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世爵聽得不停皺眉,手指硬按了下眉頭,應試教育下的小傻子啊。
手反複按了按眉心,壓下心底的不耐煩,語氣不那麼憂傷了,就跟打發要飯的似地。
“拿去拿去,趕緊拿走,去那邊玩,太陽落下山頭就沒有好的光線了,乖,去吧。
”說話的同時把手機塞她手機,二爺耳朵有些嗡嗡響,他需要冷靜,冷靜!
“謝謝。
”
譚曉高興了,是真高興了,并不介意她背書的途中被他打斷,而是拿着手機就跑了開去,沒幾步又回頭看他,一臉的笑意盈盈,說:“二爺,你别擔心,我不會拿着跑了的。
”
譚曉倒騰着手機,咔了不少照片,那種因為自己的意願而讓眼前的事物被記錄成圖片的感覺異常令人欣喜。
唐世爵看着不遠處在廣場各個方向跑跳的小丫頭,眼裡快速閃過幾分疑惑。
世上真有如此簡單的女孩子?
是裝的,隻為博他關注,還是真實的?
若說裝的,她并不知道他是誰,她沒必要那麼做。
再說,這一切,他比誰都清楚,與她沒有半分半厘的關系。
或許,他看多了太多惺惺作态的女人,所以對這類小清新都産生懷疑了。
唐世爵目光下意識落在笑靥如花的女孩子臉上,青春逼人的臉上有着令人羨慕的朝氣,就因為能拍幾張照片就能高興成那樣……
唐世爵暗暗歎息,是他們被這物欲橫流的社會更新了思想,以至于在看到這樣純真笑容時,有些怔愣。
最該收藏的,是那女孩子的笑容,而不是那些千篇一律的高樓大廈。
唐世爵磨蹭着下颚,目光微合,他也試試走小清新路線如何?
或許,文藝範兒更适合他?
!
太陽落下山頭好久了,譚曉才戀戀不舍的把他的手機送回來。
“那個,二爺,你要是不喜歡這些照片,我幫你删掉吧。
”
譚曉怕自己玩太久,讓他等得不耐煩,說這話的時候很小心的觀察着他臉上的表情。
“沒事兒,留着吧。
”唐世爵低聲應着,聲音與表情都沒有任何情緒,譚曉摸不準他是高興還是生氣,所以一時間也沒敢出聲。
“可我已經删掉了。
”譚曉笑着。
不僅删了照片,還删了她的電話号碼和通話記錄。
是的,這才是她的目的!
唐世爵微微眯合着臉,譚曉立馬朝他笑。
唐世爵心底瞬間閃過兩大字兒:傻帽!
沒等到二爺出聲兒,譚曉隻好說:“二爺,你還要去哪裡,我帶你去啊。
”
這是在讨好了,還是猜測他可能生氣了。
她印象裡,這位僵硬着臉的大叔并不是那麼大方的。
瞧那天,就刮了那麼一點點痕迹,他竟然差點把她送警察局去,真是夠小氣的。
“今天先回吧。
”唐世爵情緒不高的出聲,聲音聽來有幾分意興闌珊。
譚曉巴不得這樣,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做的說。
趕緊點頭:“好啊好啊……”
這一點頭,立馬又意識到是不是反應太過了,立馬又收斂了幾分,低聲應着。
同樣是走回去的,唐世爵得取車。
譚曉看着唐世爵上車,等着他先走。
他上車後将車窗打了下來,對她道:“譚曉,過兩天陪我吃頓飯,你要表現好,刮了車的事兒我們就算了了。
”
譚曉滿臉的莫名,天底下還有這好事嗎?
“好!
”譚曉點點頭,吃一頓飯,比當導遊浪費大把時間也好太多了吧。
“會喝酒嗎?
”唐世爵問了句。
譚曉想了下,晃着一根指頭說:“一點點。
”
唐世爵點頭,車窗緩緩升上去了,整個談話沒着沒落的。
譚曉還在莫名其妙呢,他人就已經走了?
想了想,老大兩顆眼珠子一頓亂轉,心裡不停的合計着,她媽媽這一年來經常兇她,兇完了過一會兒又主動跟她說話。
譚媽媽的解釋是女人更年期到了,就是容易控制不住情緒,會不明奇妙的發脾氣,讓她理解媽媽。
譚曉想着,那位二爺是不是也更年期提前了?
怎麼感覺他莫名其妙的?
可頓了下,立馬又後悔自行删了唐世爵手裡的号碼,這感覺,就像給自己刨了個坑兒似地,當即叫苦不疊。
“那什麼,我再用下你手機、可以嗎?
”譚曉遲疑着出聲。
她以為他不會這麼容易善不甘休啊,不然也不會自作主張删了。
唐世爵停下來,“破事兒怎麼這麼多?
”
看在救了他命的份上,手機還是遞給她了。
譚曉趕緊點頭哈腰的接過,“謝謝,謝謝,那個,麻煩你開下鎖,我就、拍一張……”
又拍?
!
唐世爵總算明白他母親當設計的美顔手機為什麼那麼受歡迎了,女人還真一個德行。
譚曉接過手機,趕緊背過人把号碼給輸進去,唐世爵幾若無聲的站在她身後。
“号兒是你自己删掉的?
”
“……”譚曉立馬回頭,真吓了老大一跳。
眼睛望着他,一副受驚不小的樣子半天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我……”
“得,存進去吧。
”唐世爵不耐煩的擺手道。
“哦……”譚曉吐了下舌頭,好吧,是她把人想得太壞了,其實社會上的人,也不是個個都壞。
*
兩天後,青城大酒店
頂樓的總統套房裡,奢華的水晶宮燈照亮,一束束光彩奪目的燈光從裝飾得極為華麗的天花闆上灑下來,分外紮眼。
桌上人酒過三旬,情緒已經起來了。
酒店經理親自将第二撥酒水送了進去,即刻又退了出來。
這經理心下分外駭然,因為打眼望去,裡面坐的人都是青城裡響當當的大人物,就連政府幾位鮮少露面的高官都在。
頭一次面對這麼多大人物,少不得幾分膽怯。
聽說今天的主角是從京城過來的大老闆,家族坐擁億萬資産。
這樣的投資人莅臨青城,前來接風的自然都是青城裡數一數二的人物。
包房的門很快被合上,隻見裡面酒桌上唯一的女性,或者說女孩更為貼切,舉着酒杯站起來,嬌俏幼嫩的臉上帶着刻意讨好的笑意對在座人士揚了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