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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騎 第435章 威遠堡陷落

漢騎 堕落的狼崽 5669 2024-02-02 02:41

  “張将軍,威遠城你熟悉嗎?”李信望着一臉慚愧之色的張貴,倒是和顔悅色的說道:“我想取威遠城,不知道你可能幫我?”

  “末将願意。”張貴聽了之後,用複雜的眼神望着李信,就是眼前的這個男人不但攻破了祁家河堡,更重要的是還将自己的女兒掌握在手中,看如今的模樣,恐怕自己是逃不脫對方的控制了。

  “聽說将軍與威遠城守備黃金彪有仇?”李信笑呵呵的說道。

  “将軍如何知道?”張貴聞言一愣,很快就說道:“黃金彪是姜瓖的家丁,當年末将曾拒絕了姜瓖,姜瓖就讓黃金彪來做了威遠城的守備,這些年黃金彪沒少找末将的麻煩。”

  “所謂紅顔禍水,這鴻雁若是沒有一個強有力的靠山,那才叫真正的紅顔禍水,張姑娘,不知道本将軍說的可有道理。”李信聽了之後,點了點頭,說道:“張将軍,本将這次要和你一起前往威遠城,不知道将軍可願意?”

  “主公,一個小小的威遠城哪裡需要主公前往的,末将前往就可以了。”郝老三聽了之後,趕緊說道:“我就不相信一個小小的威遠城居然能擋住我征北軍。”郝老三意氣飛揚,這種情況,若是在殺胡口的時候,他是絕對沒有這個膽子敢進攻威遠城的。

  “就你這個樣子能做人家的女婿嗎?”李信笑呵呵的說道:“這次我是去詐城,你率領五千精銳在後面跟着就是了。我讓張貴帶我們去。這件事情要快,我看那祁雲山恐怕真的去找楊振威了,一天的時間足夠讓楊振威反應過來。”

  張貴聽了之後,臉上更是複雜了,他這才知道李信為何要留下他和他的女兒了,他和他女兒是共存的,李信利用他威脅她的女兒,同樣利用他女兒來威脅他。這樣一來,兩者都在李信的掌握之中,雖然李信此事做的不地道,但是李信不光光是要美色,而且要的是江山,留下自己主要是為了威遠城。畢竟祁家河堡是威遠城的屬下。用張貴去詐城正好合适。

  “放心,本将軍不會讓你去死的,不但如此,我還會讓你享受榮華富貴,也會讓姜瓖跪在你面前,向你認罪。”李信将張貴的神情看在眼中,笑呵呵的說道。

  “你若是能将姜瓖殺掉,我就甘心做你的女人。”一個清冷的聲音傳來,卻是張娟面色清冷,雙目中看不出什麼神情來。

  “哈哈,若是如此,本将軍就接了。”李信聞言一愣,很快就哈哈大笑,輕輕的敲了一下烏雲踏雪,領着大軍就朝威遠城飛奔而去,那張娟一個猝不及防,嬌軀朝李信懷裡擠了進去,忍不住驚叫起來。而李信卻是哈哈大笑。在他身後,五千精銳緊随其後,煙塵四起,瞬間在祁家河堡前消失。隻留下祁家河堡上膽戰心驚的明軍士兵。不過幾個時辰的時間,祁家河堡上下就變了天,而李信大軍進入大同腹地的消息也瞬間傳揚開來。

  威遠城實際上就是威遠堡,隻所以稱呼它為城,是因為它的位置十分重要。地位甚高。實際上在威遠城現在叫守備,但是前不久消息說,姜瓖準備上奏天子,将威遠堡的守備提升為參将。這也是因為威遠堡的重要性。在威遠堡内有威遠衛所、守備署、巡檢司署、中軍署、千總署等等,還有文廟明倫堂、神機庫、糧倉、草場、監獄及各種廟宇。堡外建有社稷壇、曆壇、風雲雷雨壇及專門收養孤寡老人的漏雨澤園,可以說,這個地方就是一個城池。

