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鴛鴦蝴蝶夢:民國名媛往事

·緣分刹那間·

  徐悲鴻生于中國江蘇宜興屺亭橋,是中國現代美術事業的奠基者,傑出的畫家和美術教育家。自幼随父親徐達章學習詩文書畫。1912年17歲時便在宜興女子初級師範等學校任圖畫教員。1916年人上海複旦大學法文系半工半讀,并自修素描。先後留學日、法,遊曆西歐諸國,觀摹研究西方美術。1927年回國,先後任上海南國藝術學院美術系主任、中央大學藝術系教授、北京大學藝術學院院長。後在法國、比利時、意大利、英國、德國、蘇聯舉辦中國美術展覽和個人畫展,于1953年去世。經過收集整理,接下來的半個世紀中,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三個女人有兩個寫了回憶錄:蔣碧微寫于20世紀60年代的《蔣碧微回憶錄》,廖靜文寫于20世紀80年代的《徐悲鴻的一生――我的回憶》。隻有“女學生”孫多慈沒有片言,一直到1975年郁郁辭世,也未曾解釋半個字。

  所以蔣碧微和廖靜文的形象都因為自己的文章而栩栩如生――蔣是被傷害和被遺棄者,廖是愛情的堅定和承受者,而孫多慈形象神秘模糊。蔣、廖二人的回憶錄對于孫多慈的描述都是似是而非。

  比如,蔣碧微書中稱她為“孫韻君”,卻從來都是滿懷怨念,甚至将家庭變故的責任算到孫多慈頭上;廖靜文沒見過孫多慈,所以對孫的描寫都是淡淡幾筆,更是為了突出心目中徐悲鴻先生愛才惜才的藝術大師形象,她甚至故意“淡化”了孫多慈――“并沒有絕色的姿容,也不愛與人交往,沉默寡言,是個很普通的身材纖細的姑娘”。

  包括徐悲鴻長女徐靜斐回憶父親的生平,對孫多慈言語也極少。她對自己母親蔣碧微的跋扈不滿,對繼母廖靜文敬重,唯獨對孫多慈閉口不談。這都是孫多慈徹底傷了大師的心的緣故。

  1930年,35歲的徐悲鴻繼任國立中央大學藝術專修科美術教授。

  4月,徐悲鴻發表《悲鴻自述》,詳述了他的個人經曆,自稱未來的人生路不再有大的變化,然而天意弄人,并不能為他所左右。這一年少女孫多慈闖入了他的世界,并改變一切。

  最開始認識孫多慈,徐悲鴻沒有把孫多慈放在眼中。兩人的身份決定了他們的生活就像兩條平行的直線,并行向前,卻又沒有任何的交集。

  在藝術專修科旁聽生,隻有兩類,一種落榜,另一種是轉科,而無論哪一種繪畫基礎都不好。所以藝術專修科對旁聽生不是特别側重。

  根據研究徐悲鴻的學者收集的史料,徐悲鴻和孫多慈之間的第一次碰撞,大約是孫多慈旁聽後的一個多月。

  那時徐悲鴻應栖霞鄉村師範學校校長黃質夫邀請,帶領藝術專修科學生參觀師範學校,并在那裡作演講。孫多慈也在。由于在城郊,路上崎岖不平,穿着高跟鞋的孫多慈落單,徐悲鴻注意到這個落單的女生,站住特意等她趕了上來。

  “看來你的生活經驗不足,走這樣的遠路,就應該穿平底鞋。怎麼樣,腳有些痛吧?”

  孫多慈擡眼淡淡一笑,臉上泛起一團紅暈。“沒有,也還好。”想想,又補了一句,“謝謝徐先生。”

  徐悲鴻本來是一句輕松的玩笑話,但與孫多慈對視的那一刻,沒來由的一陣心動。這都來自于這個清純少女一雙讓人無盡愛憐的憂郁雙眼。憂郁不是造作,也不帶矯揉,像明淨的窗口,可以清澈地看見她的内心世界。

  也正是這一天,孫多慈終于第一次走進了徐悲鴻的視線,兩人之間的碰撞雖然還沒有燃起任何的火花,卻為二人後來的相識相知打下了伏筆。

  從栖霞鄉村師範學校回來之後,徐悲鴻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到孫多慈身上。

  從前孫多慈的繪畫技藝确實是基礎很差,但兩個月的學習,水平突飛猛進,排名在班上上升到中遊偏上。徐悲鴻暗暗吃驚,沒想到這個女孩的悟性之高和其巨大的發展潛力。

  之後徐悲鴻對孫多慈印象加深,也越來越關注。

  而作為學生的孫多慈并沒有意識到這些,她依舊慢條斯理的過着自己的大學生活。偶爾碰到徐悲鴻,也是遠遠低身,恭敬的喊“徐先生”。

  到了這個時期,徐悲鴻産生了一種并不至于愛情的沖動,這種沖動有從後世學者筆下流露出來,還是一件十分有趣的小事件。

  熟悉後的日子裡,她和徐悲鴻說話的時候,雖然膽子大了,話語多了,有時還淘氣地開個玩笑,但語氣仍有畏縮。徐悲鴻看她彎彎笑的單鳳眼,總有一股按捺不住的沖動。

  有一天,他用手把孫多慈的頭像鎖住,這才知道,這是創作激情的爆發。

  “孫多慈同學,能不能抽點時間到我的畫室來,做做老師的模特?”

  “我?”孫多慈把手壓在兇口,一臉驚訝。

  “是的,你,孫多慈同學。老師想以你做模特,創作一些作品。”

  面對這種突如其來的請求,孫多慈不知是興奮還是驚訝,她不知如何作答。

  “怎麼,你不願意?”

  “不,不,能為先生服務,求之不得呢!”

  “那為什麼不爽快答應?”

  “可,可……”也說不出什麼理由,隻是女孩子固有的羞澀吧。

  “吞吞吐吐幹什麼?或同意,或拒絕,簡簡單單的事。如果有什麼不妥,說出來不就行了!”

  腦海裡突然浮現出《田橫五百士》畫面,就淡淡一笑,“我,我是怕一個女孩子,到先生筆下,會變成威猛陽剛的硬漢子。”

  徐悲鴻哈哈笑出聲來,“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孫多慈就說了年初在中央美術會畫展上觀賞《田橫五百士》和《篌我後》的感想。“畫上的人物,不管是男是女,個個都……”

  徐悲鴻點點頭,非常嚴肅地說,“繪畫創作最重要的,就是表現主題,繪畫作品中的人、物、風景,都應該圍繞主題做文章,隻有這樣,創作出來的作品,才具有感染力和号召力。”又笑笑,“你放心,在我眼中,你是文文靜靜的女學生,我想表現的,隻是你柔情似水的一面,不會有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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