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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9章 :鳥盡弓藏

黃巾贅婿 一個幽靈 3562 2024-01-31 01:13

  将令全都發了下去,領了各自軍令的将領們也都按計劃行事,開始抵抗牛輔軍近乎瘋狂的複仇之戰。

  袁朗再次登上了瞭望台,他想親眼看着自己的軍隊赢得這場實力懸殊的戰鬥。

  袁朗首先看到了潘鳳、張燕二将率領着冀州騎兵從營寨的後方沖了出去,後方是牛輔軍為了防止冀州軍逃跑而設的,所以主力并不在這裡,這樣一來就如田忌賽馬一樣,壓上全部身家的冀州騎兵一開打便赢得了小小的優勢,敵軍慌了陣型,已經開始有點亂打亂跑了。

  而此時營寨側翼的敵軍也看到了己方這邊的戰況吃緊,于是他們紛紛放下了攻寨的行動,趕緊向着潘鳳、張燕的軍隊圍了過來。

  潘、張二将果真貫徹了袁朗的指示,那就是見好就收,敵人救援到了,他們也不戀戰,立馬就帶着手下的騎兵撤退。

  冀州軍這麼一退,渴望需要一場勝利的牛輔軍并沒有放慢他們追擊的腳步,而是大批量的跟了上來。

  敵軍這樣一來正中袁朗預先設置的圈套,隻見曹洪叔侄已經嗅到了戰鬥的氣息,他們正從潘、張二人所率領之騎兵的兩翼包圍了上來。

  如此一來,就形成了以冀州騎兵為誘餌,而曹洪、曹昂為殺手锏的局面,不知是計的牛輔小股騎兵隊還以為他們找到了決戰的時機,卻沒曾想到他們正一步一步的進入預先給他們設下的陷阱。

  獵物已經進入包圍圈,曹洪叔侄率先發力,他們利用雪闆滑行便捷的優勢,對着這支敵軍小分隊展開了移動射擊。

  雪闆弓箭兵滑得像泥鳅,牛輔軍空有一身本領卻是英雄無用武之地,幾輪射殺下來,他們是死的死傷的傷,追擊的人數本就不多,這樣一來冀州軍化險為夷漸漸的調轉了逃跑的路線,開始向着敵軍反撲過來。

  形勢的江河日下讓牛輔軍始料未及,他們沒了方寸陸陸續續,匆匆忙忙的想要突圍出去。

  可是到手的獵物冀州軍豈能放過,他們漸漸的縮小着包圍圈,想要全殲這支冒進的敵軍分隊。

  戰場上的情勢總是瞬息萬變,剛才的攻守兩方瞬間變更,可是好景不長,冀州軍還沒來得及盡數殲滅敵軍,他們就看到一支更為龐大的騎兵方陣正朝着他們這邊疾馳而來。

  潘鳳等人知道厲害,他們趕緊放下殘餘的敵軍,帶着騎兵隊快速的撤退下來。

  曹洪叔侄作為掩護走在了後面,他們邊退邊射,這樣一來,遠遠趕來敵軍的節奏就被斷了一斷,總算是給騎兵隊的撤退争取了寶貴的時間。

  袁朗此時站在瞭望塔上,他對戰場上的一切形勢都了如指掌,在他看來,牛輔近三萬人的騎兵已經被自己這近三千人攪亂了,他們深入敵對勢力地盤作戰已經是犯了大忌,而今他們又是寸功未立,所以在心态上也崩了,試問這樣一支隊伍,袁朗還有什麼怕它的理由。

  戰場上的來回角逐一直持續了一個多時辰,牛輔軍不僅沒能攻破堅強防守的冀州軍大營,而且他們腹背受敵,被潘鳳等人的來回遊擊奪去了三四百人的傷亡。

  堅持不下去的牛輔軍終于向冀州軍低了頭,他們丢盔棄甲、狼狽不堪的撤退了,而且這一退他們再也沒有出現在袁朗的視線裡,因為他們是真的退了,是往洛陽方向退去了。

  “他們退了,他們退了,赢了,赢了……”

  事實就是如此,牛輔軍敗退而去,冀州軍營上下無不奔走相告,對于他們而言,這場勝利來得實在是不容易。

  “黃帥!”

  “黃帥!”

  ……

  看着陸續歸營的将領聚集在了自己的跟前,袁朗激動的沖着他們高舉右手拽成拳頭,然後大聲喊道:“赢了,我們赢了!”

  “赢了,赢了……”

  全營上下已經成了一片歡呼的海洋,或将領,或兵士,全都聚攏了過來,他們以袁朗為核心,共同來慶祝屬于他們每一個人的勝利。

  慶祝活動還在繼續,時值傍晚時分,一場盛大的慶功宴會正在十幾座連在一起的軍帳之下,隆重的召開了。

  與會的還有冀州牧韓馥,以及韓馥的兩寵婢,至于其他各級将領,就更是悉數到場了。

  韓馥看來很是開心,不僅僅是因為他所帶領的冀州軍取得了以少勝多,以弱勝強的一場大戰,而且還是因為他心愛的婢子如今小腹微微隆起,已經顯懷了,這種喜悅更是讓韓馥喜出望外,大有一種老來逢春,老樹開花的意味。

  “兄弟們,兄弟們安靜!”潘鳳本來就人高馬大,現在他舉起酒樽站在了木凳上就顯得更加如巨人一般了,隻聽潘巨人接着說道:“兄弟們,我提議,我們共同舉杯敬一下黃帥,此次戰役若不是黃帥指揮,我看換你們誰也沒用!我老潘也算是飽讀兵書之人,可是,我在黃帥面前,那就是小巫見大巫了,我服他!來,黃帥,我先幹為敬!”

