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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各懷心思2

重生在紅樓夢世界 東方青鳥 3941 2024-01-31 01:13

  聽了邢夫人的話,賈赦沉默片刻,呵呵笑起來,擺擺手道,“你這是婦道見識,二房一向跟咱們不卯,寶玉終究是二房的人,他再怎麼肯幫人,也未必肯幫咱們這邊。再說了,那芸哥兒窮家敝戶的,給他賺個幾十上百兩銀子,就是橫财一筆了,咱們這種人家,光是吃飯上頭,就不止這點銀錢,寶玉就算肯幫咱們,能給咱們多少銀錢,五千?一萬?想都别想。

  “我倒是有個想法,寶玉既有這麼多銀錢,咱們不妨趁勢向他借些,二三千兩均無不可,我外頭還短着幾千兩的賬,正好拿過去填個窟窿。此事我不便向他開口,若被他拒了,面上須不好看,還得勞煩夫人你親自去一趟,若借得到,自然是極好的,借不到便也罷了。”

  說着,賈赦含笑望向邢夫人,這種放下臉面求人的事兒,他一向是交給她的。

  “這……妾身就試試吧。”

  在賈赦無聲的催促下,邢夫人不由自主地答應道。

  其實此刻她心裡相當不情願,她清楚賈赦借這筆銀錢,未必是拿去填外頭的窟窿,多半還是花在勾欄或賭坊中。同時她也清楚,賈赦肯定是不打算還這筆銀錢,隻會一拖再拖,外頭的那些窟窿他也是這般應付。

  因此她打定主意,若真借了銀錢回來,自己至少要扣下一二成來。

  “好,好,夫人果然是我賢内助。”

  賈赦高興起來,一面說着,一面随意将手伸入其中一位姬妾的領口内,揉捏撫弄着。

  邢夫人見此情景,不由地暗中啐了一口,卻不敢多言什麼,不過此刻她也坐不住了,便站起身來,打算離去。

  “夫人且等等。”

  賈赦此時也意識到了什麼,停止了揉捏撫弄,将手從那姬妾領口抽出來,并出言喚住邢夫人。

  他雖一向在邢夫人面前都是無所顧忌,但眼下畢竟是讓她去辦事,也不願惹得她不情不願的,因此尋思着,倒是要撫慰她一番才是。

  于是他揮揮手,向倆個妙齡姬妾道,“不用再捶了,你們先下去吧。”

  “是。”倆位姬妾起身施了一禮,退出屋外,并随手帶上了房門。

  屋内,賈赦已将邢夫人拉着坐在自己腿上。

  邢夫人其實還算年輕,做為賈赦的第二任填房,她眼下剛過三十,又沒生育過,因此看上去倒像是二十來歲的成熟女子,并且她容貌身材俱佳,肌膚白皙細膩,在府中衆女子中也頗為顯眼。

  “夫人,這段時間,我忙于俗務,竟不曾與你親熱……不如此刻,咱們……”

  賈赦口中含含糊糊說着,便一把掀起邢夫人的裙子……

  ……

  王夫人所居的正房耳房内,寶钗正同王夫人在炕床上說話。

  王夫人枕着引枕,半躺半坐着;寶钗卻是規規矩矩地坐着,她今日穿着家常素雅衣裳,略施粉黛,秀發挽成常見的少女小髻,看上去既優雅又可人。

  自從上回邀賈玮到她院中,開始有些認同“金玉良緣”後,她來到王夫人院内的次數就明顯多起來。

  這次賈玮鬧出了棄學經商的風波,她少不得要過來寬慰一番。

  一來是親戚情份,二來她自然而然已将這個姨媽視為未來的婆婆了。

  “姨媽莫要煩憂,寶兄弟他年紀還小,心性未定,一時喜歡這樣,一時喜歡那樣,也是有的,過陣子自然回心轉意,他這個人,雖說淘氣了些,但從來孝順,聽說這次他還特特地買了首飾送給姨媽,可知他的心意了。”

  她聰慧過人,自然不會去勸解王夫人讓賈玮經商,隻是從其他方面安慰一番對方。

  這番話既顯得她識大體,實際上又誇了賈玮。

  做母親的,兒子再有什麼頑劣之舉,也總是兒子,王夫人聽了此言,露出笑容,“你寶兄弟就是個左性的,從來不讓我省心,過陣子他能将這心思收了,好生讀書去,我倒是要念佛的……這回他是買了幾件首飾給我,又哪來的孝心,隻是哄我罷了,好讓我答應他去經商……首飾在這兒,看着倒是不錯,你來瞧瞧。”

  王夫人嘴上這樣說着,卻是喜孜孜地坐起來,下了炕床,找出放在櫃子内的三件首飾,遞給寶钗看。

  寶钗含笑接過,放在裙裾上,一一打開盒子,細細打量。

  她對欣賞佩飾之類的幾乎沒什麼興趣,但這時卻是要在王夫人面前做足工夫,既然王夫人對賈玮送首飾這件事這般歡喜,她豈有不懂得湊趣的?

