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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吓唬

怎生姑娘 玉秋鯉 3624 2024-01-31 01:14

  “不如何,隻是想做一樁媒,成全一對癡男怨女而已。”

  餘承安非常懷疑他那句“而已”,聶墨可不是個好打發的人。

  聶墨見他興緻勃勃,眼風一頓,抿了個笑問他,“你想要知道?”

  餘承安點頭。

  “那把你的人手給我使使。”

  餘承安不幹,“你堂堂閣老家的公子爺,還能缺人使喚?恐怕你振臂一呼,他們就能蜂擁而至。”然後把你擠成墨汁。

  聶墨的目光驟然一凜,卻不是對着他,而是看向門口,“大哥?”

  聶潤身上絲毫不見風塵仆仆,輕輕淺淺的像一副水墨山水畫,“我來看看你。沒事罷?”

  這莊戶院子雖然有前後兩進,可地方還跟不上荔園的一半大,聶潤進來,聶江竟然連通報的時間都沒有。一個家庭,孩子多了,若是一直相親相愛沒有紛争,那不現實,父母的心都是偏的,宗族的規矩禮法也注定要有所扶持有所壓制,聶墨從前對聶潤是有諸多的不高興,當然現在也有,就比如聶笙這個

  臭丫頭,換了聶潤的通房,她敢動人家一根指頭?

  這種差别待遇太不美妙了。聶墨決定以後就隻生一個兒子好了,若是怎生先生了個女兒,那可以再要個兒子,若是第一胎就是個兒子,那就算了,以後都不要再生了。古代人聶墨的思想在這一刻竟然同步了八幾年農村計劃生育

  的政策。

  “我沒事,這麼晚了大哥過來……”

  “嗯,我帶了衣裳,明兒一早再走。餘兄也在?失禮了。”聶潤先跟聶墨說了幾句話,又看向餘承安。

  餘承安早站了起來,與聶潤相互行禮後再坐下。

  聶潤看了一眼神态不似先前從容的二弟,有心解釋自己昨天沒來,是因為府衙有事他連家都沒回,可張了張嘴還是沒有說出來。

  餘承安很快告辭,“我也一天沒回家了,趁着城門沒關,回去看看。”

  聶墨起身送他到了門口,餘承安這才說道,“你要的人手我夜裡叫人給你送來。”他決定回去就囑咐那些小王八羔子們,萬萬不可讓人家知道他們是餘家的人。

  聶墨“嗯”了一聲,餘承安手都落到車門上,又忽然摸了摸鼻子,轉身道,“我娘就我一個,從小我就希望能有兄弟……”

  聶墨直接道,“慢走不送。”

  氣得餘承安哼哧着上了車,“快走快走。”

  聶墨回去見聶潤正在上首氣定神閑的喝茶,兩人相視一眼,各自沒話。

  略坐了一陣,聶墨剛要起身離開,就聽聶潤道,“秦家的親事你不喜歡。”

  “大哥什麼意思?”聶墨的目光重新落到聶潤身上。

  聶潤把一杯茶都喝盡了才又再開口,“需不需要我幫你把這門親事退了?”别以為我沒看出你剛才跟餘承安借人手的事。

  聶潤覺得跟弟弟相處,可比教導自己的倆兒子累多了。聶墨這性格别扭扭曲的也不知道随了誰。

  聶墨揚起眉毛,“親事還沒定下來吧?再者婚姻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身為人子,豈能違逆父母?”想套我的話,沒門。

  聶墨含笑說完,目光跟聶潤的在半空中交錯,兄弟倆端得是兄友弟恭,含情脈脈。

  對視了沒一會兒,聶墨覺得兇口直犯惡心,索性站起身來,“大哥歇着吧,我走了。”

  到了後頭,怎生正跪坐在榻上寫字,聽見聲音擡頭看他的眸子裡頭還帶了一抹認真,聶墨便道,“你繼續寫,正好趁着在莊子上把你那一筆鬼畫符給改改。”說着就坐在了榻的另一旁。

  怎生小皺了下眉頭,手下卻沒有挺,一字一畫的繼續臨摹字帖。

  聶墨雙手抱兇,姿态随意的倚着靠枕,看了怎生好一段時間,才把剛才的那股惡心壓了下去。

  若是餘承安知道,鐵定笑話他懷孕了。

  聶墨收斂了兇口的郁意,這才扭頭沉思起如何将王盛跟秦羽靈這對JP(極品)湊成一對相親相愛的毒鴛鴦。

  礙于父母,也為了保護怎生,他不能對聶笙怎麼樣,但是秦羽靈一直不停的騷擾他,着實的令他煩了。隻是沒想到王盛的手段還真是小家子氣,他怎麼不想想壞了男人的名聲,那同時也壞了他妹妹的名聲呢,再者就算真被算計了又如何,既然他能算計别人,那别人自然也會算計他,不說别的,定親前

  讓王大小姐暴斃在家中就不算難事吧?

