知道,但是,皇帝對唐家的厭棄很明顯,在機上唐家和皇後的決裂,誰還會冒着得罪皇帝皇後的危險跟唐家來往?
唐三小姐,是被自家嫡姐給坑了。
不管怎麼說,唐三小姐也還挂着皇後侄女的名頭,哪怕皇後不鹹不淡,也沒說什麼,這抛磚引玉的效果是起到了,衆位千金自然不落後,紛紛開始表演起來。
特别是後來,似乎還有一些青年才俊在不遠處落座,衆多貴女就更加來勁了。
剛剛還有些不情不願的表演,現在倒是有了争先恐後的感覺。
董傾依看得高興,漸漸的也有了一些意味。
當然,實際表演還是其次的,董傾依感興趣的是,這些表演後面要表達的東西,呵呵,十個有九個是演給有心人看的,誰說古代女人不開放的?這不是很直白麼?
貴妃倒是恰好相反,這種事情經曆得太多了,每個人擅長什麼,她清楚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