  “果然很精緻很新穎啊,姨媽,我還聽說這首飾的樣式是寶兄弟親自繪出來的,因此雖比不上他送給老太太的金壽星值錢,但卻更顯得有心意了,究竟您是母親。”

  寶钗如此巧妙地說着,王夫人就更欣喜得不行,她原先正為這個不自在呢,賈玮送老太太的金壽星價值之高,遠非送她的這三件首飾可比,做為母親,她倒不計較這價值本身,隻是在心理上未免抱怨兒子厚此薄彼。

  如今聽寶钗這樣一說,她不但完全釋然,并且覺得,論心意,這三樣首飾倒真的是在金壽星之上。

  想着,她這邊喜得無可無不可的,那邊,寶钗卻漸漸驚訝起來,小口微張着。

  這三件首飾好生熟悉的感覺,像是……像是哥哥買回來送給她,那天她又送給湘雲的那件首飾。

  她忙真正仔細地打量了一番這三件首飾,終于确定了,和她那件送出的首飾确是同一款式。

  她有些呆住了,如此說來,她那件首飾自然也是賈玮繪成的圖樣加工而成的,她居然将它随手送給了湘雲,而且還是當着賈玮的面,這實在是……實在是……

  她很難形容她眼下的心情,隻是莫名地覺得有些悶悶不樂。

  首飾已送出去了,自然不可能再要回來了。

  可是事情這麼巧……當着他的面送給湘雲……會不會他和湘雲有緣份啊……

  寶钗為她突然間冒出的奇怪念頭吓了一跳。

  ……

  平兒一路上不快不慢地走着,進了園子,管事媳婦、婆子、丫鬟乃至一些主子,見了她,紛紛或行禮或打招呼。

  她雖隻是個通房,還算不得姨娘,但做為王熙鳳的第一得力助手,掌着内宅的人财物、實際地位和權勢皆很高,因此幾乎人人都得讨好她幾分。

  來到怡紅院,她熟門熟路地徑直進入正房大屋内。

  “平兒,是你,今日得空了?”

  門簾一掀,光線變幻,襲人擡頭一看,見她進來,忙放下針線,下了炕床,招呼道。

  做為怡紅院的小管家,她同平兒打交道的次數極多,并且倆人性情相近,因而十分交好。

  正在鬥牌的幾個大丫鬟和同襲人坐在一塊做針線的麝月,也紛紛向平兒打招呼。

  早有小丫頭子進來,端上茶,平兒一面在圓幾旁坐下,一面拿起茶盅,抿了兩口,“走了這一路,渴死了我。襲人你倒是越發賢惠了,姐妹們都在鬥牌,你卻在做這些針線活兒。”

  “不是還有麝月麼?”襲人也陪她坐下,抿嘴笑道。

  “麝月這丫頭是你調理出來的,随你性子。”

  “平兒姑娘這句可說差了,這屋内屋外的丫鬟,有幾個不是襲人姐姐調理出來的?怎麼偏是我一人?”見倆人說話說到她身上,麝月便在炕床上笑回了一句。

  她梳着齊眉留海,眉毛彎彎,眼睛很大,笑起來眯成彎月,模樣兒可愛可親。

  “她們雖也是襲人調理的,但調理得沒你好,你們倆個都是賢惠的,太太也盡誇你們倆個,将來少不得要服侍寶二爺一輩子的。”平兒半玩笑半認真地說道。

  王夫人确實中意襲人和麝月倆人,偶爾便會提及她們如何如何不錯之類的,她也聽親耳聽過二三回。

  她這話一說,麝月本來還想再說什麼的,這時卻紅了臉,一聲兒不吭,低頭做她的針線去了。

  襲人讓她當衆這麼說着,也是雙頰微暈。

  這時牌桌上的幾個大丫鬟也都笑起來,“可不是麼,她們将來是要當姨娘的,我們這些個當不了,隻盡情地玩罷了!”

  平兒這話若是放在以往,她們難免心思複雜,眼下不同,賈玮學業經商兩方面皆出色後,俨然說話份量大增,納個妾室或通房,完全取決于賈玮,不在于王夫人,她們隻要固寵賈玮便可,王夫人的意思并不重要。

  當然,她們也不會因此忽略王夫人的,無論如何,不管她們是丫鬟還是妾室,不管是現在還是将來,做為賈玮的母親,王夫人都管得了她們。

  她們此刻帶着玩鬧的心情,紛紛開着襲人和麝月的玩笑。

  屋内的氣氛霎時高漲起來,簡直讓襲人倆人招架不住。

  不得已,口才極好的麝月開始反擊,她當然不會沖着鬥牌的姐妹們,一個人鬥幾個,她才不幹這種蠢事,她的目标對準平兒。

  “平兒姑娘,你自己是個姨娘的命,如今竟曉得看别個是不是姨娘的命了,可不興捉弄我們這些小丫鬟的。”

  這話聽着,平兒不覺也紅了臉。

  麝月此言有兩層意思,一是祝她最終成為姨娘,她現在隻是通房,生兒育女後,依規矩自然會扶為姨娘,二是開玩笑地說她張狂,自己是姨娘命,就預言這個預言那個是姨娘。

  說她張狂這種玩笑話兒,大家彼此要好,都不會當真,自然不算什麼,但“姨娘命”對尚是通房的她來說,就涉及到生兒育女了,不能不臉紅。

  麝月說了這番話後,果然将話題一下子引到了平兒身上。

  幾個姐妹轉而開起了平兒的玩笑。

  有的說琏二爺有她真是好福氣;有的說她長得這般漂亮,放在屋中,琏二爺必定魂兒一日都會讓她勾走好幾回;有的說琏二爺長得風流倜傥的,她定是也愛死了他,總之都是些涉于恩愛的取笑話兒。

  也幸虧她們是女孩兒家,不可能說得露骨,若換了大娘們婆子們來說,恐怕就直指床第的那些事兒了。

  不過,就算這樣,平兒也臊得滿面通紅,急忙逃避似地向襲人道,“寶二爺呢,我們奶奶讓我來找他,我交待一句,就得離了這園子,外頭還有不少事要處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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