  隻所以被稱為威遠城,是因為和它的文化有很大關系。威遠堡雖然号稱是邊疆堡壘,但是這個地方出了不少的名人。在明朝正統年間,學風大盛,就算是在邊疆,讀書人也是有不少。在正統二年,原廣西按察司副使李立被貶到威遠衛,之後,正統五年至八年,成化八年至九年,陸續有大批飽學儒士吳昉、李左修、黃瓒、夏瑜、仰瞻、王彰、包德懷、潘洪、汪賓、盧玑、尚冕、陳言紛紛被被貶谪至此,但威遠衛守将沒有讓他們去戍邊,卻起用他們擔任威遠衛學的教授。由于有這麼多進士來教學,故威遠衛學聲名鵲起,竟超過右玉衛學,附近将士、富豪及普通百姓都送子弟前來就學,最後竟連大同府的子弟也來學習。正統十年,學生孫祥、郭紀等人鄉試中舉,次年四月孫祥進京應試登榜,成為右玉第一位進士,為此大同府專門在大同城為他建立進士坊;郭紀于景泰二年中進士。短短十年就培養出兩名進士、四名舉人及無數秀才、禀生。李左修等人興學育人的事迹被載入《大同府志》、《雲中郡志》、《朔平府志》,永垂青史。

  也因為如此,威遠堡位置在右玉縣顯的極為重要,這也是姜瓖準備提拔自己的信服黃金彪為參将的重要依據。

  “這位威遠堡倒是不俗。”李信在張貴的帶領下,領着數百人來到威遠堡,威遠堡極為高大,若是僅僅是這樣李信倒沒什麼感覺,隻是讓李信震驚的是這裡面的文人比較多,要知道山西雖然出了不少的讀書人,但是那都是在大同、太原等大城或者是靠近中原的城鎮才有,而像祁家河堡、威遠堡等地方,都是屬于邊疆城鎮,武将居多,文人應該很少的才對,可是在這裡,卻經常能看見三三兩兩的讀書人,倒很是奇怪。

  “來者止步。”這個時候,遠處飛奔而來數人,卻是騎着戰馬,身上穿着鴛鴦戰襖,耀武揚威,極為不俗,為首一個年輕人,手執銀槍,隻是他雙目中露出陰冷之色,讓人看着不舒服。

  “是呂誠啊!”這個時候張貴迎了上去,拱手說道:“哎,守備大人在嗎?這次我前來有事情與守備大人商量一番。”

  “怎麼?張大人有事?這是何人?”呂誠忽然望着李信,臉上露出驚訝之色,更多是的是一種驚豔。

  “哎!家門不幸,家門不幸,我張瞎子的臉都丢盡了。”張瞎子仰天長歎,說道:“他,他是我那外侄,哎,現在!現在也算我的女婿吧!”

  “女婿?”呂誠雙目一亮,好像想到了什麼,望着張娟那羞紅的粉臉,頓時哈哈大笑起來,然後指着張貴說道:“張大人,你領軍到此有何貴幹啊!”

  “這個,想将小女暫時安置在威遠堡,隻是如今路上不大太平,所以才會讓弟兄們護送前來。”張貴歎息道:“隻是害怕守備大人責備,所以想請呂兄弟通報一聲。”說到這裡,張貴從懷裡摸出一張銀票來,偷偷的靠近呂誠說道:“真是家門不幸啊!讓你笑話了。”

  “好說,好說。”呂誠聽了之後連連點頭,隻是雙目遊離,不知道在想什麼。

  “嶽父大人,娟兒累了,你不是說你在城中已經買下了房子了嗎?以後我和娟兒暫時住在那裡了。”這個時候,李信拍馬而出,一臉的嚣張模樣。

  “果然是一個小白臉,難怪能勾搭上張瞎子的女兒,哼哼,當年張家女兒閨名遠揚,也不知道有多少人都想上門求親,甚至連總兵大人都給驚動了,如今看來,也不是什麼好鳥,居然紅杏出牆。嘿嘿,這張瞎子大概是無顔在祁家河堡混了,不好意思,隻能将自家女兒和這小子送到威遠堡來。”呂誠看的分明,嘴角露出一絲不屑之色,他望着李信一眼,最後目光又落在張娟身上,雙目中露出一絲觊觎的光芒來,他暗思道:“先将這個家夥安置在堡内,等張瞎子走後,按照這小子的性格,恐怕也會招惹是非,到時候想個辦法狠狠的教訓他一頓,将這******納為己有,再不濟,享受一番,交給上面,自己也能得到不少好處的。看這個張娟也是一個水性楊花的東西,想必很快就能上鈎。”一想到這裡,臉上頓時堆滿了笑容。