  現場這麼多人,潘鳳這麼一來讓外來戶的袁朗搞得有點下不來台,對,這次對戰牛輔,他袁朗是出了不少的力氣,花了不少的心思,可是自己畢竟隻是“黃巾軍”的統帥,冀州軍服他的其實沒多少人。

  現場很安靜,除了潘鳳“咕咕咕”的往喉嚨裡灌酒,其餘一點聲響也沒有。

  “潘将軍,你喝多了!”劉子惠知道袁朗的難處,他趕緊過來拉住潘鳳勸道:“走,我送你回軍帳!”

  “喝多了?劉從事,你别對我擠眉弄眼的,我告訴你,還有你們,我沒多!”潘鳳從木凳上跳了下來,然後舉起酒壇繼續給自己滿上,随後走到袁朗面前再次敬酒說道:“黃帥,來,我敬你!”

  袁朗怎麼辦,他不喝也不是,喝了在别人眼裡倒被看成自己給自己邀功了,這場勝利是他袁朗的嗎,當然不是,那是誰的,自然是韓馥的。

  可是潘鳳不懂這個道理,他現在就想粉絲崇拜偶像一樣,他所表達的情感都是發自肺腑的。

  可就是這種發自肺腑的情感壞了事,潘鳳是誰的人,那也是韓馥的,可潘鳳他現在居然給袁朗臉上貼金,試問他把韓馥放哪去了。

  袁朗站在那一動不動,他佯裝捂着頭,裝出一副自己也喝多了的狀況,想着能蒙混過去。

  可就在此時,韓馥發話了,隻聽他大聲說道:“怎麼啦,潘将軍讓敬一杯黃帥,你們都沒聽見?”

  “哈哈,你們這些人好墨迹,黃帥,我老張敬你!”張燕也參加了此次的慶功晚宴,可是他還不知道這裡面的玄機,所以已經喝多了的他更加沒數了,隻見他端起酒杯就往袁朗身邊走去,一點也不覺得有哪不妥的。

  “好啊,黃帥,看來我韓馥也得敬你一杯啦,來,黃帥,舉杯!”韓馥從座位上走了下來,正往袁朗這邊走來。

  袁朗一看這下可壞了,韓馥這不是來敬自己的酒,還是來試探自己的,他雖然這一世年歲還輕,可是前八世的經曆告訴她,人心叵測,尤其是在官場混的,必定要有如履薄冰之感,否則自己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看到這裡,袁朗立即假裝清醒,随後往前跨上一步單膝跪在了就在到自己身邊的韓馥面前,隻聽他誠懇的說道:“末将不敢!此次戰役如無大人的信任以及決策千裡,末将斷不能取得勝利,所以末将以為這杯酒應當是末将以及在場的所有弟兄們敬大人,哪有上而下敬之禮,末将實在惶恐!”

  韓馥一聽心裡舒服了不少,隻聽他樂道:“奧?如黃帥所言,我真有那麼大的軍功?”

  袁朗想也不想,立即回道:“末将的一切都是大人的,軍功自然也是大人的!”

  “哈哈,說得好!”韓馥酒也不喝了,隻見他旋身走了兩步,随即回首“啪”的一聲将手中的酒樽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然後厲聲質問道:“袁将軍,你口口聲聲說你的一切都是我的,可是你好大的狗膽!”

  袁朗對這一切都有了預計,所以他不慌不忙的回道:“末将不明白,還請大人明示!”

  韓馥氣得沒答話,隻見台上的憐兒此時走了下來,隻見她風姿卓卓的站在了袁朗的面前,随後陰陽怪氣的指着袁朗道:“我說袁将軍,你是心裡揣着明白裝糊塗啊!你也知道,大人中途給你下了幾道軍令,可是,你可有一條遵從的!你莫不是忘了你姓什麼了吧,還是你一直就以為,這冀州軍是姓袁啊!”

  憐兒這話分量很重,這弄不好是要人頭落地的,袁朗此時最擔心的還不是自己,而是一旁的張燕,他剛才喝了不少酒,現在聽見憐兒這麼說自己的統帥,肯定忍不了。

  果不其然,就在袁朗用眼去瞟的時候,隻見張燕也将自己的酒樽摔在了地上,然後托着捏緊的雙拳作勢就要上來找韓馥、憐兒辯理。

  袁朗就怕這個,他趕緊朝着與張燕同席的張白騎一使眼色,後者立即會意的喊上身邊的幾員副将趕緊兩人擡腿,一人托首的将張燕給捂住嘴巴擡了下去。

  “匪性難改!”憐兒得理不饒人的接着道:“大人戀你的情不好意思當面說你,可是我呢,我隻是一個小女子,我想說什麼,袁将軍你不會介意的,是吧?”

  “姑娘說的是,末将豈敢!”

  袁朗還能說什麼,如今他寄人籬下,什麼都是别人給的,他想發個脾氣,哪也得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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