  想了沒多少會兒,聶墨很快就有了一個“好”主意,他決定先找人試探下王盛對秦羽靈的态度,若是王盛有意,那妥妥的就沒什麼問題了。秦家可是不輸聶家的百年大族,人丁興旺,近三十年來族中光三品四品的官就出了十多人,他覺得王盛在這種情形下,若不是腦子被驢踢了,一定會很感興趣的,哦,不對,就算腦子被驢子踢了,那

  也肯定會感興趣。。

  聶墨決定幫王盛捋一捋思路,免得他跟個無頭蒼蠅一般再害了别人。

  怎生寫字一直寫到傍晚,放下筆才發現手腕酸痛,聶墨一邊給她揉着手一邊呵斥,“笨,你自己拿筆寫字,不知道寫累了歇歇?……”

  怎生的學霸心思起來就不容易刹住,她還嫌自己寫的少呢,聶墨說她她也不在意,隻專注的看着字帖。

  聶墨看了下字帖,不是他早先給她的那一本,心裡便酸溜溜的,“改天我給你寫一本字帖。”

  聶江打發了慶陽傳話,“二爺,晚膳已經預備妥當了。”言下之意,大爺還在前頭呢。

  聶墨不情願的松開手,見怎生笑盈盈的探身從窗台上拿了火折子去點燭火,檀口柳眉精緻且鮮嫩無比,忍不住心又動,他忍不住往前一湊,低聲問,“你小日子還有兩日便來了吧?”

  氣得怎生伸手拍了他一下。

  雖然嘴上那麼說,可聶墨還真不敢,那天她發燒的樣子也吓住他了,再說,怎生模樣看着就小呢,呃,雖然身量已然成熟。

  他的小丫頭,外表看着就像一隻青澀的蘋果,可啃起來甜的膩人啊!

  而被冷淡了半下午的聶潤心裡其實也積攢了些火氣,他現在最想幹的事便是揍聶墨一頓,其次是回京城,不在這莊子上住了。

  可惜兩件事都不好實現。

  頭一件事,聶墨這些年晨練都不是白練的,普通的拳師都打不過他,聶潤自己就更不用說了。

  聶潤很有自信,若是兄弟倆開打,聶墨一定不會讓着他,說不定分分鐘就把他揍飛。

  第二件事,他出來的時候,已經跟父母妻子兒女都交待了,說要在莊子上住一夜,這時回去,豈不是自己打臉?多沒面子?!

  聶潤在莊子上住了一夜,第二天天不亮就起身,聶墨起的比他還早,“你還要住幾日?”聶潤問道。

  “住十來日吧,讓聶河跟你回去,幫我拿幾本書。哦,另外給聶笙傳句話吧。”

  聶潤點了點頭,随便吃了幾口早飯便走了,到了城門的時候,城門還關着,小厮福喜跑到跟前往裡瞅了瞅,一會兒跑回來道,“大爺,咱們出來早了,還要一刻鐘才開門。”

  聶潤道,“那就等着。”他甯願在這裡等,也不願意在莊子上多呆一刻啦!

  好不容易進了城,福喜又問,“大爺,咱們直接去衙門呀?”

  “先回府一趟。”

  進了府門,聶潤直接去了老夫人的緻公堂,聶閣老早就走了,聶笙正伴着老夫人吃飯。

  老夫人一見聶潤就笑了,“吃過了早飯沒有?”

  聶潤自然不是來告狀的,因此說道,“吃過了,因為怕母親惦記二弟,所以先回來跟您說一聲。”

  果然老夫人笑,“你打發福寶回來說聲也就是了,看耽誤了你當差。”

  “兒子好歹在衙門這麼多年,偶爾晚到一次半次的還是不要緊的。二弟在莊子上一切都好,仆婦們恭敬,雖然衣食不是那麼豐盛,可勝在新鮮,昨晚吃了一頓荠菜餃子,味道甚好。”

  聶笙奇怪道,“哥什麼是荠菜啊?我怎麼沒吃到過?”

  聶潤仿佛不知道她做了什麼好事,依舊溫言細語,“就是長在田間地頭的一種野菜,你想吃,等我後日休沐,将你送過去就是。”

  聶笙連忙搖頭,她可不想找死。

  聶潤又道,“對了,你二哥說讓我告訴你,叫你把你的寶貝都藏好了……”

  見妹妹一臉“想哭”,聶潤轉頭對母親說話,“母親,我還要當差,等晚上回來再給母親請安細說。”

  聶潤親自出馬吓唬了不着調的妹妹一頓,這才神清氣爽的去了衙門。

  等聶河回了莊子,不僅把聶墨要的書跟筆墨紙硯都帶齊了,還帶了餘承安跟老夫人傳的話。

  聶墨見了餘承安就直接道,“怎麼又來了?”他要的人手昨天已經送了過來,難道是有旁的不妥?

  餘承安心道,“有種你别去我家。”面上卻傲嬌的說,“我可不是為了你來的。”

  聶河就在旁邊笑。

  聶墨這才想起來,餘承安應該是為了那塊硯台。

  他是個爽快人,立即看向聶河,聶河從身後的肩膀上卸下一隻包袱,打開裡頭一隻錦盒,精細的包裹了,拿出來,正是餘承安心心念念的那塊端硯。餘承安捧着硯台直接去了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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