  “張老哥,這位小兄弟說的有理,你我為同僚,當彼此着涼,想來老哥不知道黃大人馬上就要升為遊擊參将了,日後,稱呼黃大人要稱呼為參将了。”呂誠哈哈大笑道:“走,走,一起進城。”呂誠哈哈大笑,臉上也露出一絲得意之色來,黃金彪若是提拔為遊擊參将,作為他的心腹呂誠也會走運的。

  “我的這些随從。”張貴有些為難的指着身後的士兵。

  “大家都是袍澤,進去吧!”呂誠正想着用什麼樣的辦法才能将張娟勾搭到手,這個時候哪裡還能注意到張貴身後的士兵有什麼不同的地方,趕緊急不可耐的招呼衆人進城。

  張貴聽了之後頓時連連點頭,心中卻是松了不少。詐城可是一個技術活,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詐城同樣是面臨着危險。尤其是帶着自己女兒的同時,不過現在已經完成了一半。剩下就看自己這些人能不能守住城門口了。不過聽說遼國公神勇,想來不會出現什麼大的問題。

  城門越來越近,張貴的心也慢慢的提了起來,行走在前面的呂誠并沒有發現這一切,他臉上堆滿着笑容,忽然問道:“還不知道小兄弟怎麼稱呼呢?”

  “我?我叫李信。”李信掃了周圍一眼,見已經到了城門口了,朝周圍的禁衛軍打了一個招呼,笑呵呵的說道。

  “李信?呵呵,這個名字現在可是名震天下啊!與遼國公是同一個名字,呵呵,不過,遼國公是遼國公,你是你,你雖然長的不錯,可是比遼國公那是差遠了。”呂誠笑呵呵的搖搖頭說道。

  “是嗎?你這麼說,我倒是應該多些誇獎了。”李信臉上露出一絲怪異的笑容來,說道:“從來就沒有人當着我面來誇我的,多謝了。”

  “啊!是嗎?啊!”呂誠聽了之後,面色一變,用驚駭的眼神望着李信,雙目中盡是不可置信,指着李信說道:“你,遼國公?”

  “是。”李信手中的長槍指出,那呂誠隻感覺兇前一痛,卻見兇前有皿紅的槍尖冒出。

  “殺!”李信雙眼圓睜,猛的抽出長槍,瞬間又将旁邊的一名士兵給刺死,口中一聲大喊,一邊的張貴早就整裝待發,一聽見李信的号令,想也不想就将寶刀抽出,将身邊的一名士兵給劈死。在李信身後的士兵紛紛抽出自己的兵器,就朝守城門的士兵一陣砍殺,可憐這些士兵雖然是在邊疆地區,但是卻是很少打仗,加上李信是猝不及防之下,哪裡有防備,不到片刻就被斬殺的幹幹淨淨。不過,在城頭上,也響起了凄厲的聲音,顯然守城士兵已經發現了有敵人襲擊。

  “堅守片刻就行了。”李信命人做好防守準備,朝後望去,卻見遠處已經有煙塵沖霄而起,顯然是郝老三率領大軍殺來,隻要堅持片刻,大軍就會到來,到時候,就能鎖定大局了。

  在城中,守備府内,黃金彪一臉的得意之色,在邊關地區,這些塢堡或為守備,或為操守,很少有參将的,隻是威遠堡很是重要,因為這裡有一個書院,讀書人不少,就是右玉縣的書院也不如這裡,如此重要的地方,當然要有參将了,經過一番運作,眼看着這參将的位置就要落到自己手中了。隻要自己做了參将,這官位就高了。權利也就有了,錢财自然也就多了起來。一想到這裡,黃金彪就是一臉的興奮。

  然而他的興奮并沒有持續多長時間,一陣陣凄厲的聲音傳了過來,遠處的城頭上,有黑煙升起,隐隐之中,還有一陣陣喊殺聲傳來。

  “敵襲,這個時候哪裡來的敵襲。”黃金彪心中驚訝,但還是命人整頓兵馬,很快就領着親兵隊伍朝城門殺來。隻見城門之下,早就是一處碩大的戰場了,城門口出,幾百人正在厮殺,在敵人當中,他還認出了一個熟悉人。

