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婉兒剛開始時本想說張寒越的壞話的,但是不知怎麼的,說着說着就變成了好話了。
“這個奴才住哪……”
“回皇上的話,……在鹹福宮宮旁有一棟小屋子……這奴才大緻就住在這吧。”
“婉兒啊,你現在還在養身體的時候,身邊的人夠不夠?要不要我在加派一些人手給你……要不要……”
還沒等乾隆的話說完,婉兒連忙打斷了乾隆的話,“謝皇上關心,臣妾的人手夠用了,臣妾的身邊有小雲照顧,有時候夫……不,張公公回來了,就是張公公陪着我……有些時候我的身體不穩定,還會一直到深夜……”婉妃越說越小聲,因為她發現自己好像說的太多了……
婉妃悄悄地看了看乾隆臉上的神情,還算自然,不禁松了一口氣,但是,下一秒……
“看來,你和張公公的關系不錯啊……”乾隆說道。
“不……皇上……”婉妃剛想說什麼,乾隆的滿是皺紋的手呼的一下就飛了過來。
霎時間,什麼都沒聽見,就隻聽見了巴掌落到肉上的聲音,緊接着,就是婉妃娘娘白嫩的小臉上出現了一道火紅色的印記,婉兒自打進宮以來,除了剛進來的那會受過這樣的“傷”,到現在和麼過分,那麼位置這麼久了,在皇上的身邊的時候雖然有時候也會發一下火,但那個時候畢竟還是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的,也沒有這麼過分。
婉兒隻感覺自己的腦袋有些暈暈的,睜開眼睛就有種天旋地轉的感覺,而自己能掐的出水的皮膚就好像在一瞬間就要被撕裂了一樣,火辣辣的。
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婉兒使勁忍住淚水,不讓它從自己的眼睛裡面飛濺出來。
她從來就沒有如此渴望張寒越出現,哪怕下一秒就有可能被乾隆發現自己的秘密,但那又怎麼樣?這時心中隻有一個念頭,也許是一時沖動,就是遠走高飛,再也不受這樣的氣了,什麼仇恨……就讓它去si吧。
“皇,皇,皇上,為什麼要這樣對臣妾,臣,臣妾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什麼皇上要這樣做……”婉妃帶着哭腔說道。
皇上猛地轉過身來,眼睛死死地盯着婉妃,說道:“婉兒,這些日子在鹹福宮和那個小太監相處地不錯啊……一下就是一晚上,當我玄烨是真的老了嗎?你的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皇帝?”
婉妃娘娘的心裡暗叫不好,現在她真想抽自己一巴掌,所幸乾隆雖然非常憤怒,但是卻是沒有做出其他過激的舉動。
婉妃吓壞了,一屁股坐在地上,看上去有些無可奈何,又有些不知的所措,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再說下去也沒有多大的意思了,抛開複仇的念頭,就從皇妃和皇上的關系上來說的話,本來婉妃娘娘是對乾隆還有一絲的愧疚的,雖然乾隆對她有千般的不是,但是畢竟還是給了她這麼長時間的榮華富貴的生活,總該是有一些感激之心的,不過也就是一點而已。
正所謂死出嫁從夫,因為婉妃對張寒越幾乎就是言聽計從的,所以張寒越的思想早就已經不可避免地傳染跪給了婉妃,特備是現代的一些極具誘惑力的先進思想,譬如說自由戀愛,男女平等,現在婉妃的思想早就已經是半個現代人了,而且還是自由戀愛思想的忠實粉絲。
婉妃坐在地上,輕輕地抽泣着,但是乾隆卻并沒有一絲絲想要表達歉意的意思,他轉過身來,冷漠地看着婉兒,看着婉兒的眼神,此時,婉兒也恰好擡起頭,兩人雙目對視,她不禁渾身一顫。
乾隆頭上戴着束發嵌寶紫金冠,齊眉勒着二龍搶珠金抹額,穿一件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紅箭袖,束着五彩絲攢花結長穗宮縧,外罩石青起花八團倭鍛排穗褂,穿着青緞粉底小朝靴。人有些微微顫顫的,轉身的腳步踩到地上的那一刹那,地面傳來的震撼讓她有點害怕,乾隆的目光像鷹眼一樣也許注意到了她,目光接觸的一刹那,她看見了那已經發黃的眼睑下發出的兩道精光,鼻子兩旁那兩道深深的溝壑,和他緊緊抿着的嘴和下巴形成了一個堅不可摧的三角,他的身後彎起的背差不多90°,但一張臉依然高昂着,像一艘破冰船,有種不把地面劈成兩道恐懼就不罷休的感覺。
就像是看見了死神的雙眼一般,帶着冷漠,就像是那種注視着死屍的感覺,讓人心中一寒。這一刻,采萱想起了當初自己還不知道什麼複仇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的時候,那個時候的乾隆看她的眼神,充滿了溫暖,還有淡淡的……說不出來的溫柔,何時有過這種神情?
忽然,婉兒的心變得非常寒冷,那種感覺,就像是被自己的親人背叛了一般,臀部和臉上,身上強烈的痛感在沖擊着婉兒的心,那冰冷的眼神和毫不留情的那一刻,複仇的任務和強烈的人人生而平等的想法在她的腦海裡面蔓延,像瘟疫一樣,慢慢地,充滿她的心,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對于乾隆的那種愧疚感,已然消失得無隐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憤怒,一種“王侯将相甯有種乎?”的憤怒。
婉妃支撐着站起來,用一種從來就沒有用過的眼神看着乾隆,帶着憤怒,帶着對這個世界的不滿和對封建時代對女人的摧殘。
“皇上!您對我們這些姐妹……做到了真心對待嗎?還是像劉玄德那樣隻是想着女人如衣服呢?”婉妃看着乾隆,用一種質問式的語氣問道,這在旁人看來,簡直就是大逆不道!
乾隆轉過身來,一下子瞪大了眼睛,看着婉妃,聲音一下便放大了好幾倍:“放肆!你好大的膽子!你知道不知道我現在就可以誅你的九族!”乾隆大吼道。
“你知不知道,我們有多少姐妹在這深宮之中的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夠見到你一面,但是,皇上,有些妃子甚至于好幾年你都沒有再見過她,她們的名字,你還記得嗎?”此時的婉妃就像被抛棄的婦女在控訴一個花花公子一樣。(未完待續。)