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她終究不是他的
一别經年的感覺,真是越發的明顯了。
花涼城按住了兇口和有些顫抖的手,微微點頭以表謝意:“多謝二位,在下是街頭算卦的初九先生,幸會幸會。
”
竟然還真的就不是花涼城。
沈羅鬼眸子裡閃過一絲黯然,也沒說什麼了,便直接負着手朝遠處走去,很快就消失在了人海裡。
花涼城從婆婆的攤位上找到了五佛山的地圖,匆匆的付了銀子疾步離開了。
不知道為什麼,她看到這兩個人總是想逃開,似乎是對他們兩個有歉意一般,自己難道這一年做了什麼虧欠他們的事嗎?
沈羅鬼走的很快,經年剛開始還能在外面小攤販這裡找到小玩意多看兩眼,後來就隻能急着去追沈羅鬼的步子了。
不知走了多久,眼前的一道高高立起的朱門和碧牆擋住了他們的路。
高牆之後便是門。
沈羅鬼伸手觸了觸牆壁,有些髒,他弄了一手的泥。
他輕歎了一聲,又擡眼去看圍在高牆不遠處的幾棵高大的槐樹微微低了低眼。
“我們出來半個月了吧,經年。
”
經年想了想:“是的,有半個月了。
”
沈羅鬼又想了想:“哎,經年,你說花涼城……她會是我的嗎?
”
經年身子一震。
她雖是頭腦有些不大靈活,但這些事情這些東西她到底是清楚的,沈羅鬼愛慕着花涼城,應該就像她愛慕着沈羅鬼一樣吧……
尋尋覓覓着得不到一眼回眸。
兜兜轉轉身邊的還是得不到。
這感覺的确是不怎麼樣的。
經年不以為意的撇了撇嘴,斬釘截鐵的道:“不會,她那個人啊,恐怕也就隻有風蘭卿能降伏得了。
”
沈羅鬼好笑道:“你才多大啊,小丫頭片子一個,居然懂得降伏不降伏的了?
”
經年很生氣,便叉着腰理直氣壯的道:“大人,我也不小了,在那些話本子裡的情愛和說書先生嘴裡的情愛我也聽了不少了……”
“情愛是你聽就聽得懂的嗎?
”
經年無辜你眨了眨眼睛,又道:“那我該怎麼辦,我也去愛一個人嗎?
”
“還是不要了。
”沈羅鬼轉過身來揉了揉經年的頭發,把她本來柔軟的頭發揉的亂七八糟的這才覺得開心了不少,便又道:“你就一直在我身邊吧,什麼都不懂就挺好的。
”
就是因為在你身邊,才會懂了這個東西的啊。
經年低下了頭沒有說話。
沈羅鬼又道:“走吧。
”
經年擡起頭來,委屈巴巴的道:“大人你還不死心啊?
”
“什麼死心不死心的。
”沈羅鬼揉了揉太陽穴,一聲輕笑傳來夾雜着無奈的輕歎:“我們出來了這麼久,北王朝難道就不要了嗎?
我也該好好的回去批一下那些堆積如山的奏章了。
”
說着又搖了搖頭,無奈的道:“縱馬飲酒踏江湖的事情始終不是我應該做的啊,三江風月藏史書的……才是我。
”
這句話留到最後,終于還是隻剩下了一聲輕歎。
很多事情不得你選擇。
沈羅鬼揚起頭來,把臉上的黑紗給拿開扔在了地上,一條粉色的縱橫的疤痕映入眼簾,他卻仰着頭去看那高高的城牆。
很久才輕聲道:“小時候不懂便想着握在手裡,可更多的時候,你還是憧憬着痛快憧憬着玩耍。
若是有一天連你最還吃的東西最愛玩的東西都讓你開心不起來了的時候,那你便是真正的背了一座山了。
”
經年茫然的眨了眨眼睛,說:“我不懂大人你說的是什麼意思,什麼背山的,山哪能背的動啊?
”
沈羅鬼揉了揉經年的頭發,無奈的搖了搖頭才輕聲笑了:“我倒是盼着啊,你一輩子都不懂才是最好呢。
你看我,我小時候啊,就想着以後自己一定要坐上皇帝的位置,有衆美人三宮六院,無數人俯首稱臣。
那時候就連批奏折,我都覺得很有趣很享受,我做夢都在想着能做在父皇的位置上批着奏折。
”
“而現在呢?
”沈羅鬼說着圍着經年轉了一個圈,眉眼處雖是神采奕奕卻依舊有掩飾不住的倦怠和難過,“現在我覺得這個位置啊,才是天下最不好的位置。
古話說什麼高處不勝寒,我覺得說的很對。
”
經年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她不懂這些道理,可是看到沈羅鬼這個模樣還是很難過很心疼,便微微踮起腳尖來輕輕去試探着揉他的頭,他的頭發格外的柔軟,不像他的人一般冷硬冰涼。
沈羅鬼微微一怔。
他長這麼大,倒是除了那個女人……還真的沒人摸過他的頭發,這種感覺很怪異,但是卻會讓他覺得很舒服,他并不排斥。
“以前經年很難過,大人就是這麼揉揉經年的頭的,現在大人看着也很生氣很難過,那我就給你揉一揉好了。
這樣大人心情好些了嗎?
”
沈羅鬼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好多了,如果你能換個稱呼,别再叫我大人了,改叫我皇上了,我覺得我應該會更開心。
”
經年也跟着笑。
與北王朝想比,南王朝的王宮那每天啊,就像生了冰似的……
所有的宮人都得小心翼翼再小心翼翼的,生怕觸到這位皇帝的不滿。
因為前兩天啊,不過是一個宮人去打掃了皇後娘娘的宮殿,直接就被皇上給打死了。
原因?
啧啧,原因不明。
不過這皇後娘娘究竟去了哪裡……倒還真的是一個謎……那天被那個妖怪救了之後又去哪兒了呢?
現在還好嗎?
是個謎。
另外啊,這戰神王爺在皇後娘娘失蹤之後,也是大病了一場,整日裡就窩在了王府裡,頭都不往外露了……
皇上呢?
皇上本就忌諱他,又見他跟失了魂一樣,便開始削弱他的兵權和土地外加王朝裡的店鋪生意……
有人說你要打敗一個人不必要把他給打死。
生不如死才是最好最大的解脫。
南王朝的這任皇帝就學會了這一招,并且學以緻用,自然是很快就從皇後娘娘的事情中走了出來。
隻是這脾氣,确實越來越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