  “張瞎子,你敢造反?”黃金彪大聲怒吼道。

  “遼國公率領大軍到此,怕死的趕緊散開。”張瞎子這個時候也将生死置之度外了,在城門出大聲的怒吼道。

  “什麼,李信來了?”剛剛準備奮勇殺敵,将敵人趕出威遠城的黃金彪面色一陣大變,他擡頭望去,卻見遠處煙塵四起,有無數兵馬殺來,頓時吓的面色蒼白,對身邊的親兵說道:“走,趕緊走,李信和征北軍來了,想來左雲和右玉已經失敗了,此時不走,恐怕要被李信斬殺了。”黃金彪說完調轉馬頭,轉身就沖到自己府中去,準備趁着自己軍隊抵擋的一會兒工夫,收拾金銀财寶,逃之夭夭。

  而在城門處,雖然有不少的明軍士兵紛紛殺來,但是卻沒有統一的指揮,加上李信等人防守得當,明軍根本就突破不了李信的防守陣線,被殺的紛紛後退。

  “征北軍到此,不相幹的讓開。”這個時候,一陣喊殺聲傳來,卻是郝老三領軍殺來,數千鐵騎瞬間就沖入城中,那些士兵們哪裡是這些鐵騎的對手,也都四下潰散開來。

  “威遠城總算是到了我手中了。”李信望着前面的數千鐵騎,臉上露出欣慰之色,隻有在這邊鬧的越狠,姜瓖才會被迫出兵,将自己的兵馬不斷的從大同抽調出來,投入到追殺李信的戰場上來,然後蔣毅才有機會。

  在右玉縣的楊振威還沒有察覺到事情的不同,因為這兩天,他已經感受到了征北軍的強悍之處,都說征北軍野戰無敵,但是攻打起城池來,也是相當強悍的。因為征北軍攻打城池自有一套方略,以大炮為主,騎兵守護炮兵,步兵擴大戰果,跟明軍進攻城池絲毫差不了哪裡去。甚至其骁勇程度遠在明軍之上,這給了右玉城很大的壓力。原本他也想學着老祖宗的模樣,讓姜瑄從征北軍背後來一下狠的,可惜的是,姜瑄傳來的消息稱,在左雲同樣受到了進攻,姜瑄根本不敢分兵。

  “媽的,這個李信到底出動了多少兵馬,居然如此的瘋狂。”指揮作戰了一天的楊振威讓侍女取下身上的盔甲,自己隻穿着一個單衣坐在椅子上,惡狠狠的說道。他現在不能确定自己能不能守住右玉城,若非李信的大炮不多,恐怕右玉城早就被李信攻破了。

  “将軍,外面有一人自稱是祁家河堡的書生,說有重要的事情要見将軍。”這個時候,有親兵小心翼翼的走了進來說道。

  “一個書生有什麼好見的,讓他滾開。”楊振威冷笑道:“這些家夥自诩各個都是諸葛亮,各個都能領軍打仗,卻不知道這上陣殺敵領軍打仗,也隻是我們武将們才做的事,他們應該是遊山玩水,吟詩作賦才是正理。”楊振威對文人很是讨厭,若不是楊嗣昌的計策,他這個時候或許早就領軍打過殺胡口,也不會在這個地方了。

  “他說他看到李信的征北軍了。”親兵又小心翼翼的說道:“他是張瞎子的女婿。”

  “什麼,他是張瞎子的女婿?他看到征北軍了?”楊振威忽然面色大變,猛的站起身來,說道:“祁家河堡怎麼可能有征北軍呢?快,快,讓他進來。”楊振威知道若是這個時候,在祁家河堡發現了征北軍就意味着什麼。

  半響之後,就見一個書生模樣的人大踏步的走了進來,不是祈雲山又是何人。隻見他一身白衣,隻是滿臉的風塵之色。

  “你就是張瞎子的女婿,本将軍記得你。”楊振威望着祈雲山,嘴角輕揚,露出一絲不屑來。這個家夥當年可是鬧的滿城風雨,連姜瓖都知道這個家夥。隻是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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